“也不知道她什么时候醒来。“走到月殇身旁，程渊盘腿坐下，不可否认，对方这少女的模样还是颇为精致的。
秀发披散至腰间，耳廓掩藏于雾鬓，眉梢眼角饱含三分春秀，朱唇樱红不逊半点红妆，意态文静淑真，身姿细腻匀长，搭配着一席黑裙，显得肌肤尤为皓白。
程渊不自觉的将她与记忆中的小程夜作比较，只是单论样貌来说，对方有着丝毫不逊色于妹妹的姿容，但就其性格而言，相比于始终保持着高傲姿态的少女，程渊还是更喜欢明媚乐观、喜欢缠着他的妹妹。
也不知道妹妹怎么样了，想来她的修为已经比自己高上不少了……
遥想到程夜，程渊又是一阵怔怔出神，连月殇醒来都没有发觉，直到她冷喝一声，才打断他的思绪。
“看够了吗？干脆把眼睛抠出来看得了。”
月殇一睁眼就看到这小子盯着自己的脸连眼睛都不眨一下，心中不免有些怀疑，他不会对自己这不成熟的模样都感兴趣吧。
程渊回过神来，并不知道自己在月殇心里又多了个色魔的称号，只见少女淡漠地看着自己，眼里满是嫌弃之色。
“看够了，”程渊也没和她计较，直接站起身来向前方走去，“走吧，前辈，咱们尽快出去。”
既然是两个人结伴离开，为了安全考虑，他自然不能暴露自己能够御空的秘密，想要出去，只能是靠走了。
月殇见他起身后，也起身跟在了他的后面，不过刚走两步，程渊忽然又止住了脚步，神情一紧，好像是想到了什么。
“你回去干什么？”月殇见他不知为何又开始往回走，站在原地张口询问道。
“那些灰背狼的皮可以扒下来，做成护身皮甲，估计挺受欢迎的。”程渊来到灰背狼群的尸体处，将淬体期的灰背狼给单独拎了出来，拿出刀子从那只灰背狼王开始，笨拙地剥起了它们的皮毛。
瞧见程渊一副兴致勃勃的样子，月殇倒也没有阻止，她也知道这些灰背狼的皮毛根本值不了多少灵石，只不过她刚初出茅庐的时候，也像程渊这样把什么都当宝贝，可后来随着她的修为越来越高，也就再也看不上这些普通的东西了。
半晌后，程渊满意地看着被剥下来的七只灰背狼皮，将它们收到了储物戒中，自己第一次外出闯荡没有经验，这些可都是白花花的灵石，差点儿就被自己给错过了。
“抱歉，前辈，让您久等了。”程渊对着抱胸倚树的月殇歉意道。随后，一男一女两道身影开始在山脉里穿梭起来。
……
“敢问前辈尊姓大名？“踢开一块道路的石头后，程渊突然问道。
他这一路上可谓被月殇搞得有些头大，话里话外都是在向他打探千绝山的状况，甚至还问起了颜梦兮的起居作息，先前还说自己和千绝山没关系，骗鬼的吧。
也不知道她问这么详细干什么，莫不是想摸清规律后对千绝山来一场大动作？
而且还一直“小子”“小子”的喊他，你又没见过，怎么知道是大是小。
不过千绝山以后如何暂且与他无关，他现在只想这老妖婆闭上嘴巴。
月殇瞥了他一眼，回答道：“商月。”
她也不知道这小子是真傻假傻，每次问他问题都是一副痴呆样，吊儿郎当的在那里胡说八道，问了半天也没问出个结果。
她又不能直接说出关于月宗信物的事，不然和把“月殇”两个字写在脸上有什么区别。
“那商前辈原来是什么实力？有着这要傲然的姿态，想必实力也是极强。“
“元天期。“
“天元期绝对算得上一方巨擘了，不知是哪个宗门的宗主或长老？“
“一介散修，无门无派。”
“独自修炼到天元期，前辈确实是有小觑世间英豪的资本。“
程渊拿着没营养的话又是好一顿恭维后，又满含笑意地侧头看向月殇。
月殇见他眼巴眼望地盯着自己，脸上还堆着莫名的笑容，联想到今早的事情，出于本能反应，心里只觉得一阵恶寒，毫不客气地问道：“你在装什么瞪眼蛤蟆，还有什么事情。”
程渊感觉简直是倒反天罡，明明一上午都是她在问东问西，自己才刚反问两句，竟然就被冠以了“瞪眼蛤蟆”的称号。
“前辈不问问我的名字吗？”
“你的名字？”月殇微微蹙额，在她眼中，程渊就如同偶然间响在耳边的一声蝉鸣，她肯驻足，也仅是想从蝉鸣中听出温日的踪迹，而并非是看中了这只寻常的温蝉。
因此，程渊实际叫什么并不重要，也不值得她去关心。
不知道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月殇还是问了出来：“你叫什么？”
“我叫小子。”
“拿我故意消遣？”月殇觉得自从跟了这小子在一起，自己的气就没顺过。
“开个玩笑，商前辈，我姓程名渊，以后没证据的话，别在叫我小子了。”
叫他小子为什么还要证据？月殇不解其中缘由。
不过她却反应过来了先前程渊的每一句恭维好像都是在阴阳怪气，明里暗里都是在讽刺自己一直在以上位者的模样自居。
月殇只把程渊当成了不知天高地厚的井底之蛙，本想再次出言嘲讽两句，却忽然察觉到了什么，朝着一朵不起眼的小花看了一眼后，心底冷笑两声，想到了报复的方法，随即便不再多言。
程渊没有注意到月殇的小动作，只是料想中的讽刺没有到位，有些意外她竟然也会安静下来。
“终于能消停一会儿了，希望在接下来的路途中她能一直闭嘴。”程渊松了一口气，默默地祈祷着。
可很快，他就意识到了不对劲地方，周围的这些草木似乎始终没有变化，也就是说，他们一直都是在原地绕圈子。
稍微加快了下步伐，还是熟悉的环境映入眼帘，证实了他的猜想。
停下脚步，程渊神情严肃，对着月殇警惕道：“商前辈，我们被困在这里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