试炼
距离海之城耶拉的覆灭已经过去了十四年,虽仍有媒体在报道,热度和内容已经大不如前。
如今霸占各种媒体头版的是频繁发生的“神隐”事件与黑夜中不明的异响:前者的首起报道是20**年霓虹东都圈发生的“连续失踪事件”,失踪者并没有什么明显的共同点,从霓虹警视厅总局调查中失踪者往往是街头打架的长胜者或者在各格斗赛事的金腰带冠军。
神隐后,大部分失踪者都不会再次出现,而极少一部分能在三天后归来,归来的神隐者往往神志不清,带有胡言乱语、惧怕老式钟摆锤声响等。
媒体转述的亲历者口中他们经历的,是如此诡异、惊险和致命:
纶咲樱睁开眼睛,她澄澈的宝石双瞳中映衬着天花板上的吊灯,古朴的奶白色墙漆衬托着老式半月灯罩的白光,一点也不柔和且非常刺眼,纶咲樱只得赶紧起身拉下兜帽遮住脑袋。
长久的松缓后,她摘下兜帽环顾四周,环境很普通,木桶色的虹式墙板、42寸深蓝色玻璃窗,外面能看到岛国东都圈中心塔和周边闪亮的大厦;重新看回室内,微霉的地板有股奇怪的味道,房间很明亮,但并不是因为吊灯,与之相反,吊灯的光其实很微弱,亮光的源头是房间正中央不断发出老式摆钟声的一团圆形发光球,和那明明熹微却扎眼的灯光不同,这团有些耀眼的球体它所散发的光芒不仅没有让人感觉不适,还如那冬日午间的暖阳一样柔和,温暖。
恍惚间,樱伸出手向着那团光,突然在这个时候,光团发出一阵“布谷、布谷、布谷”的鸣响,接着便是一阵很耳熟的歌声:
【新しい朝が来た,希望の朝だ,喜びに胸を开け,大空あおげ,ラジオの声に,健やかな胸を,この香る风に开けよ,それ 一 二 三。】
樱身体一阵,收回手皱着眉凝视着光团,届时什么人忽的拍了她的肩,反射性使樱跳起迅速前冲一段距离,如闪电般朝着刚才背后的位置挥出破风刺拳。
啪的一声,这连远超她自己体格的成年男性都能打倒的铁拳,被一张无比纤细柔软的手盖住,击中的反冲力回到自己身上使樱有些许痛苦的捂着手腕蹲下来,她咬着牙没有发出声,不过那只手却反挑起自己的下巴,那是双金色的、拥有无边爱意的黄金色双瞳,紫蓝色的长睫毛部分遮住这双细长的丹凤眼,接着,这双眼的主人开口说道:“多么美丽的少女呢,居然也被选召来参加‘试炼’,牠们可真一点不讲情面呢!♪”
樱拍开她的手,有些生气的拍了拍自己的袖子,起身再次环顾周围,才终于注意到,原来这25平方的房间里挤了大大小小16人,有老人、有青壮年、有孩子,甚至还有一只拉布拉多犬,而刚才故意挑起自己下巴的女士,站在她的身后,她再走近了一些,弯下腰说:“来到这里的,都是各自领域的佼佼者,又或者,能在生命接近死亡一瞬间激发出潜在的强大力量的人。”
樱再次快速转身,这次她看到了这个声音主人的全貌:那是一位身材极好的高挑女性,从自己的角度看去,她哪怕不穿那双7厘米鞋跟的高跟鞋,也超过了180的身高;一头酒红色的长发垂到脚踝,鬓发中生出一对精灵般的耳朵;更惹人注目的,还有那对大到有些不可思议的oupai,感觉摸上去就能感受到沉甸甸的重量,但女士站好后它们却挺立爆满;对于仍在发育中的纶咲樱来说,简直是遥不可及的罩杯!
“你好,美丽的粉头发小姐”,她往后退了半步,对纶咲樱行了一个淑女礼后做起了自我介绍:“爱罗姬卡,这是我的名字,如果你觉得绕口的话,叫我小爱,或者姬卡就好!♪”她的语气有一股轻浮的感觉,却并没有那么放荡,而是处在一个微妙的中间值,让人听起来很舒服。
“你…你好?我叫…”樱犹豫了一下,思考后说:“叫我樱就好,请问爱罗姬卡小姐,这里,是哪里?”樱腼腆的说完这些话,交流对她来说是一件很困难的事情,她不善言表,自从哪一年后。
爱罗姬卡走到窗边,扶着玻璃吹了两下,擦去冷凝雾才转过头对樱说:“这是由‘主持人’建立的虚拟房间,隔绝在我们熟悉的世界外.”她如此轻松的说完,仿佛这些事早就被人们知晓,反倒是在场的其他人一片哗然。
“哦喂!女人!不要乱说话!你知道自己嘴里说出了什么吗!”
“简直就是故事里的魔女一样…嘴里永远说不出好听的话…”
“信不信我杀了你啊!快告诉我出口在哪里”
嘈杂声久久没有停息,只到那光球再次发出歌声:
【新しい朝が来た,希望の朝だ,喜びに胸を开け,大空あおげ,ラジオの声に,健やかな胸を,この香る风に开けよ,それ 一 二 三。】
【被选召的你们,如何决定用法是我的选择,现在你们立刻去杀了这个家伙】
光球突然像空中射出光粒,这些粒子汇聚成一份报纸模样的“告知书”:
【蒙面人,盘踞在世界上的杀人幽灵,特点:收纳很长的双边刃弯刀、很臭,喜好:大蒜、食盐&十字架】
介绍结束后,这团光扭曲变成了一盏直顶天花板的摆钟,开始了一个小时的倒计时。
“接下来要好好活下去哦,美丽的樱小姐,要死在这里死掉的话,这双双眼就永远没办法回到以前那样了♪”
话说完,爱罗姬卡小姐就逐渐变得透明,樱看着她逐渐消失,又看向那依旧漂浮在半空中的告知书,她有些害怕,她不知道自己到底要去经历什么,但那熟悉的蒙面人她毕生都不会忘记,而随着身体变得透明,她第一次感觉收到冷意,比无边海洋裹挟的海风都要冷。
当樱再次睁眼时,她出现在了东都关东埼玉县的新都心,而一股凉意再次从腹部袭来,她低下头才发现,自己羽绒服下的棉衣不知何时换成了一件羞耻度极高的束身胶衣,和周围另外几个同行的女生不一样的是,自己的腹部被露了出来,而不是她们那样全身包裹。
少女的羞耻心让樱把羽绒服拉上,而外套上不知何时挂上了一把奇怪的枪支,它不像任何自己见过的武器,整把枪就像小孩子的玩具,可是它很沉,沉的像把一大块石头拿在手上。
“那个…你是叫樱没错吧…?”旁边一个看起来年纪比自己小一点的女生走过来,拉了拉樱的衣角,“刚才看你…好像很厉害…可以保护我吗…?我…我叫…田园 小百合…请多指教…!”她对着樱鞠了深深一躬,樱犹豫了,她不知道自己能做什么,会做什么,更何况还要去保护他人,可就是控制不住的说:“我会保护你的,现在请起来好吗?小百合.”
另一边,爱罗姬卡也出现在了大商场内部,她脱下外套,露出了里面几乎可以说什么都不像是能遮住的“衣服”,如果那还能叫做衣服的话,那75E的oupai有一半暴露在空气中,脖子上仅仅只环上了一圈黑纱,裙子则是根本没有,是两条绸缎分别挂在两胯边,将目光移到姬卡后背,从后颈开始到股沟一片全部露了出来,那白皙的背上皮肤,似乎纹着什么在夜里发出微光。
在爱罗姬卡周围的并不全是女性,还有刚才在客厅里对她大放厥词的地痞流氓,其中一位在目睹姬卡脱下外套后,两眼放光舔着嘴唇吐出着舌头,甩着他的舌钉舌环,大摇大摆想走到姬卡身边,带着一股烟味:“哟~小妞!刚才看你很嚣张啊?要不要,哥哥来保护你啊??”
想要把手搭到她肩上并顺手去品尝那对硕果,可走近才发现,这娘们居然比自己还高,且不知道为什么,自己走得越近就越能感受到阵强大的压力,越靠近,越能感受到,就在还距离姬卡五步的距离,地痞摔倒在地上,他惊恐的看着眼前这个性感的女人,却愈发慌张。
“怎么了,这位先生?需要什么帮助吗?”爱罗姬卡见状,转身朝地痞走去,随着姬卡主动走近,那地痞从慌张逐渐变得恐惧,就在姬卡完全走到他面前并伸出手时,他破口大骂道:“你这个臭**!烂○○!你不要靠近我!再靠近!我就!我就杀了你!!!”他还没有说剩下的话,一股骚臭味袭来,不止地痞自己,姬卡和周围所有人都镇住了。
他尿裤子了……他被这股压力吓得尿了一裤子。
所有人都在哄堂大笑,地痞抓着头发嘶吼:“你这个!怪物一样的女人!去死!去死啊啊啊!”他气急败坏的拿起手边的奇怪枪,对准姬卡连续扣下数次扳机。
枪响之后,什么都没有发生,姬卡只是依旧微笑着起身,给了地痞一个飞吻:“居然敢真的对人开枪呢,那面对怪物,可要加油,要准确命中哦!♪”
从全部人被光团传送到这个大型商场已经过去了四十分钟,樱和姬卡在商场中心区域碰面了,这次樱主动走向姬卡,连樱自己都不知道,她正处于一股无形的恐怖威压中,只是淡淡问到:
“这个试炼,到底是为了什么,我们到底要对抗什么样的敌人?”
“你觉得是什么呢?”姬卡依旧保持着那让人放松的微笑,“是战斗的试炼,还是生命的试炼?樱,你的理解是什么呢?”
“我…我不知道,如果真要一个答案的话…呜呃——!”樱还没有说完,樱就捂着自己的口鼻,和她一样,那个叫小百合的女生和其他人都闻到了一股难闻的气味,就像腐烂的血肉那样。
突然,一个小女生大喊出声:在!在那边!!”她手指的方向,穿着一席长斗篷的半透明蒙面人站在奶茶摊旁,手里握持着畸形的双刃弯刀,和…
它手里提着的,原本房间里一个老人的半边身子!
“樱小姐,别死掉哦!♪”说完,姬卡的那身羞耻服的臂甲变成一双巨爪,那爪刃涌动着紫色火焰,漆黑的爪壳似乎正在发散着眩光。
在樱的记忆里,这些蒙面人是无形无体的,哪怕是包含潮汐族的科技结晶的阳电子炮,攻击都只会穿透过牠们的“身体”;樱心底的恐惧想伸出手拉住姬卡的衣服,却连手都动不了,她只能眼睁睁看着姬卡以优雅的猫步走向那边的恶鬼。
蒙面人还是那样无言,只是沉默着举起手中的弯刀,朝着姬卡高速奔袭,也是同时地上的黑影里爬出密集的蒙面人,从高处看去,整个超商一层全是这样的怪物。
“真是密集呢,想通过数量淹没我吗?有趣呢!♪”面对蒙面人的包围,姬卡只是摆出攻击架势,口中低语:“Klauenzähne, tanzt wild!”蒙面人已然扑到跟前,姬卡顿然在人群之中舞蹈起自己的身姿,双爪在挥舞中斩出龙卷风那般的刃风,将蒙面人全部卷起并撕成碎片。
樱瞪大眼睛,她不敢相信那些记忆中杀人无形的蒙面人居然能被彻底撕碎,无论是视觉上,还是实际效果,黑衣怪物都被姬卡那样的如舞蹈般的攻击消灭成风中的残渣。
“好…好厉害…居然可以…”樱还没有说完,在背后的小百合发出尖叫,樱迅速转身,迅速抽搐外套挂着的沉重筒形枪瞄准,小百合在恐惧中后退,连武器都没有拿在手里。
在樱的四周,不知何时来到的蒙面人已经将她和小百合及一众女生团团包围。
“千万不要死掉了哟!”樱的耳边传来熟悉的喊声,在不远处姬卡灵动的穿梭在怪物之中,锋利的双爪随着她每一次挥舞都能撕裂成片的蒙面人。
瞬间被鼓动的樱扣下扳机,筒形枪射出一团蓝色的能量,在击中其中一怪时顿然爆裂,冲击力连带掀翻了一大片蒙面人。
“我也可以,我也可以做到!!”樱大声对自己说到,也同时对身边的人们说到,激情几乎感染了在场所有人,在不同筒形枪的闪耀中,蒙面人扑上来一批就被消灭一批。
在他们手腕上一个惊人的数字在肉眼可见的减少,并最后停留在“1”上。
“结束?结束了吗?”见不再有蒙面人出现,小百合这样说到,连樱都觉得这场让自己被迫目睹曾经噩梦的试炼也已经结束,也应该会像游戏里那样出现传送门。
小分钟后,除了姬卡都开始抱怨为什么光团还没有让他们回去,也包括小百合都在这浮躁的环境里破口大骂,只有樱注意到自己的手腕上停留在1上的红色数字:“也许,并没有结束,还有一个…一个…”
刺啦一声,一把短剑刺穿了樱身旁小百合的胸膛。
“呃…呃呕…为…为什么…还不让我…噗哦…回去…?”
在疑惑之中,小百合从胸口被那银色利剑切断成两半,血肉淋到了樱的脸上,纵使是街头格斗血淋入眼也没用刺激到樱的理智,现在噩梦的重演让还没有放松的理智彻底崩溃,樱捂着双眼退后几布跌倒在地上失声喊叫,此刻的她仿佛回到十多年前那个燃烧的夜晚,两个影子重叠到一起。
那个最后的蒙面人已经举起短剑走向蜷缩的樱,它举起短剑瞬间刺下。
【嘡!】一柄涌动着寒气的长剑挡在樱面前,蒙面人还想继续往下刺,那长剑依旧纹丝不动反而还往上抬起,伴随金属碰撞出火花,蒙面人的短刃被挑飞,在高跟鞋的嗒嗒声里,是爱罗姬卡挡在了樱身前,只是与刚才不同,她柔顺的红发见生长出一对紫色的角,安产型的臀被条奇大无比的长尾挡住。
樱睁开眼,擦去眼泪看向面前的姬卡:“爱罗…姬卡…?”
“啊啦!♪对不起以这一副姿态出现了,不过只是力量的提现,你也有一天会获得这种力量的~♪”
在对话中姬卡并没有呆愣着挡住蒙面人,而是用自己精妙的剑法面对那彻底展现出黑袍下畸形的面目。
那手臂仿佛是将所有脂肪、肌肉抽离的皮骨的模样,且这样的手臂,它有八只,每一只手臂上拿着不同的可怖刀具,它挥舞着,狂风凛冽那样的劈向姬卡。
“为什么…你可以…抵御…?”樱强忍恐惧发出自己的疑问,她还是不能站起来,即使已经很努力,“我已经在试炼中,战斗一年了呢,这样的怪物,太弱小了♪”姬卡居然笑了起来,那笑声很开心,就是那种自豪的笑,那种毫无压力的笑。
“所以,要活下去哦”,姬卡停顿了一下,抓住蒙面人的刹那间隙,一剑刺它的脑袋,随即灰飞烟灭,“我在你的双眼里,看到了那份执念,无论你想要做什么,都为此活下去,然后变得更强吧!♪”
当樱眼睛睁开,她已经坐在了那房间中,地板发出的霉味充满鼻腔,在她的身旁…
是对她微笑的爱罗姬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