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森恐怖的绿雾中,下起朦胧的细雨,与众督警分散开的程时独自前行。
几分钟以前,只有程时看得到的雾气呼啸而来,笼罩了她以及其余三人。
当反应过来时,已经失去了对各自方位的感应。
“怎么突然下雨了,有些冷啊。”
哈了口热气到手心,程时搓了搓泛冷的手臂,嘀咕着环视左右。
“我是程时,你们在哪里?”
细微的声响落入耳中,双手持枪,戒备四周的张建行循声望去。
“刚刚是什么声音?好像蚊子叫。”
咕哝着,张建行如履薄冰的走向声音传来之地。
嘀嗒~
“谁在哪!”
前脚刚迈,后脚未落,听到怪异响动的张建行赶忙将枪口对准侧后方。
微风拂过,带来冰凉的细雨,没有什么发现的他紧张的无以复加。
“错觉吗?”
咽了口唾沫,张建行继续小心翼翼地往前走。
兀的,一双绿油油的眼睛在雾中闪过。
“张建行,是你吗?”
双手高举,芮梨小声问询,眼睛死死地看着前方。
只要一有异常,她便会毫不犹豫的按下扳机。
良久没有回应,芮梨忐忑不安的走了过去。
噗通一声,鲜艳夺目的红染了一地。
“什…张建行!你、你怎么样了?”
不小心踩到粘稠的液体,芮梨向下望去,发现一抹熟悉的影子,赶忙蹲下身,将地上的人搀扶在怀里。
“芮…芮梨,跑!”
鲜血直流,张建行颤抖着说出这一句话,便瞪着眼没有了生息。
“张建行,张建行?你醒醒!”
芮梨摇晃着张建行的肩膀,意图将其摇醒。
久久没有回应,知晓张建行已经牺牲,芮梨陷入了沉默。
抹过张建行的双眼,将其闭上,平放回地面后,芮梨站了起来,手上拿着两把短枪。
“你就先躺在这吧,事情结束后我再来找你。”
芮梨抿着嘴,不让泪水滑落。
长出口气,平复激荡的情绪,芮梨转身离开,寻找罪魁祸首以及存活的同伴。
“希望大家别出什么事。”
瞄准前方怪物离开的背影连开数枪,陈琮皱着眉,拿出最后的弹夹换上。
在如此怪异的地方分开是最要命的,他能做的只有微不足道的祈祷。
“也不知道局内派人来没有。”
他嘟囔着,循着怪物的方向跟了过去。
“可恶,我该不会又迷路了吧?”
回到用石头刻画出特殊符号的地方,程时感觉自己快要自暴自弃了。
上一次死在雾中,这一次别又要重蹈覆辙。
跺脚踩了几下地面上的记号,程时瞪着不知道什么时候又红起来的瞳孔往前走。
伴随一阵嘶吼,枪声从远方传来。
程时停下了脚步,侧着脑袋,看向右手边。
“那边…说不定会和他们汇合。”
眯了眯眼,程时摆动双手,跑了过去。
“让那怪物跑了。”
收起没有了子弹的枪,芮梨拳头攥紧。
这时,脚步声由远至近。
芮梨赶忙转身,举枪瞄准。
“别别别,是我,别开枪。”
看着瞄着自己的枪口,程时举起双手过头顶。
“你是…程时?”
“对,是我。”
望着程时片刻,陈琮垂下双手。
程时见状,松了口气,差点就死在自己人手上了,她可不想再死一次,然后重新来过。
“你有看到其他人吗?”
来到程时跟前,陈琮沉声询问。
“没有。”程时坦言摇头。
“这样吗?我知道了,那么你就跟着我吧,我会保证你安全的。”
“那太好了,谢谢。”
“不用客气,应该的,保护民众安全,是我们的职责。”
交谈结束,程时紧紧地跟在陈琮身边。
另一边,瞧见来人是谁的芮梨扣动了扳机。
嘭嘭嘭~
子弹倾泄而出,齐齐击中抱着脑袋的怪物。
怪物嘶吼,留下脑袋后,消失不见。
“跟之前遇到的不是同一个,这里的怪物居然这么多…那个才是害死建行的?”
单膝跪地,强忍着翻天倒海的胃,不让自己吐出来的芮梨看着地上淌血的脑袋,整张脸快要拧成麻团。
叹了口气,芮梨起身,持枪离开。
没有工具,她根本带不走任何大的物件,只能让他们呆在原地。
注视芮梨的背影,布满血污的脑袋上下张合着嘴巴,发出轻微的咔嚓声。
无头躯体走了出来,将脑袋重新抱在怀里。
雾气缭绕,程时与陈琮逐渐分不清方向。
“明明塔顶的天台很小,为什么感觉根本走不完。”
疑问不断,陈琮却没有答案。
对于陈琮的问题,程时满脸苦涩的看着上下左右以及前后都存在的绿雾。
“别想了,你想破脑袋也想不出来的。”
陈琮沉闷回头:“不想又怎么知道想不想的出来呢?话说回来,你到底知道些什么?跟那些跟你长得一样的怪物又是什么关系,是克隆技术?”
“克隆?亏你想得出来,不过也是有些接近了。”
面对陈琮说的话,程时耸了耸肩,“自己”与自己确实很像克隆,差别应该就是长相之类的了。
“可以说说吗?你知道真相,对吧?不然当时不会叫我们叫多点人来,还有就是你这个大案子,大的有些过头了。”
面对陈琮说的话,程时不置可否。
“确实,我知道很多,至于都有那些,解释起来很麻烦,你只要知道我是站在你们这边的就行了。”
陈琮挑了挑眉,了然于心后,默不作声的走在前头。
见此情形,程时刚要跟上,却听到身后传来一声凄厉的吼叫。
这让她不得不停下脚步,僵直了身体。
陈琮见程时没有跟上,疑惑回头。
只一眼,他握紧了枪。
溃烂的身躯行走而来,尖锐的指甲缓缓抬起,对准了程时后背。
后背发麻,程时冷汗微冒,鸡皮疙瘩都快掉了一地。
“别、别动。”
想要举枪的陈琮定住,直勾勾地看着肩膀微抖的程时。
“来吧,死也要拉你当垫背。”
程时咬牙转身,一拳挥向“自己”。
“自己”错愕,但很快反应过来,猛地用爪子刺向程时。
二者的距离很短暂,程时却感觉过去了一个世纪。
拳头还没有挥到“自己”身上,爪子却已经近在咫尺。
程时闭上已经变得猩红的睦子,等待死亡的到来。
嘭~
枪声入耳,没有感觉到疼痛的程时缓缓睁开眼。
“自己”已经倒下,淌血的洞口出现在“自己”的脑袋上。
“呼、呼,你、没,没事吧?”
紧张到喘气的芮梨强笑着问。
“没,没事。”
与芮梨对视,程时愣愣的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