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喏，你要的东西。”
秃顶男人将一个塑料袋递给诺尔。
“给你的钱。”
诺尔一手交钱一手交货。
“免了吧，这么多年的交情了，不给点临别赠礼怎么行。”男人摆了摆手。
“……行吧。”诺尔知道男人肯定是误会了什么，不过，算了，都差不多。
“听说你惹上了军部的人？”男人用手护火，点了根烟，说。
“……你想怎么样？”诺尔沉默了一会，手已经摸到了兜里的弹簧刀。
“安啦，我可不会做出卖朋友的事，”男人吐了口烟圈，“你还是跟以前一样呢，察觉到危险第一时间就想着摸刀子。”
“如果我会背叛你，那我就铁不会告诉你的。”
“……但愿如此。”诺尔将手拿出来。
“奉劝你一句吧，尽量早点离开为好，军部的可都是疯狗，呵呵。”
“我自有打算……不过，”诺尔说，“你能说出这些，就说明他们已经找过你了吧。”
刚刚，诺尔才见过贝莎，那个可怜的女孩。
“对。”男人大方承认。
“他们的条件不能打动你吗？”
“打动？呵呵，想要打动我，至少让他们司令把脑袋搬过来吧，”烟还剩一半，男人吐了出来，踩上两脚，“接受他们的条件 对我来说无异于侮辱。”
“……”诺尔无言。眼前的这个男人，他的妻女死于绿雨军团的核爆，也确实不像是会接受好处的人。
不过，无论是谁，此刻诺尔都不能过于信任。
“这个，给你，”男人从口袋里拿出一部电话，扔给诺尔，“你也许会用得上。”
诺儿按下电源键，通讯录里可以看到两个四个字：罗尔军部。
“这是……”
“这是我一个朋友给我的，如果你逃出去还不能保证安全的话，就尝试去联系吧，没准会获得庇护。”
“没这必要。”诺尔说。她本来就是想让艾拉回归普通人的生活，自然不会想着还跟军部扯上关系。
不过，为了预防意外状况的发生，她还是带上了这部电话。
“那祝你一路顺风了。”汉子挥了挥手，回到了屋子里。
诺尔沉默了半晌，开始返程。
……
……
……
诺尔望着窗外飞逝的风景，轻轻抚摸着怀里的那个小女孩，一如数天前，二人乘坐列车时一般。
只是，身边已经不再有那个眼里仿佛盛了无尽哀伤的女孩儿了。
如艾拉所说的，她将她的遗体交给了罗尔的军部，换来了这个国家的庇护。
现在她有了大笔的钱了——这在数年前，是兴奋到足以让她好几天睡不着的美事，哪怕是数天前，她也绝对做不到如现在这般风平浪静。
只是，现在她确实是一丝一毫的喜悦都察觉不到了。
艾拉已经离她而去了。
怀中的小女孩“咯咯咯”地笑着，不为之前的悲哀，不为日后的困顿。
新生活，终会到来的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