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打滚，又哭又闹。
它抱住乌鸫的腿，让乌鸫拖着它走。
它说：“小姐，你就和我去深层世界罢！”
“我胆小，害怕。”
乌鸫抬起另一只脚，踩住刀脑袋。
脚趾被刀锐利的三角齿咬了，乌鸫惊慌张嘴，像把脚趾从刀嘴里拔出来。
脚趾是乌鸫的弱点，很疼，她只得咬牙对刀摇头，让刀放开。
最后，以乌鸫答应陪刀去深层世界为条件，刀松开牙齿，任雪糕从它口中逃走。
“我还差5件怪谈级委托就能晋升为镇压者了！”
刀很激动。
它在玩角色扮演游戏，扮演一名从底层往上爬的普通对灵使。
“等我有钱了，”它像模像样地摆出一副期待的神色，“要在城里买一座大房子！”
「为什么不去抢」
“小姐，我是合法公民！”它走到卧室里翻衣服穿，发现自己的袜子全脏了，没洗，它就把乌鸫逼进角落。
乌鸫皱眉踢腿抵抗，结果被刀抓住脚腕。
刀用力把乌鸫一条腿往上抬，以这种方式让乌鸫无法反抗。
然后，它把乌鸫的袜子脱下，把带有它家小姐体温的过膝袜套自己腿上。
乌鸫腿太细，袜子不合身，勒得刀很不舒服，还显得刀腿很粗。
它嫌弃地把袜子丢给乌鸫，就这么光着它那双异常苍白且冰凉的腿走：“而且！咱们没有灵具可以用了！”
它从墙头柜里取出手枪和子弹，仍乌鸫床上数：“子弹也只剩三十发，而且我们没钱了！”
乌鸫歪头，看着那条被刀撑形变的袜子。
这条袜子已经穿不了了，会从她腿上滑下去。
她打字问刀：「你把钱拿去干什么了」
“我在仙女城买了块地，一百年期限，两千万。”刀龇牙咧嘴说，“咱们的钱不够，所以我去银行那里借了些——放心，小姐，咱们不用还。”
“没人知道是我们借的！嘎哈——”
“……”
乌鸫觉得她和刀总有一天要被列为灵态事件通缉。
「你能再借点吗」
“我是合法公民，小姐。”刀皱眉，再次强调这句话。
乌鸫倒是无所谓。
对灵使们不缺钱，在对灵平台上交易也不用钱，而是用贡献点。
由于灵态事件爆发频率及对灵使的死亡率一直在上升，有部分对灵使已同巳那样退役，不再与吃人的灵做对手。
为了调动对灵使的积极性，十二宫那边想了个办法：定期开放伊甸圈，邀请对灵使们进上层世界的伊甸圈旅游。
同时，他们还在对灵使的交易平台上架了一件新商品：上层世界伊甸圈的永久居住资格。
任何对灵使都可以花费一百万贡献点购买一个伊甸圈永久居住权，而伊甸圈居民在伊甸圈中产下的后代，也享有永久居住权。
这方法很管用，哪怕是存款破亿的对灵使，也再次提起生锈的刀，迈向讨伐灵的道路。
上层世界以外的其他层世界太危险，即便是最顶级的对灵使，也不敢保证自己亲人的安全。
把自己，或是把自己家人送入伊甸圈中，成了对灵使新的目标。
乌鸫最初没打算去上层世界居住，在得知赤和绿可能还活着后，她有了小私心。
如果能找到她们，她打算把她们送去上层世界里。
不过……
乌鸫扫一眼自己的贡献点。
只有一万，刀那边更少，五千。
「你可以把贡献点改成一亿吗」
“哼！”见到这个字，刀不屑冷哼，“小姐，你想让我骇入「思维魔方」，是吗？”
“区区梦核，没资格和我相提并论……我可以吃了它。”
乌鸫摇头，她只像把刀当修改器用。
刀不愿，说：“不，小姐，我就喜欢看你为了别人四处奔波的样子。”
“很滑稽。”
乌鸫瞪刀一眼，坐在电脑前浏览交易平台上的货物。
她准备买些子弹——枪械很好用，不耗体力，身体也不容易出汗，不会把衣服弄脏。
至于自己为子弹附着灵力……乌鸫没那技术。
她做不到把对灵使的骨灰掺入金属中做成弹头。
因此，对灵用的特种弹药才价格昂贵，并且很难买到，货物才刚上架，就被人买光了。
乌鸫又不认识伐灵局的人，没办法靠托关系进货。
浏览完货物，没找到能用的东西，乌鸫刚想退出平台，刀却突然盯着一件商品，说：“小姐，我要这个！”
那是一把锈迹斑斑的直刀。
刀尖部分断裂不知所踪，整把断刀不过四寸长，完全就是一件废品。
再看锈刀的价格——100贡献点。
应该是丢上来卖给有缘人的，很便宜。
乌鸫知道刀有收废品的喜好，但贡献点比钱珍贵，乌鸫舍不得买这种废品。
“瞧你那抠门样儿！”刀恨铁不成钢地用力拍打乌鸫脑袋。
“那是以我为蓝本仿制的灵具！小姐，你怎么这么不识货呀！”
那就更不能买了。
家里有一把刀，已经烦得乌鸫睡不好觉，要是再多出一把，她恐怕连饭也吃不好了。
「它有什么用」
“没什么用，小姐。”刀指指自己肚子，“但我想吃它！”
“就像你想吃布丁那样！”
乌鸫更不愿买了。
最后刀生气地把乌鸫踹开，骂骂咧咧的登入自己的账户购买。
“对了，小姐。”刀看向乌鸫身后的兔子玩偶，“你那小玩具能装多少东西。”
乌鸫想了想，踮脚举手，用手画一个大大的圆。
“你不是还要去深层世界挖谒灵花树苗吗？咱们去带点鱼回来，池子里的鱼被我吃光了。”
不只是鱼，家里的麻雀、附近的小虫全被刀吃干净了。
乌鸫摇头。
“再抓点泥鳅之类的……”
刀像书写旅游计划一般把去深层世界要做的事记下，写完，它把纸拍向乌鸫脑门，像吩咐下人一般对乌鸫说：“把事情办好，做一件就画一个√，别漏了。”
「是你求我陪你去的」
“哈！小姐！你敢不去，我就在你的胖次里养小触须！”
这话很有威胁性，乌鸫打了个寒噤，不敢继续打字。
“好！那咱们就出发啦！”
刀很有精神，强硬地把想回房间睡觉的乌鸫拖出木楼。
她酒还没醒，脑子有些迷糊，想睡觉。
刀不管这些，它只顾自己开心。
乌鸫越难受，它越开心。
下层世界通往深层世界的路，有两条。
一是「迷雾列车」，另一个方法，是通过井进入深层世界。
为了避免普通人误乘列车进入深层世界送命，想通过列车进深层世界，需要提前向水瓶宫报备预约，批准后还要等水瓶宫把列车调来，很麻烦。
所以刀决定通过井进去。
「你不可以直接进下层世界吗」
“小姐，那样会让这地方多出一个连通深层世界的井，会有很多灵从井里冒出来。”
刀解释。
乌鸫偏头看着刀的侧脸。
「绝灵刃」到底有多强，乌鸫没见识过。
关于刀的消息，她大多道听途说。有人说刀曾经摧毁了好几座都市；有人说见了刀的人会被扭曲成怪物……唯一确定的，是刀屠戮了整个三千灵家和大量对灵使。
就乌鸫自己而言，她觉得刀和普通对灵使没多少区别。
有自己的爱好，有喜欢和讨厌的食物，很懒惰，还有些下流……
「三千灵家是你屠杀的吗」
“准确说是我和榊棭那丫头……小姐，你不用抱着我，我现在这具身体飞不了，咱们只能走路去。”
乌鸫松开手，面无表情地走在刀身侧。
「为什么」
“因为有人看上那丫头了。”刀叹气，“顶层世界想把那丫头接到顶层世界，把她转化为「讨伐者」……顶层世界是比上层世界还要梦幻的地方，这明明是好事。”
“但那丫头有喜欢的人，舍不得走。”说到这里，刀偏头瞥了眼乌鸫。
“咱们很有缘，小姐，咱们非常有缘分。”
“我披着榊棭的皮，而你……算啦！”
刀改口，继续给乌鸫讲榊棭的故事：“幽霾雾岚，我之前跟你说过这称号。”
“他是那丫头的爱人，榊棭为了他，放弃了去顶层世界的机会。”
“他为了榊棭，被三千灵那群畜生逼着，堕落成了灵……啊！我有些生气了，我记得三千灵家还剩个瞎子。”
“小姐，咱们把她找出来，杀了。”
乌鸫拽起纸，在刀面前晃。
纸上写着刀去深层世界要做的事情，里边没有杀人这件事。
“往事成风，罢啦！罢啦！”
刀哼哼，摇头晃脑走。
乌鸫跟在它身边，小心翼翼走。
她的安全裤全被刀发疯撕碎了，所以她走路的姿势有些别扭，怕走光。
有一会儿，刀嫌慢，把衣服脱光，变回武器带着乌鸫飞。
靠近井了，它再落下，穿好衣服从废墟里钻出来。
乌鸫低头，又抬头，打量这个连通着不同层世界的通道。
她被拾荒者带出来时，精神状态很不好，没仔细观察过井的样子。
现在看来，井并非水井那般的坑道，而是一个黑色的漩涡。
这漩涡很奇特，无论从哪个方向看，都无法看到它的侧边；无论从哪个方向走，都会走进这个漩涡。
靠近漩涡，眼中世界的色彩便会迅速褪色，仿佛所有的色彩都被漩涡吞噬那般。
继续靠近，周围的一切便会变得扭曲，刀的声音也变得模糊不清，最后归于沉寂。
踏入漩涡时，乌鸫莫名觉得一阵心悸。
这里寂静，这里黑暗……让乌鸫想到了那个将她扭曲成这副模样的梦魇——「永寂黑暗」
她后悔通过井进深层世界了。
她想后退，然而漩涡强大的吸引力却瞬间把她拉入到了通往深层世界的通道中。
然后，乌鸫呆住了。
这里有人，而且人还不少！
漆黑的通道内点满了昏黄的灯，还扎有大大小小的破烂帐篷。
浑身污垢的人在暗淡的烛光下行走着，他们已数月没有洗澡，浑身散发着恶心的臭味，宛若从地狱钻出来的恶鬼。
其中一人见到乌鸫，他怪叫一声，周围的人立马掏出武器对向乌鸫，也有人转头就跑，逃进坑道深处。
被人用枪指着，乌鸫眨眨眼睛，乖乖举起双手。
她不怕普通枪弹，这些小口径武器要不了她的命。
但她怕疼，所以她乖乖地举起双手，示意自己没有威胁。
刀就在乌鸫身边，刀虽然为乌鸫抵御过反粒子弹头的冲击波，但刀在乌鸫没有生命威胁的情况下喜欢欣赏乌鸫痛苦的表情，所以乌鸫没打算靠刀脱离险境。
见乌鸫如此乖巧，这些人却依旧紧张地用枪指着乌鸫，问：“你是谁？你是猎人吗？”
乌鸫歪头，她不知道猎人是什么意思。
她无法说话，像掏出手机打字，但她手一动，就有子弹落在她脚边。
她只得看向刀。
“我家小姐是个哑巴！”刀大声说，“我是个聋子！”
这些人面面相觑着，互相靠近耳语几句后，其中一个人走上前，用枪抵着乌鸫脑袋，要搜乌鸫身。
乌鸫不想被那双脏手弄脏衣服。
所以她动了。
她用力踢这个瘦男人的膝盖，把对方的腿踢断后，她抢过男人的手枪，把男人作为人质踩在脚下。
少女迅速的动作与强大的力量让这些人意识到：这名看似人畜无害的短发少女，是对灵使。
“等等！”
有人立马把枪丢下，举着手说：“我们不知道你是对灵使……你不是猎人，对吧？”
“我们最近刚被猎人袭击，精神有些紧张……你能把你脚下的那个人放了吗？别让他弄脏您的鞋子。”
乌鸫点头，把脚下的男人踢远。
他在地上滚几圈，最后压倒一顶帐篷，捂着膝盖惨叫。
“谢谢。”
其他人松口气，刚忙把枪收起来。
乌鸫取出纸巾擦去皮鞋上的污渍，打字问这些人：「你们是谁」
「这里是哪里」
「猎人是什么」
鉴于乌鸫对灵使的身份，这些人一一为乌鸫解释。
这地方是个小聚集地，下层世界的人类聚集地，大多已被帮会之类的势力控制，来深层世界拾荒的人若是捡到好东西，就会被帮会抢走。
运气差的，连命都要被帮会成员夺去。
所以，拾荒者们自己在下层世界与深层世界的井中建立了临时据点。
捡到值钱的玩意儿，就暂时放在这里，等回去安顿好了家人，再把东西取出来，拿去卖。
而猎人……顾名思义，是来狩猎拾荒者的人。
“他们会把人的脑袋割下来，带走。”提到猎人，拾荒者的双手因为恐惧而微微颤抖着。
“他们不敢在下层世界动手，怕被人看见……”他压低声音，“所以就挑跑来深层世界的人动手。”
“有人说他们是十二宫的人，会把人的大脑挖走，用去做芯片！”
乌鸫捏着鼻子歪头，继续听这名口臭有些熏人的男人讲话。
“他们就是一群强盗！”男人越说越气，把脚下的塑料水瓶踢出好远，“杀人、抢劫！无恶不作！”
“像你这个年纪的女孩子，还会被他们抓去洗干净，当泄欲的工具！”
乌鸫没什么反应。
这类事情，在下层世界时刻都在发生着，她早已见怪不怪。
她把枪丢地上，对刀挥手，要刀带她去深层世界。
企图通过苦肉计让少女帮他们的男人眉头一皱，却又不敢拦住少女的去路，只得在昏暗的灯光里目送少女离开。
“小姐，你说咱们回来的时候，还能见着他们吗？”
刀说话，乌鸫回头瞪刀。
她本想坐列车来，刀非得拖着她进井里。
“列车太慢啦！小姐！要等好几天！”
刀喜欢深层世界。
它开心地往前跑，过一会儿，它领着一堆奇奇怪怪的东西往乌鸫这边跑。
那是一群会吐酸液的蘑菇，若能击杀它们，可以把它们晒干磨成粉，用于医疗行业或制成成瘾品。
乌鸫之前在深层世界遇见过这种蘑菇，那一次，她身上的衣服被酸液腐蚀得破破烂烂，与酸液接触的皮肤更是疼痛无比。
她不想和这堆东西战斗，拔腿就跑。
之后刀又引来一人高的蚂蚁、会唱歌的花、会哭的青蛙……
等乌鸫冲出坑道进入深层世界时，她已累得上气不接下气，双手杵着膝盖喘息。
她用力踩着刀的脚背，不让刀从她身边离开，以免刀又把牛鬼蛇神引到她身边。
刀展臂欢呼：“啊哈！深层世界！我太怀念这里的空气了！”
乌鸫给它屁股一巴掌，拍出浪花，让刀去找凤栖木。
深层世界是一个很奇特的地方。
这里的空间是不连续的，往前望，前方是一望无际的荒漠，也确实能感受到那缺少水分的干燥空气和能把鸡蛋烤熟的高温。
没走几步，荒漠褪去、黄沙消失，已是身处一片湿地之中。
所以这地方很危险，运气不好，可能会一脚踩进熔岩海中。
并且这地方存在着各种各样的灵，有实体的、无实体的都有概率遇到。
刀之前嚷嚷着要把乌鸫丢进长满触手的坑里，所以它没去找凤栖木，而是去找触手坑。
找了会儿，它自己掉坑里了。
乌鸫好奇蹲在坑边看，想知道触手会对刀做什么。
很可惜，触手在碰到刀的一瞬间，刀赶忙化作本体，飞出来，裹着乌鸫的脚腕把乌鸫往坑里拖。
乌鸫只得把耳坠化作大剑，把这些触手全砍死。
“唉，小姐。”刀很惋惜，“这地方是天堂呀！”
乌鸫摇头。
这些触手不是刀，它们不会做下流的事情，它们只会用毒素把食物化作血水，然后将其吸食干净。
爬出坑，乌鸫看着自己被弄脏的白袜，把剑对向刀。
刀无所畏惧，用刀柄敲乌鸫脑袋后，它“呜呼呼”叫着，在深层世界飞来飞去。
来到这地方，刀会觉得很自由，就像回家一样。
乌鸫没办法，只得坐在原地，等刀玩够。
没有拾荒者带路，乌鸫不敢在深层世界随意走动，不然，她会迷失在这个诡异的世界里。
在这地方也不能胡思乱想，这里灵力太浓郁，一切臆想都有可能被灵力扭曲为现实中存在的东西。
乌鸫曾以为这是好事，她尝试过去想象那名绿头发的少女，结果出现在她面前的，是头上长满绿色藤蔓的怪物。
此后，乌鸫一进入深层世界就放空大脑，只记着自己要去做的事情。
“噫！好！我找到啦！”
刀说着，卷着乌鸫的手臂往前飞。
它把乌鸫带进一个红色的世界里：红土、红叶、红花、红色树皮。
从远处看，这片红色的密林像一团火焰，被风推着，左右摇曳。
乌鸫伸指触摸树皮，感受到指尖传来的灼痛感，乌鸫迅速收手，对指头吹气。
这东西就是风栖木，按照深层世界与其他层世界的映射关系，这地方，就是中层世界凤凰院在深层世界的位置，是凤凰栖息之地。
曾庇护着这里的凤凰已再次陷入沉睡，这地方致命的高温足以把人身上的衣服点燃，乌鸫犹豫一会儿，不太愿意走进林中砍伐凤栖木。
她体内的灵力可以帮她抵挡高温，但却不能保护她的衣服。
刀倒是无所顾忌，它只是把刀。
它在林间穿梭，没多久，林子就成了空地。
“可以换好多贡献点！”
刀还想多砍些凤栖木，乌鸫抱着玩偶对刀摇头。
太多了，玩偶会被撑坏的。
“哈！小姐！这些都是我的！”刀不打算把贡献点分给乌鸫。
它伸出触须，铺天盖地的触须把所有凤栖木吊起，挂在空中。
“你想要，自己去砍！”
乌鸫没打算把自己脱光去砍树，那样很羞耻。
反正，这又不是她的委托。
不过她来深层世界也有能做的事情——找一只可以和她契约的灵，成为解放者。
很可惜，刀化作本体时，周围的灵察觉到刀的气息，要么被吓得溃散成灵力，要么逃到了很远的地方。
乌鸫只能坐原地发呆，看刀去抓鱼、抓虫子……所有刀看到的活物，都被刀吃了。
刀吃到一半，把身后用触须吊着的凤栖木往地上一丢，对乌鸫大喊：“小姐！你看我抓到了什么！”
它抓到一团彩色的光团。
乌鸫起身，瞪大眼睛盯着那团色彩。
那是虹副座的灵——胧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