受了电击似的,莫晓晓慌忙退后了一步,脚踩在地面的碎玻璃上,发出咯噔咯噔的响声。
月光从他的背后照射过来,照亮了原本被他的阴影覆盖的地方,小飞手撑着床,勉强地靠着身后的床板斜坐着。
她的头失意般打在床板上,发出咚的一声,仿佛呼应着地上的玻璃。
她的双手不自觉的握紧,双肩颤抖个不停,
忍耐着夺眶而出的泪水。
“小飞?没……”
“为什么你会在这里啊!?你不是给了我什么符咒吗?一点用都没有。”
小飞猛地抬起头,整个人向前倾,伸长了脖子大吼。
“对不起,我……”
“你到底想干什么!”
“嘘……”
“…………”
不知什么时候,白猫已经从桌子上下来,没穿鞋的双脚轻盈的迈过地上的玻璃片,双腿干脆就跪在上面,右手肘放在床上,撑着头,用犀利的目光打量着此时的小飞,又长又黑的秀发张扬开来,使人看不清她的脸。
白猫的左手倒转了烟斗,优雅的伸展开,直接把烟斗嘴送进小飞的嘴巴里,抵住了舌头。
右手伸出食指,竖放在嘴前示意安静点。
毕竟现在已经是半夜了。
“真是即不懂事有不听话的孩子。”
小飞的头又低下了。
想说什么,但没说,也没办法说话。
“小飞,那个是梦哦,那个男孩,其实五年前就死了。”莫晓晓在一旁安慰?
小飞似乎冷静下来了,整个背贴着墙,脸上满是倦意和悲伤,另外还有两道泪痕。
“晓晓,纸。”白猫抽出了烟斗,把右手伸向莫晓晓。
莫晓晓掏出一张白纸,那看上去就是一张写字时用的白纸,白猫接过去,用白纸在烟嘴出反复擦拭。
“小飞,还没睡?”门外传来了一位母亲的声音。
“啊!妈妈,等一下,现在。”小飞慌忙打了个激灵,正准备爬起来去锁门,但是已经来不及了,门已经开了。
“呼——”白猫抚了下烟斗,吸了一口,吐出一阵烟,弥漫在门边。
“妈,还记不记得我读小学前住的那个地方在哪啊。”从白猫口中发出了小飞的声音。
而那妈妈,也好象没看见别人,只回了句“怎么突然问这个?”
“呵呵,突然想问啦。”连语气都学的一模一样。
“你忘了吗?你还小的时候啊,我们家就住在西边的一个小村庄里,那儿现在应该是叫五尺渊吧,行了,想去等这个双修日妈带你去,快睡吧,睡不够10小时,等下又会在学校里晕倒了。”说着就走了出去。
“是……”白猫回应着。
“为什么……”小飞一脸的不可思议。
“刚才的是梦游烟,其实你妈妈刚才吸入梦游烟后就处于梦游状态,所以不知道我们的存在,只凭声音和记忆分辨事物。”莫晓晓解释道。
“什么和什么啊。”
小飞陷入了混乱。
“好,晓晓,剩下的拜托了。”白猫把一小卷纸扔给莫晓晓,随后整个人伸了个懒腰,一股脑的躺了下去,半个人钻到桌子底下。
“你们可以走了,我想一个人静一静。”小飞下了逐客令。
“你可不能睡着哦。”
说着,白猫把刚才的白纸飞到小飞的面前。
白纸上出现了紫色的痕迹。
“你们什么都不懂,我好乱,想静一静。听不懂吗?”
“小飞,妄念还在,你现在不能睡啊。”莫晓晓努力解释。
“什么梦游烟,什么靥兽,什么妄念,我,我都不知道什么是梦,什么是现实了,我到底该相信哪一边。”小飞抱着自己的头,躲藏在月光照不到的地方。
“习小飞!”莫晓晓有力的喊出她的全名,两手紧抓着她的肩膀。
两人瞬间紧紧的对视着,在一个很近的距离。
“不管是梦,还是现实,都请你……”
“我……”
“先把衣服穿上,好吗?”
“?!!”
小飞低下头开始看自己身上的穿着,大概自己还保留着夏天的习惯,上身只套了件单薄的单衣,然后下面虽然被被子盖着,可是……
“真是有勇气呢。”白猫说完,左手倒转烟斗,优雅的一伸,然后马上收回。
“呜噜呜,咳咳咳。”小飞在满脸涨的通红,正在深吸气准备把莫晓晓赶出去时,白猫的烟斗又伸了进来。
结果吸了口烟,呛的不行。
“咳咳咳,呜~~~~干什么啊。”小飞等白猫撤走了烟斗,就眯着双眼咳了起来,眼泪都咳出来了,右手握拳按着胸口,不停的前后摆震。
“啊,小飞,没事吧。”白猫吐出了好友般体贴的声音,好象什么都不知道,然后有变的冷竣,“这条小街除了我们都进入了梦乡。”
见小飞还在咳,莫晓晓上去帮忙拍了拍,还安慰道。
“没关系的,这个烟吸了也不会上瘾。”
白猫拿起床头柜上的衣服,扔在被子上,然后吸了一口烟,笑道:“这个算是间接接吻吧。”
“接吻!!”小飞又想起了什么,愤怒地盯着莫晓晓。
“啊,那个啊,小飞,其实,怎么说呢,你听过睡美人的故事吗?”
“出去。”小飞的声音被她自己奇迹般的控制住了,不至于吵醒邻居。
“原来是初吻啊。”白猫自言自语。
“所以说那个只是意外……”
“滚出去!”小飞目含泪水,压抑着胸中的气,手紧抓着衣服,抬头对着莫晓晓,“我要换衣服了。”
面红耳赤的小飞,直接飞枕把莫晓晓咂了出去。
小飞心想:今天晚上我简直流了3年份的眼泪了。
小飞深吸了口气试图让自己冷静下来,但丁零丁零的玻璃碰撞声使她回忆起原来还有一个人。
白猫正从地上检起一块一块的玻璃碎片,垒在小飞的书桌上。
“今天还真是特别,不是吗?”白猫意味深长地对小飞说,尽管它头也没抬。
“刚才那个,真的是梦吗?”
“你相信我们吗?”
白猫捡完了玻璃,静静地凝视着小飞,她的眼睛半睁,等待着答案。
“但是……”
“如果你相信我们的话,你也就要相信你现在在生死边缘。”
“先告诉我他是不是真的死了,告诉我。”
似乎很难转移话题了呢,白猫想着,但看见小飞又开始激动了,这个孩子的体质也很麻烦呢,所以要尽快了。
白猫晃了下手中的烟斗,小飞条件反射似的开始调整呼吸。
很好,白猫微微的笑了。
“但你相信我们的话,你就可以见到他了。”
“咦!”小飞惊异的正了正身子。
“他一定在苦熬着等着你。或许已经好几年了。”
“我梦里见到的妄念……”
“对,那的确是他的灵魂。”
白猫特意顿了一下:“但只是一部分。”
“如果我被妄念吃了,也会变成这样吗?”
“你被妄念吃了,你就以为你会见到他了吗?”
“打倒妄念是你们的事吧,当初不是你们自己提出要为我解决它的吗?还说一张符就够了,快解救他吧。”
“你错了,不论在现实还是梦里,都没什么是理所当然的。”
“求求你,我再也不想看到那样的情景了,我怎么样都好,快救救他。”小飞无畏地指着自己。
“再问你一遍。”白猫认为差不多了。
“你愿意相信我们吗?”略带高兴地看着小飞。
“那我一定要相信。”
“哈,那就快换衣服吧。”白猫开心的拍了下手,轻轻一跳就坐在身后的桌子上。
默默地念下咒语。
“晓晓,给我拿点酒来。”白猫对外面命令着。
“师傅,喝酒不好啦。而且哪……”
“有男人住的地方就会有酒,快去嘛。”白猫在撒娇。
“不行——”莫晓晓坚决反对。
“小飞你的皮肤真有弹性啊,经常锻炼吗?”白猫传出这样一段荒谬的声音。
“干什么啊,哇!”这个是小飞的声音。
“这个都湿了,快脱掉吧。”
“啊,不行,我自己来啦。”
“晓晓,你不会又在想象什么了吧。”
“………这个………”晓晓脸涨红地说不出话。
“啊,你个白毛鬼别在门口,走远点啦。”小飞的声音。
“我……我去找酒。”莫晓晓慌慌张张地走开了。
“你们观梦师经常这样作弄别人吗?”小飞无语地看着一个人扮演两个角色的白猫。
“恩?哈,不要误会,难道你不觉得作弄晓晓很有趣吗?”白猫露出了调皮的坏笑。
“怎么说呢,总觉得你是个恐怖的角色啊。”
“后悔许诺相信我们了吗?”
“果然……”
—————————————————————————接下来是皇帝的新装———————————————————————— “师傅,只有罐装啤酒,只能喝一罐哦。”莫晓晓推开了们。
“咦,我什么时候。”小飞奇怪地盯着自己。
因为她的身上不知什么时候穿上了粉红色的旗袍。
“已经准备好了啊,那可以出发了吧。”莫晓晓走向白猫,一边看着小飞。
小飞穿的是很男孩子气的运动装。
“去哪?”
“五尺渊啊。”
“可是就这样去……”小飞觉得穿粉红色的旗袍在大街上走未免太奇怪了吧,自己可丢不起这个脸。
话说她根本没有这种粉红色的旗袍。
“对啊。”莫晓晓理所当然的点着头,然后把啤酒递给白猫。
“其实你看到的只是我刚才施加的幻术而已。”白猫说。
“我的衣服是幻术变的?”小飞说
“奇怪,打不开……”白猫似乎不会开易拉罐
气氛似乎变的很不妙,可是莫晓晓没察觉到这些。
“是师傅的恶趣味啦,小飞现在肯定认为自己穿着旗袍吧。”莫晓晓笑着说。
“这么说……”小飞脸上迷茫的表情渐渐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阵绯红。
“是啊,我只对我自己和小飞施加了幻术,没有对你用。”白猫说。
“难怪我看不见这身衣服,小飞,这个其实你没穿……”
这种表达很容易让人产生了误会。
“色狼!!”小飞马上卷起床上的被子。
“‘皇帝的新装’计划成功。”白猫暗自自言自语。
“还是打不开……”
原来小飞误以为自己的衣服是幻术变的,自己其实没穿衣服。
而莫晓晓的意思是小飞穿的衣服被变成另外的样式了。
小飞应该恢复精神了吧。那么
“好,适可而止,晓晓。可以出发了。”白猫终于打算制止正在虐待莫晓晓的小飞,但想了想还是打算观战。
“师傅,你太过分了。”
莫晓晓苦笑地像小飞做了一翻断断续续地解释后,小飞才停下了手。
“是吗。这身旗袍明明很适合小飞的。”白猫完全无视莫晓晓凄惨的声音。
“真是的,干嘛不把话说清楚啊。吓了我一跳。”小飞在一旁抱怨。
“我,我可没那么下流。”
“谁知道啊,上女厕所的变态。”
“啊,那个……算了,开始吧。”莫晓晓爬了起来,掏出一根黑色的细线。
“把它绑在手指上就可以了。”莫晓晓解释道。
“这样吗?”小飞把它绑在了左手小拇指上。
“啊。”在莫晓晓把另一头绑在自己小拇指上时,小飞轻轻的惊呼了一下。
一股白色透明的东西沿着黑线跑了出来,跑到线了另一头,白色的那头去了。
“呜,感觉好象力量被抽走了,人快虚脱了。”小飞这样描述。
“可能会有些难受,等下习惯了就好了。”
这根绳叫系魂线,是把细线泡在写有系魂咒的符咒烧成的灰作成的浆里制成的。其拥有和系魂术同样的功用,那白色的东西就是灵魂。
不久,灵魂的维系结束了,黑线也消失了。
莫晓晓取出司南,在桌上摆正。
“我看看,五尺渊的话大概在这个方向吧。”莫晓晓稍作回忆后,根据司南确定了个方向。
莫晓晓拿出白猫给他的小纸卷朝一个方向展开,并在桌上固定好。
莫晓晓把手指轻轻按在纸卷的头上,一边念咒语一边输入法力:“行之行者,七寸千里,上下一尺,烈火开路,带断折回。”
说完就见纸带上出现了隐约的灰色或黑色的条条框框,不久就长起了火苗,从莫晓晓的手下曲折的烧到了一个黑色的方框上。
周围的场景瞬间变了,莫晓晓和习小飞从空中掉了下来,摔在了已经半枯半黄的草地上。
“到了。”晓晓从地上爬了起来。
“这个就是法术吗?真是差劲呢。”小飞摸着自己摔疼的屁股,开始打量周围。
“所以说我道行还不够嘛。”晓晓惭愧的笑。
“这个是什么?”小飞捡起掉在地上的纸条。
“啊,等一下,这个给我。这个就是我刚才用的那个,别弄断了。”
“哦,但是你是怎么做到的,这么快。”
“还是这个也是幻术。”小飞明显对刚才的事很在意。
“没有这种幻术啦。”莫晓晓苦笑。
“你们观梦师还真是像政治家一样不能轻易相信呢。”
“所以说做那些事情的人是师傅不是我啊。”莫晓晓弯着腰努力地解释。
小飞没好气的呼了口气,“但是,这里真的是五尺渊吗?”
大概的看了下四周,凡是想的起的景物都和这里有很大的出入,但毕竟时隔多年了。
“不晓得,因为是小村庄,我以前也只是大概的看了下这里的地图。”
呵,你的头脑总是这么好啊,小飞暗想。
等等,这个总是是什么意思。为什么自己会觉得和他已经很熟悉了呢,奇怪的感觉。
“那接下来该怎么做?”小飞问。
这里是一片小空地,隔壁的房子似乎刚刚装修过,旁边的草上满是已干的石灰。另一边则堆满了建筑用的沙子和石头,还有一台搅拌石灰用的搅拌机,原本就小的空地现在变的更拥挤了。能见到天日的草上随处可见垃圾。靠近路的地方种着树。
这个莫晓晓还真是会挑地方啊。
现在站的地方似乎对自己来说,起码很就以前,似乎很重要,又来了,要努力回忆的时候总感觉有什么东西堵着,想不下去,难受倒是真难受。
白猫的话有回荡了起来:“但你相信我们的话,你就可以见到他了。”是的,我想见见他。
“其实原理很简单,只要找到他的灵魂的另一部分,就可以让那些灵魂作为你梦境的守护者,与妄念所占有的另一部分中和,使妄念脱离实体,我们就可以通过在外施法……”莫晓晓忽然停住了嘴。
“外部施法?比如像那张符咒吗?”小飞又问,“那来五尺渊干什么?”
小飞决定到处走走,看看有没有什么可以让自己确信自己就在五尺渊的景物。
如果能找个当地人问问就好了,可是现在到处都静的像死刑犯行刑的前夕。
莫晓晓马上解释:“一般如果死者了灵魂没进入轮回,就会变成幽灵,徘徊在死前留恋的地方,所以才……”
莫晓晓似乎想通过某种特殊的方法知道自己的位置,不知在计算着什么。
他真的是想帮我呢,现在只好相信莫晓晓了。
之前我是不是太自私了呢,小飞忽然想起之前自己一直把心里的伤痛都发泄到了莫晓晓的身上,不过托他的福,自己现在似乎已经没那么悲伤了呢。
或许我一开始错怪他了,他是真心想帮我的。
他会不会讨厌我呢?
要不要道歉呢,还是道谢?不论哪个好象都很困难,可似乎不得不做。
“我说,莫晓晓,那个……”
小飞把手叠起来放在身后,用力的扭动身子转过来面对着莫晓晓,胸腹高高挺起似乎在聚集勇气。
“哇,竟然结了49个柿子,这么多啊,不知道好不好吃呢。”莫晓晓竟然像个孩子似的像街边的一棵柿子树跑过去。
这个白毛鬼……
街边确实种着棵柿子树,应该是当地人以前种的吧,和小街旁新种的行道树相比,它可算是长老了。
忽然,扑通一下,莫晓晓重重的被石头绊倒在地,还好手撑住了地面,不至于摔个狗吃屎。
“这里怎么会突然出现一块石头啊。”莫晓晓撅着嘴的抱怨着。
虽说也可以叫石头,但确切地说那是一块红砖,八成是隔壁装修的人用剩的,这么明显的东西,难道没发现?小飞跟着跑了过去。
“你不会没发现吧。”
莫晓晓起来拍拍身上的泥土,不好意思地笑完后,继续走到柿子树的前面,然后开始爬树。
“对了,小飞,刚才你好象有话要说。”莫晓晓走到树前的时候忽然转身说了这么句话。
“啊?其实没什么啦,不过你要爬这棵树吗?”小飞慌忙转移话题。
“看好吧。”莫晓晓自信地拍了拍胸膛。
第一次,他轻松地失败了。
第二次,他虽然努力,但还是失败。
第三次,他终于攀到了一根粗树枝上,可是重心没把握好……
因为小时候就经常看到一个男孩一次又一次的摔倒,所以小飞习惯了。
“你第一次爬树吗?算了吧。”小飞拉住要试第四次的莫晓晓。
“没关系,我已经掌握诀窍了。”
是摔下来的诀窍吧,这看着都危险,真的这么想吃柿子的话。
“让开,我来。”说着小飞就卷起了袖子,露出稍稍有点黑的皮肤和结实的手臂。
小飞一下就上了树,柿子随后就飞了下来。
“怎么了?”小飞发现莫晓晓在以惊讶的眼神看着自己。
“哦?啊,没什么,真是太好了,可以吃柿子了。”莫晓晓开心地笑了。
真是的,小飞无奈地摘了个柿子背靠着树干,开始剥柿子皮。
虽说要相信他,但现在连在哪都不知道呢,小飞轻叹了口气望着天空。
由于是山村,污染少,再加上天气好,天上的星星也更多更美了,如果自己能飞就好了,飞到云的上面去,这样就可以见到更多的星星了吧。说不定还可以摘颗下来,小飞为自己这个幼稚的想法在心里无声的笑了。
柿子剥好了,小飞默默地尝了一口。
熟悉的味道,柿子已经熟透了,蜜糖一样的滋味,明明才刚入秋季不久。
小飞小心地在把双脚放在树枝上,然后慢慢地张开双手,仰起头,整个人成了个大字形,看着夜空。
一阵爽风吹来,让人顿时精神了一下,感觉自己似乎可以借着风力起飞。
对,然后路过的他这么说了句话,自己就从这棵树上掉了下来。
“你在干什么呢。”
“哇啊………………”
然后被他笨拙的接住,他成了自己的软垫。
等他站起来,我们看到彼此的狼狈样竟然笑了。
“小飞?糟了,小飞摔傻了!”莫晓晓诧异地看着独自傻笑的小飞。
“咦?”小飞回到了现实。
不知道为什么,小飞此时的心情特别不好,只是没发作。
“啊,完了,完了,小飞成傻子了。怎么办。”莫晓晓急的团团转。
“行了,我没事,给我停下来。”小飞忍无可忍地对莫晓晓怒目而视。
“快试试看用自己的眉毛去敲打自己的心脏。”莫晓晓语无伦次。
“我怎么可能做的到啊。”小飞捏了捏拳头,拳头就咯咯做响。
“啊,小飞忽然变的好有杀气!”莫晓晓已经飞快地逃跑了。
“喂,等等。真是的,你这个人是怎么了嘛。”小飞追了过去。
“哇啊。”跑了不过几步,莫晓晓又摔倒在树后。
“真是的,叫你跑。”小飞气呼呼地停下脚步。
虽然想看看莫晓晓有没有事,但还是把脸瞥开,无意的扫着周围。
“喂,快起来。”小飞向莫晓晓伸出了一只手,但脸还是盯着原来的地方。
“谢谢,小飞你真的是个好人呢。”
“咦?!这个是……”小飞从柿子树上看出了什么,不自觉的向那迈了一步。
“啊!”
小飞的手忽然移开,使想握住小飞手的莫晓晓又倒了下去。
“小飞?怎么了。”莫晓晓揉着头看向柿子树。
“上面刻着字,你看。”
小飞指着柿子树另一面的树干。
“习-小-飞-和……飞一辈子是朋友。”虽然刻的很深,但中间有几个字已经看不清了。
经过几年的时间,树长大了,字痕也显然大了不少。
“就是这个。”小飞小心地抚摩着字。
“恩……还好没弄错。”莫晓晓松了口气。
“好,既然这样,我们去找他吧。”莫晓晓开心的举起了双手。
“?去哪?”
“小飞知道他会去哪些地方吗?”
“我……”小飞的手收了一下,难过的捂着自己的胸口。
“别急,慢慢想。”莫晓晓安慰她。
“我只记起我的家就在前面拐角的地方。”小飞指着街道的一边。
“拐脚?谁拐脚?”
“呃……我想想,我们听说我们隔壁班那个张三就是个拐脚,不过据说他很有力气的。”
“张三?怎么是这种名字啊。”
“谁知道,他父母起的呗。”
“可为什么要取这种明显是在轻小说里跑龙套的人的名字呢?”
“咦?为什么要加个‘轻’字?”
———————————————————于是话题不知道被拐到什么地方了,先回看白猫。——————————————————
“啊,这东西真不好,塞子安哪儿了。”白猫还在研究(注意,此猫乃火星物也……)。
“先热一下好了。看看热气从哪出来就知道瓶口在哪儿了。(注:这是啤酒。)”白猫自言自语(严重注意,此猫极健忘也)。
于是随着她咒语的起伏,她的手上开始出现了火焰。罐子悬在火焰上。
“连点酒香都没有。”白猫抱怨。(再次注意,此猫出生在数百年前的某个时代)
结果,随着加热,啤酒由于物理原因和化学原因,放出大量气体。罐子不断膨胀。
罐子爆炸了,啤酒全喷了出来。
“这个酒没味道呢。”白猫随意沾了一点。
不久,整条街的灯瞬间亮了大半,里面的人都睁着睡眼努力的探头观望。
“正好,新的和旧的一起收拾。”白猫放松的躺在床上,好像刚刚把所有麻烦解决掉了。
其实整条街已经有点躁动了。
白猫只是一转手上的烟斗,潮湿的烟丝就有冒出了烟来。
———————————————————————终于到了小飞旧家门口——————————————————————————
破败的小瓦房,墙上的石灰大片的剥落,取而代之的是大片的爬山虎和牵牛花。门前边凌乱地堆着一些民间驱魔用的道具,比如画着奇怪图案的符纸,八卦盘,还有焚香炉什么的。这颓废的景象和周围已经翻新的二层小楼房显的很不协调。
“小飞,你的家好像鬼屋呢,他真的会到这里来吗?”莫晓晓无奈的笑说。
“不是你说来看看的吗,走吧。”小飞双手叉腰的哼了口气。
“恩?去哪?”
“进去看看吧,你…,我们不是要去找他吗?”
“可是这么破烂的房子现在都没有被拆掉,难道你不觉得很诡异吗?”
“经你这么一说,这房子似乎和以前的没什么两样。”
一阵冷风吹过,房子里就传来梁柱的嘎吱嘎吱的扭曲声,这房子竟然能屹立不到,这确实是个奇迹。
“好像很危险呢。”莫晓晓苦笑。
吱嘎一声,门被风吹开了。
“门好象坏了,正好。”小飞说着就一脚跨过了门槛,“不过怎么知道他的存在呢?”
“我想他见到小飞一定会马上来见你的吧。”
“哇!!”小飞发出了声惊叫。
“啊!怎么了。”莫晓晓冲了过去。
“不是吧,过了这么长时间,这里面竟然没怎么变过。”小飞抚摩着手旁的炉灶,“好象做梦一样。”
先不说里面的布置,和外面的无人鬼屋的样子不同,似乎这里从来都有人住似的。灶台和桌椅上并没有积满灰尘,房顶上也看不见蜘蛛网,只是……
这个房子不大,只有两个房间,即大厅和卧室,但卧室里似乎没人用过,即使看上去很干净,炉灶里也没有灰,也就是说没有人在这里生火。这就是说,
“这个是妈妈经常坐的位置,爸爸的则是炉灶旁的小板凳,你看,上边的裂缝还在。”小飞高兴地神采奕奕。
你来了啊,等你好久了。
“这样的话……”莫晓晓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
我有个好消息告诉你,这个消息藏了好久了。
“太厉害了莫晓晓,这一定是他干的吧,快让我见到他,快点啊。”
你真是的,果然又忘了我的名字,我可以告诉你,不过只能告诉你。
“可是如果他真的这么做的话。”莫晓晓惊慌的声音都在颤抖。
你还真是没变呢,太好了,不过你似乎长高了不少,哦对,声音也像个女孩子了呢。
“糟了,我要快想办法,否则小飞就要。”
来吧,我们去老地方,去那里尽情的飞翔。
“莫晓晓你怎么了啊,你看,我们找到他了哦。”
我也等到你了。
“不行哦,我们去别的地方找找吧,能记起他家在哪里吗?”莫晓晓连忙应付。
这人可真是令人讨厌呢。
“是这样吗?那,凭感觉试试看。”小飞还是很有斗志。
“那你前面走,我后面跟着吧。”
“哦,好啊。”
于是小飞在沉思中走出了房屋。
莫晓晓随即跟了……奇怪,脚好象被什么缠住,不能动了。莫晓晓来不及喊话,小飞已经转了个弯,走掉了。
我将为你引路,我的朋友。
“我想想,他的家是在,左转吧。”
别去我家了,来右边吧。
“不知道为什么,似乎是右边呢。跟上哦,你个白毛鬼。”小飞似乎很高兴,一点都没察觉。
在这么夜深人静的时候和你走在一起,让我想起你离开的那一夜。
在黎明破晓之前,我成功了,我们成功了哦。
一直想告诉你。
可是,我却……
“这里是……”小飞的记忆被唤醒。
眼前的景象就是小飞梦里的斜坡,斜坡的下边有一道沟,沟深五尺,据说是地震后留下的,五尺渊也因此得名。
这里也是小飞和男孩编制翅膀的地方。
“我终于……”
在明亮的月光下,一个身影逐渐显现。
“终于来了!”男孩来到了小飞的面前。
“啊,你!”小飞捂住了口鼻,努力想稳定自己。男孩也一样。
明明好不容易相见却说不了话。
奇怪,只是见到他,心里就十分的难受,之前的欣喜这是都消失了,一股名为悲伤和绝望的寒流开始喷涌。
奇怪,我不是应该高兴吗?
因为我终于见到他了。
站在眼前的是小时侯的他,和梦里的一模一样。唯一的变化是,身体变的透明,是名副其实的幽灵。
我明明早就知道他已经死了的,
我应该,
可是刚才的感觉是怎么回事,
难道,
原来我从来都没相信过他的死亡,为什么他必须要死啊,为什么他死了我会不知道,假的吧,对这一定也是一个梦,快想象他的消失吧,消失吧,消失吧,……
头开始昏沉了,我该不会在着该死的梦里睡昏过去吧。
一切讨厌的东西都给我消失吧。
“小飞!!!”男孩大声的吼叫把小飞从思绪中刮了出来。
“你在想什么啊,我叫了你那么多声都没有反应。”
“我……”
“就是因为你这个样子,所以才会把来家访的老师当成人贩子而暴力驱逐他吧,我说你做事怎么总是不认真去做啊。”
“哈?你还提那件事,所以说那天老师不仅穿着散漫,而且还戴了顶帽子,害得我根本看不清。”
“可你也知道全村只有老师戴眼镜吧。”
“谁,谁知道啊,坏人不也可以戴眼镜吗?喂,你别笑啊,喂!!”小飞将上半身向前倾了过去,生气并涨红了脸。
但男孩笑的更猛烈了。
“什么啊,真是的。”小飞背过身,大吐口气后把手臂交叉着放在胸前。
不消失也可以,我有好多话,快听我说吧,我的朋友啊。
“那个房子是你搞的鬼吧。我就知道。”小飞闭上了眼睛一步步向斜坡下走,似乎要决定先说什么好。
“可是我好意外啊,小飞为什么会自己到这里来呢?”
“不是我一个人,我是和那个白毛一起来的。”不对。
莫晓晓人呢?
小飞慌忙环顾了下四周,没有,他去哪了?
“原来是那个白毛啊,他是什么人。”
“他,他似乎是叫观梦师……”小飞说完就倒下了。
“啊,小飞,你又来了。呼——”男孩叹了口气,微微的笑了,“还是一点都没变呢。”
男孩思索了一下后,不知从哪找来了件大衣给小飞盖上,随后开始集中精神,身体渐渐缩小成光球,然后继续缩小,直到成了一个栗子大小,在空中飞了几圈后钻进了小飞的身体。这可是他辛苦修炼的成果,入梦。
“呼,呼,呼,原来在这里啊,啊哇——”
过了一会儿,莫晓晓匆匆的赶到,可能由于脚上的伤,一个不稳从斜坡上摔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