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其实你也是可以『看到』的。”
艾莉莎幽幽地说：
“我能感受到，在刚刚的袭击之后，你身上涌现的那些强烈的情感…你具备成为一名魔女所需的一切条件。”
而海瓷谣只觉得自己认养的妹妹变得有些陌生了：
“这些事情…会不会太突然了？”
『可它们不是你想要的吗？奇幻的遭遇，强大的力量，世界的深层领域以你想要的方式展开…』那个声音这么说道。
海瓷谣不说话了，她陷入了一种奇异的惘然。
在片刻后，病床上的女孩才恹恹问道：
“袭击我们的那玩意儿…很常见么？”
“不常见，要不然你也不会现在才碰上…在灵性稳定的纪元，异种很少出现在梦境之外。不过，灵性本身会吸引其他灵性…这么说来，那家伙也可能是我引来的。”艾莉莎将食指点在下巴的位置，若有所思。
“行吧，我要当魔女。”
海瓷谣无奈地说道：
“为了你的安全，也为了我的…多一份力量还是挺有必要的。”
“好，那么…姐姐，握住我的手。”此时，艾莉莎的双眼几乎在闪闪发光——
“只需要一个简单的仪式…来，跟我念。”
“我誓愿追随原初的魔女，放浪形骸之外，任命运拾级而上，而我们永远巡回于旧日的黄金之夜，徘徊帷幕之下——”
“我誓愿…”
海瓷谣照着念完了这段话，忽然，她感觉自己脸上有微风拂过。
她…『看到』了。
赤色的，金色的，蓝色的…
那些游荡在空中的光点。
秩序的，混沌的，静止的…
那些不可知物的流动。
“这是魔力？mana？还是真元能量？”她喃喃着。
“是『灵性』哦。”
旁边那人悠悠地说道：
“噔噔噔，恭喜你成为了一位见习魔女，现在你应该可知感知到自己的‘核心权柄’了。”
海瓷谣当即做了一个战术后仰：
“细说。”
“唔…你可以将其理解为个人的基础魔法天赋，它决定了你未来的就业方向，像是『抗争』啊，『深海』啊，『强欲』啊…魔女天赋的可能性很多的。”
“那我们的技能组就是按照这个天赋搭配的？”
“没毛病。不过一个人不可能只有一种天赋，很多大魔女都是两三套技能组连在一起用的。”
“怎么搞到新技能？”
“靠运气和玄学…在灵性的世界里，你可以靠冥想升级，可以靠吃升级、靠打架升级，甚至做个梦就成了大佬。不过看书来获取技能也是可行的，在这方面，真理魔女做了个特殊的贡献——”
艾莉莎慢条斯理地说：
“在月亮骑士的小屋，只要你答对了真理魔女留下的三个迷题，就可以进入祂留下的旧日文库看书。三个迷题每次都变动，而且迷题往往会有多种正确答案，多来几次总能进去的。”
“所以，你的核心权柄是什么？静下心去感受，你能找到它的。”
“…”海瓷谣揉了揉自己的眉头，闭上双眼，陷入了漫游思绪的深处。
再睁眼时，女孩秀气的脸上浮出了一抹困惑：
“我不确定…我看见了一片黑暗…它好像在说…我的权柄是『遗忘』？”
“不错不错，比那些权柄是『摔倒』或『白菜』的倒霉蛋要好多啦！”要不是顾忌这里是医院，艾莉莎几乎高兴地要拍起手来了。
“那你的权柄是什么？”海瓷谣好奇地反问。
“嗯哼，你猜？”
“我猜是『摔倒』或『白菜』。”
“不是…你跟我说，一个‘白菜魔女’能把你从上次的袭击里救出来？你是一棵人形白菜吗？！”
“嗯…那我猜你是‘吐槽魔女’或‘毒舌魔女’。”
“才不是嘞！我是童真的魔女哦！”
“…哦。”
“姐姐你不要用这种看小孩子的敷衍目光看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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数日后。
在一个蝉鸣的夜晚，穿着睡裙的艾莉莎在灯下轻巧地转了个圈：
“姐，今晚有没有兴趣学点魔女的知识？”
“都这么晚了还说这个？”海瓷谣轻捂着嘴，小小地打了个哈欠：
“明天不想上课了？还是我们要到梦里学习与魔女相关的东西？”
“Bingo，”艾莉莎愉快地打了个响指：“答对了，我们就是要到梦里上‘魔女课’，今晚入睡的时候我俩要挨近一点。”
“行。”
真奇怪，海瓷谣发现自己最近说的话越来越少了。
…
入梦。
迷惘与怅然。
旋即，她听到了一曲厚重昂扬的歌。
那是《中华民谣》、《喀秋莎》，还是《精忠报国》，甚至《强军赞歌》？
海瓷谣听不清那些悠远的音符，于是，她坠落了。
下坠时的失重感骤然加剧，又兀然减弱至无。
“咻——”
女孩迷茫地拨开了额前散乱的头发，发现自己在一片嫩青的草地上完成了一个标准的鸭子坐。
草地旁有湖，湖边有藤椅，椅子上边却空着…
因为原本坐在椅上的人已经走到了海瓷谣身边，两手叉腰：
“姐姐大人的拖延症又犯了呢，比我预估的还要晚十来分钟。”
“那么…现在是魔女的时间！”
艾莉莎凭空变出了一堆书籍和瓶瓶罐罐，看她兴致冲冲的样子，显然是有备而来。
“先把这些、这些和这些书给我读了…然后我们再来讲灵性药理学！”
海瓷谣盯着比自己高了5厘米的妹妹，遂渐露出了“和蔼可亲”的笑容：
“好小子，你平时上课没精打采的，敢情是都把学习热情放这儿了啊。”
当姐姐的轻轻一跃，便把艾莉莎扑倒在了柔软的草地上。
“哎呦！”被压到下面的那个吃惊地叫了一声。
“行，我读…不过我要边读边揉你的脑袋——说，这些年你还瞒了我多少事？”
“没了。”
艾莉莎委屈地说道：
“姐姐，我很乖的…”
而海瓷谣此刻的眼神带着明显的怀疑：
“但愿如此。”
“对了，我刚刚进入梦境的时候好像听到有人在唱歌…那是怎么回事？”
“可能单纯只是梦，也可能是什么灵性现象。”艾莉莎轻拍了一下姐姐的胸前，让她赶紧从自己身上起来。
趁海瓷谣站起，金发的姑娘又随手变出了一束用红绳扎好的白色小花：
“唔…为了让你做个好梦，这个给你。”
“这是…满天星？”海瓷谣好奇地问。
“是『远梦花』哦。”
艾莉莎不紧不慢地说：
“这是一种梦境植物，闻闻它的花香，可以让你做个好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