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小姐，您的心情好像不太好。”
眼见乔婉从地牢里走出来以后就一言不发，仿佛失去了她平日里的开朗。
蝴蝶有些担心，难道是大小姐知道了什么对龙族有威胁的情报？比如说人类联盟藏着什么武器，随时准备进攻龙族？
大小姐虽然表面上是个贪玩的小孩子，但其实还是心系着龙族的啊。
“蝴蝶，我想出去，去人类的社会……”
“不行，您这种想法跟我说说玩可以，但是千万不要让龙帝大人听到，不然的话他一定会骂您的。”
蝴蝶的表情骤然变得严肃，乔婉忍不住叹了口气，果然还是和之前一样。
在蝴蝶面前，乔婉可以提一切过分的要求，蝴蝶都会想尽办法满足她。即使是逃课，蝴蝶嘴上训斥，可实际上呢还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龙帝之所以没有因为逃课骂乔婉，就是因为有蝴蝶在护着。
“哦，我知道惹。”
“您为什么总想去和人类接触啊？是因为好奇吗？”
蝴蝶小心翼翼地凑到乔婉的身边，大小姐就是这样，相比较于同龄人她显得很成熟。
有什么事情从来都是自己憋在心里，不愿意和其他人透露分毫。
不过好在有蝴蝶，她总是能观察到乔婉心情的细微变化，然后耐心地劝导她。
可以说乔婉长这么大，如果没有蝴蝶的话，她的性格早就不知道扭曲成什么样子了。
本来就是恶龙的基因，再加上天赋异禀，一点不顺心肯定就能把龙族闹得天翻地覆。
“没什么，回去休息吧。我累了。”
乔婉把脸埋进蝴蝶的怀里，微微抽了抽鼻子。蝴蝶当然知道这是什么讯号，每次大小姐受了委屈或者不开心的时候，都会往自己的怀里埋。
就像鸵鸟一样，把所有的烦恼和不开心全部抛在身后，全身心的专注于蝴蝶胸口的温度和柔软。
“不愿意说也没关系，咱们先回去休息吧。”
“大小姐今天上完了一整堂课呢，真棒，进步很明显喔。”
“那么今天都学到了什么？”
“……”
乔婉没有回答，她不想回答，也回答不上来。
她只知道今天课堂窗户外面的云朵好大好大一团，看着软绵绵的，好像棉花糖一样好次。天也好高好高，仿佛永远都没有边际。
可是自己……却没有办法离开龙族哪怕半步。
“为了奖励您，今天晚上我给您讲故事好吗？还可以允许您在喝睡前牛奶以前吃上一小块蛋糕。”
听到蝴蝶说蛋糕，乔婉的表情才稍微缓和了几分。
此时天已经完全黑了，蝴蝶抱着乔婉，在满是积雪的道路上慢慢地走着。
时间仿佛都过得很慢了，乔婉看着远处模糊的灯光，那是自己的寝宫。心中思绪万千，她没有想到十多年过去了妹妹竟然还活着。
但让她更没有想到的是……自己得到了希望，可是同样也收到了绝望。
乔婉不知道妹妹的踪迹，只有简简单单的艾尔西帝国境内，王都附近这一个线索。
那个地方大了去了，自己怎么找？没有情报，没有眼线，甚至连自己都不能离开龙族所处的极北之地。
“难道这辈子，再也没有可能见面了吗？”
乔婉趴在蝴蝶的肩膀上，眼角不自觉地滑下了一滴眼泪。这是乔婉从小到大第一次哭。
她从来没有哭过，据蝴蝶说乔婉出生的时候都没有哭。
可是今天，她流下了人生中第一滴眼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