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边的战斗都来到了白热化阶段。琪亚娜、芽衣和幽兰黛尔三人的攻击成功让神流下了第一滴血。
仿佛触发了暴走机制一样,终焉无论是力量还是速度都有了极大地提升,甚至攻击都开始放弃精准化,开始大规模地范围洗地。
月球同步轨道上的空间扭曲尚未消散,数以万计的近地小行星便被终焉强行吸引而来甩向月面。这些直径超过十米的岩质天体拖着电离尾迹,在漆黑的深空中织就一片死亡的流星暴雨。第一波撞击在晨昏线边缘炸开,上千吨月壤瞬间汽化成蓝色等离子云,冲击波甚至让三百公里外的环形山都腾起螺旋状尘暴。
脚下的平原突然震颤起来,这显然不是普通的月震——在1.622m/s²的低重力环境中,整个月表如同被敲击的鼓面,以0.3赫兹的频率缓慢起伏。这引发了一系列连环反应,潮汐力共振甚至引发了月壳开裂。
更致命的危机来自温度骤降。撞击扬起的纳米级月尘遮蔽了阳光,热辐射以史无前例的效率散逸,所有人武器上瞬间结满了六边形冰花。远处研究基地在低温中扭曲变形,液态氧氮混合物流淌过月壤,所经之处连魂钢都冻成脆弱的冰晶。更可怕的是这些超流体正沿着月震产生的裂缝蔓延,仿佛月球正在自己血管中注入致命的冷凝剂。
许多本该坠落的流星群突然集体转向——它们被月球崩裂的引力撕扯着,在近地轨道划出诡异的圆弧。碎陨石群正一步一步形成环绕地球的环。部分残留的陨石被地球引力捕捉,极速向大气层坠去毫无疑问,必须有人清除。
地球方向突然亮起成片星光。那是拦截导弹在近地轨道绽放,橙红尾焰与银白陨石流碰撞出无声的烟火。但更多碎石穿透拦截导弹防御网,在大气层擦出猩红色的伤口。
地球的蔚蓝表面正在浮现灰白斑痕,那是被月尘覆盖的平流层。阿拉斯加上空的极光诡异地扭曲成旋涡状,像被无形之手搅动的荧光颜料。碎石穿透灰蒙蒙的天空,留下短暂的光洞。
前文明风之律者核心卫星检测到大气环境变化,开始工作,但碎陨石如蜂群般疯狂地冲击着卫星的崩坏能防护罩。
近岸海洋的浪尖在触岸瞬间便冻结成永不坠落的冰荆棘。随后便被岩浆房与月震波引发的高频共振碎裂,停滞的潮汐将动能转化为热能,整个海洋在沸腾和冻结间不断变化。次声波沿着海盆岩壁传导,引发链式相变反应,整个西太平洋的海水开始呈现沥青般粘稠的质感。深层海水在高压高频的震颤下甚至引发了海水的次级核反应。
仅依靠地球的科技准备是明显不够的,所有拥有律者能力的人已无暇顾及终焉,只能全力将能力用在对抗自然灾害上。
眼下唯一能与终焉对抗的只有幽兰黛尔,趁她病要他命,幽兰黛尔瞬间逼近,一瞬间,两人周身的空间变换,这是由量子之海碎片构成的不稳定空间。
要知道,她手中的武器「幽兰黛尔」是可以将敌人拉入亚空间战斗的,在战斗开始时,她就尝试过这种手段,但终焉的力量太过强大,现在,趁终焉正处在失控暴走阶段,无暇顾及别人的攻击,幽兰黛尔终于有机会将其拉入亚空间,很显然,她成功了。
幽兰黛尔手中的骑枪「星海回旋」突然迸发出刺目的银蓝辉光,量子潮汐在她脚下翻涌成漩涡。终焉本能地释放背后的吞噬星环,那些暗红色的能量触须每秒钟都在撕裂着亚空间的结构。
"还剩分七分二十九秒..."女武神头盔内的计时器在视网膜上闪烁,她将骑枪横握,枪尖在虚空中划出十字星芒。这是星铠系统计算出的最佳攻击窗口——当终焉胸口的第三能量节点与左翼暗物质环形成四十五度夹角时。
白羽披风突然炸开成量子态,幽兰黛尔化作流光突进。骑枪切换至「白花」形态的瞬间,翠绿色的光刃精确刺入终焉左肩的相位裂缝。崩坏能形成的防护膜如同破碎的琉璃般四溅,那些飞散的晶体碎片在触及枪刃时竟开始逆向生长,沿着能量脉络回溯侵蚀终焉的躯体。
终焉的狂躁掀起量子风暴,十二道暗物质冲击波呈螺旋状绞杀而来。幽兰黛尔却借着反冲力倒跃至高空,骑枪切换为「黑渊」形态的刹那,暗紫色的能量漩涡在枪尖凝聚。她将长枪掷出时带起诡异的寂静,所有声音都被吸入那个微型黑洞——这是利用战场本身的量子涨落制造的时空陷阱。
当终焉撕碎黑洞囚笼时,幽兰黛尔已经完成星陨模式的充能。星铠表面浮现出超新星爆发的纹路,骑枪吸收了整个战场游离的崩坏能,化作一柄横贯天地的光之矛。她的突刺轨迹并非直线,而是沿着克莱因瓶的拓扑结构进行十一维折叠,当枪尖穿透终焉核心时,三千六百个平行时空的镜像攻击同时生效。
此前终焉为了灭世,能量已经消耗颇多,面对幽兰黛尔的全力一击,完全无瑕抵抗。
破碎的亚空间开始坍缩,幽兰黛尔在能量乱流中旋身收枪。那些尚未消散的星辉在她身后交织成囚禁终焉的莫比乌斯环,圣痕在手臂上亮起的刹那,整个量子之海都回荡着星辰崩解的轰鸣。
周遭的灭世景象已然停止,地球得到了片刻喘息,温蒂,丽塔都为了保护地球而离开了月球,抗争在灾害第一线。
幽兰黛尔这边的战场,世界仿佛在此翻转,一如前文明的梅比乌斯她们遇到的镜像世界。梅比乌斯她们的身影在这个维度不断闪烁,最终定格。
千劫,科斯魔,伊甸,甚至包括原月光王座的战士们都重新复活在了这个时空,只不过她们出现在了现在的休伯利安号上,而不是月球战场。
科斯魔站在拥挤的人潮中,看着大家渐渐散开在休伯利安号上,忽然闻到一股若有若无的清香,那是茉莉花的香气。他在不断穿梭于人群散开的空隙,终于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背影,男孩不敢相认,直到听到了那一段旋律的轻哼,他不再犹豫,追上去,心跳加速,抓住了她的手腕。
“我回来了,不要走。”
人潮依旧涌动,但世界仿佛只剩下他们,那抹熟悉的茉莉花香、以及熟悉的口琴小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