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林胭出现的时候。
裴渔觉得自己猜对了什么。
比如那个少年对她而言,好像的确挺特别的。
当她冲着自己举起剑,说出这句话的时候。
裴渔就有些疑惑了。
那个虽然不只是锻骨境,但是实力好像也高强不到哪里去,比起大多数女子还是显得天赋平平的许清焰...真的对她而言有这么特别?
好家伙。
合着自己这位师妹挑人只看脸啊?
她有些好笑。
但是对方眼中的肃杀之意似乎不是假的。
她皱着眉头。
“什么焰儿不焰儿的,你疯了,对我举剑?”
林胭冷冷的看着她。
“许清焰跟着你走的我很清楚,你还要掩饰什么?”
裴渔忍不住笑了起来。
“许清焰啊~叫的这么亲密,你却不知道他为什么要跟我走?”
“我为什么要知道?”
“什么都不清楚你也来敢找我的茬?林胭啊...看来我这个做师姐的真是以前好脸给你太多了,以至于你都忘了我才是你的师姐...”
而林胭的剑丝毫没有动摇,她的手臂此刻不可能颤抖一分。
她眼中的冷意更是尖锐。
“我没时间跟你废话,焰儿在哪儿。”
“我要是不告诉你呢?”
“那好。”
“呼!”
当风起之时,裴渔真的觉得这个女人疯了。
她比自己还疯!
她竟然要为了那个小白脸弟子,跟自己动手?
不说往日有什么情分,好歹是一个宗门两个山头的山主,地位是平起平坐。
不要说十八剑宗向来就有同门之间不可下死手的规矩,就说同僚的脸面都不能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
但是她竟然要为那个少年公然跟自己撕破脸皮?!甚至是动了杀心?
开什么玩笑!
他就那么好?
可是现在裴渔没有办法去思考能利用那个少年对这个女人做些什么。
她猛然抬手,迎着那道剑气挥舞而去。
“轰!!”
瞬间,气浪掀开周围一排青竹。
皆是被拦腰斩断。
而裴渔的袖口更是明显的碎裂些许。
裴渔看了看自己的袖子,眼中出现怒火。
“林胭...你自找的!”
就在裴渔也要忍不住大动肝火来点真格的时候。
“嘎吱。”
“焰儿?!”
身后的门,却打开了。
一下子让剑拔弩张的气氛陡然停顿下来。
裴渔回过头,看到的是特地用内力蒸干了衣服,显得一身干净的许清焰平静的从里头走出来。
他甚至看到林胭那动容的表情之时,都恰当的出现了惊讶的表情。
“师父,您怎么来了?”
林胭其实看到许清焰的瞬间,心情就冷静下来。
才意识到自己冲动之下做了什么事情,可是现在已经做出来了,她无法去细究更无法回头。
所以她只能摆出平常的面孔。
“我倒要问问你结束了宗门大考第一时间不回山门,来这里干什么。怕不是被狐狸精勾了魂,为师不是阻止你寻欢作乐,只是你也该挑挑货色。”
听到这话裴渔就不乐意了。
以前怎么就没有发现这妮子这么伶牙俐齿呢?阴阳怪气的功夫比起自己丝毫不落下风。
本来十分厌恶这个少年,但是此时她偏要靠近一点许清焰,甚至轻柔的将手搭在了许清焰的肩膀上,冲着林胭妩媚的笑道。
“什么叫狐狸精,什么又叫挑挑货色?师妹啊,你说这男人也真够奇怪的,为什么会放着近水楼台的大美人不管,非得跑这么远来跟狐狸精亲热呢?难道是...这近水楼台的月,并不值得?”
“裴渔,我果然要撕烂你的嘴。”
“你放马过来!”
眼看事态又要不受控制,许清焰在这个时候再次开口。
“裴山主,你还是进去看看情况比较好。”
裴渔愣了愣,她望向许清焰冷漠的眼神。
“她要是有什么事情,我饶不了你们师徒!”
说完,裴渔急切的进了门,连林胭都不管了。
至于剩下来的林胭...
她想要说什么,可是少年却只是微微一笑。
“师父,有什么事情回去再说。”
看到他的笑容,她终究还是平衡了许多。
他对裴渔就没有笑。
自己对他而言,还是特别的吧?
————
“溪儿,怎么样,你没事吧?!”
裴渔进了门,看到的是干净的房间,干净的躺在床上的叶言溪。
听到自己的声音,她微微睁开眼看向自己,然后露出浅浅的笑容来。
“没事师父,我很好。”
“真没事?”
裴渔微微放下心来的同时狐疑的观察了一眼周围,好像一点奇怪的细节变化都没有,甚至她都怀疑那浴桶真的有使用过么?
“真的...我甚至感觉更好了一些。”
为了证明,叶言溪甚至是坐起身来。
只是裴渔觉得哪里不对,她为什么...靠的床头这么近呢?
当然要近,因为叶言溪绝对不能让裴渔看到自己颈后,那个混蛋留下来的,现在还没有消去的嫣红齿痕。
那是自己的耻辱。
“是么...他怎么治的?”
裴渔轻声问起来。
叶言溪想到了什么眼中闪过一丝羞耻,但是很快消失无形,她冷静甚至温和的说。
“也没什么,他好像有着整理弟子经脉的能力,唤醒弟子的穴道,然后通过独特的手法活络地自己的经脉...”
“那这桶水用来干嘛的?”
“哦,他让徒儿进去泡了个澡,说是可以舒张毛孔借用热气更多的蒸发邪火的余热...”
“听起来像是这么回事...但是他竟然让你在和他独处一室的情况下泡澡...”
真有这么简单?
裴渔并不觉得,但是她更不愿意相信这个少女愿意为了那个少年欺骗自己。
只是舒张毛孔什么的...是什么意思?大夫专用术语?
其实叶言溪也不懂,那纯粹是许清焰教给自己的说法,她也不想听那个混蛋的话,可是...她更不希望裴渔察觉出任何破绽来。
那么自己才是真正的万劫不复。
她哪里知道许清焰压根不在乎裴渔会不会察觉,毕竟裴渔也是他计划中的一环,也是情趣的一部分。
看着裴渔明显是不太相信的样子。
叶言溪赶忙看着她,微笑着说。
“只要弟子能好起来...那就值得对吗?”
裴渔看着她,犹豫着还是开口。
“他...没有冒犯你吧?”
叶言溪立马回答。
“他绝对无法冒犯弟子!”
“那就好。”
裴渔微微放下心,轻轻的握住了少女的手,感受着她仿佛焕发新生的生命力,由衷的感到一阵庆幸。
只是她又怎么会知道,现在这个少女藏在被子里的双腿...夹的紧紧的,不愿意松开,其实是怕淌出什么东西呢...
裴渔现在心情稳定下来,她突然想起之前的一个细节。
那就是林胭看着自己的眼神,以及看到许清焰从竹屋出来的一瞬间,眼神里那不能掩饰的异常光彩。
那真的是一个师父对一个徒儿该有的眼神?
不...绝对没有那么简单。
想到这里,裴渔忍不住露出些许微笑来。
“很喜欢耍小聪明是吧...那我利用利用你给林胭那个白莲花一点震撼也是理所应当吧?”
“呵呵...这样才有趣。你们两师徒要变成这样的玩具才有意思...”
而此时的裴渔不会知道。
当她离开房间之后,坐在床头的那个血色明显好了起来的少女,此时没有第一时间去清洗自己备受屈辱的身子。
而是皱起眉头陷入沉思。
“那些...到底是幻觉还是什么?”
为什么会有仿佛另外一个许清焰和叶言溪在自己的脑海里对话。
而且内容明明是根本没有发生过的东西,却莫名让自己的心如此绞痛。
绞痛到甚至流下眼泪。
为什么?
当她努力的试图去想起这些所有的时候。
“好疼...”
她猝然按住自己的胸口。
眼中不可抑制的泛起晶莹,她大口的呼吸喘气,可是根本无法化解那种难过。
不是来自身体的异样,而是自己的心。
正在因为什么而痛苦到无法自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