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一阵惊呼,许明皖打开房门。一群人站在主楼面前,越行宗与林悟站在那里神色凝重,身后那一位早已面色失态。
“天师,不知我们那个交易还算不算数?”越行宗见许明皖将门打开,便去向前,脸上已经没有了前几日的戏谑。
许明皖看着他态度算是应答,有些线索确实需要与他交换。
这个府中的人在隐瞒什么……
越行宗呼出一口气:“萧虎死了。”抬眼看许明皖。
“他不是和你们一起的吗?怎么会死?”黎诺本在床边穿靴,听到这一句便从许明皖身后探出头来。
“昨日……我便让他跪在了那里,今早我打开门见主楼的门关上,我以为他回房睡了去,也没有在意。林悟打开门,我才注意到他还跪在那里,我叫他,他在那里一动不动,我以为他睡着了,便拍了拍他,没想到他……已经死了。”越行宗回忆着当时的情景,脸上看不清任何情绪“他说,他见到了大哥,也就是二公子。”
李二公子因为家业庞大,父亲又是皇上面前的红人,官府也不免巴结,所以在地方上很是嚣张,每次做恶也会带有几个狗腿,萧虎便是其中一个协助的得力助手。这次找到越行宗说是为了寻找杀害自己大哥的凶手,但是个人都能看出来多半是为了那十万两银子来的,可惜,银子还没见到,人就先去了。
主楼前围起来的人越来越多,不乏有些感到恐惧的。许明皖来到主楼,众人见天师过来,便让开了一条路。地上的壮汉人以一种奇怪的姿态半躺着着,瞳孔瞪大像是看见了什么令人恐怖的东西,身体已经变得僵硬。李贺维仿佛已经见怪不怪,让几个大胆的男丁将人放到了架子上,蒙上白布抬了出去。
越行宗走到许明皖的身后,小声的说了一句:“二公子长的和他父亲很像。”感受到身前人的身形一顿,本想在说什么,李贺维脚步却颤颤巍巍的走过来,扑通一声跪下,声音有些哽咽:“天师,道长,请务必帮李某找到真凶,我李某从回府之日,别人都说是报应,但我李某一向为皇上征战沙场,杀的都是罪有应得的人。不管怎样,李某都想要一个交代,我李府家大业大,无论各位办案需要多少开支,我一定会全力满足。”
李家众人都随着李贺维跪下,想要得到一个肯定。
“李大人请起吧,我师尊既然早就答应过,断不会半路逃走,一定会找出真凶。”黎诺上前,贴近尸体,她感受不到邪气。
“父亲,您身体受伤,起来吧。”李公子从李贺维身后走上前,想要搀扶起李贺维,旁边的婢女也上前帮忙搀扶另一边。
……
“天师,我父亲他…还请见谅,早饭已经准备好了,我一会命人送来。”房屋门外,许明皖正要关门,猛然,大公子用手抵住门沿,手与门沿下的手贴近似有似无的触碰。黎诺盯着那只手,脸上的表情险些绷不住,嘴角不自觉的向下,见师尊没有动作,干脆上前一把关上了门,不知是有意还是故意整个手掌覆盖在细长而白稚的手上,许明皖感受到身体被包裹住,这孩子什么时候长这么高了。
身后的人……:“他废话很多。”但手并没有离开的意思,她感受到了许明皖身体上的颤抖。
“嗯。”许明皖低低回应。黎诺低头不禁吞咽一下,这个角度正巧可以看到师尊那段白稚的脖颈,脑海中闪现的东西让黎诺向后退去。
感受到身后人的离开,站在门前的人才松了一口气,转过身。
“他给我一种很不舒服的感觉。”黎诺站在许明皖的面前,眼里看不出情绪。许明皖欣慰的将双手抱在胸前:这孩子不仅个子长了,脑子好像也长了。
“公子。”眼前的人被门猛地关上后,眼里显现出一丝阴霾,拳头不自觉的紧握。旁边的婢女不禁叫了他一声,想让他回神。
面前的人转过身,她感受到一股气压变得很低,便更加俯首。黑色的靴子从自己身旁经过“看好那个女人。”声音带有一种特有的清冷。
身下的衣裙被抓出褶皱“是”回应的声音不带任何感情,让人听不清情绪。
……
烟花之地下“潇湘院”三个金灿灿的大字牌匾被竖挂在二三层阁楼的中央,眼前的景色不禁让人联想到:
纵岁如沧海丽影风流,
烟花为灵染墨桑收。
寒萧索梦胡沙,
犹记春风呓语花。
“两位小公子好面生啊,长的这么清秀,是第一次来么?”一群打扮的花枝招展的姑娘站在阁楼前,看着这里。
“姐姐出马,一定会拿下。”
“他们一看就不是那种经常来这里的人啊。”
“欸,别这么说,凡事都有第一次嘛。”
“……”
一个穿着暴漏的女人从阁楼里走出来,妖艳的身姿在身体的扭动下显得人更加妩媚动人“小公子是第一次来吧。”
黎诺看着许明皖面前站着的女人,娇滴滴的声音从轻齿吐出,手帕似有似无的触碰身旁人的脖颈。
女人观察着男人的神色,她在这这么久也是第一次见如此清秀的男人,好似那祸国殃民的脸。丝绸布料,面展如新,她试探性的触碰面前公子的手,虽没有排斥,但脚步却显得生硬。感到男人身后一种不善的目光……身后人紧握双拳,不是在隐忍,他在生气,因为面前这个男人。
“扑哧……”女人轻笑一声,在这里她还没有遇见过制服不了的男人,再说能来到烟花之地不就是为了图个快活?估计是哪家小公子偷偷溜出来,身边随从不放心才乔装打扮了一番。
旁边的另一位姐妹很是机灵的绕到黎诺身边,小手像游蛇一样牵住黎诺,又小鸟依人般的伏在黎诺的胸脯“公子别那么拘谨嘛,放开一点。”感受到黎诺身体一僵,也觉好笑,她还是头次见这么拘谨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