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宋芸熙没有直说，但是伊娅却是明白她话中所要表达的意思。
她一直都是女孩子，只是心中莫名生成了自己曾经是男生的幻想。
大概和性别认知障碍类似，但又不完全一样。
以目前人类的技术来看，要把一个一米九的大男人，变成一米五不到的小萝莉，这不现实。
十八年来的经历告诉她，这世上是没有鬼的，那个红衣也是她的幻想。
她所看到的小冷，只是她的臆想，压根就不存在，包括那所谓的焦糖卡美罗奶盖华夫饼，也都是假的。
舔了舔残存在后槽牙里面的焦糖，伊娅有些将信将疑，那么真实的投喂过程，那么真实的甜蜜滋味，怎么可能是假的？
就在这时，她又打了个饱嗝，脑海中灵光一闪，突然抓住了什么。
“你说这些都是假的，那你怎么解释，我现在吃饱了，一点胃口都没有。”
“精神类疾病很多时候都会影响食欲，这很正常，你午饭没吃，现在真的一点都不饿吗？吃一点吧，不然身体会撑不住的。”
宋芸熙夹起一块鸡肉就送到伊娅的嘴边，她现在闻到鸡肉的腥味，胃里翻江倒海。
才刚刚吃完那么好吃的华夫饼，换成了医院里食之无味的盒饭，当然吃不下。
“呕——”
干呕一阵过后，宋芸熙见对方实在吃不下，只能作罢，叫来护士给伊娅挂上葡萄糖，里面加了点抑制幻觉的药物。
眼见对方挂上水，情绪逐渐安静下来，宋芸熙这才轻轻带上房门。
她现在读精神科研三，在这家医院实习半年。
每天看着那些病人讲述自己的“世界观”，早该见怪不怪，基本上也能处理好与病人之间的关系。
可是，每每想起下午，对方手持撬棍，瑟缩在走廊里惊魂未定的样子，她的心就好像被什么东西揪住了一般。
自从医以来，尘封已久怜悯再次出现，如野火一般，在她的心中越烧越旺。
相比于对待其他病人，她对待伊娅的态度，总是多了些什么。
这么漂亮的女孩，这个年龄本来压根在初中……不，大学享受美好的学校生活，怎么就得了妄想症呢。
偏偏这孩子住院都一天了，除了账上凭空多出来的两万块医药费，亲属是一个没来探望。
不管怎么说，她都会竭尽全力治好她。
……
等伊娅挂完水，已是深夜。
被束缚在床上超过十二个小时，束缚带将四肢固定在床沿上，只有腰和头能稍微扭一扭。
背脊以及下身发痒，想挠可是又做不到，那种感觉真的好想死。
就她现在这状态，红衣怪物要是再过来，肯定不费吹灰之力就要了她的命。
怕什么来什么。
吱呀——
有人推门而入，伊娅警觉地抬头，发现来人是那个叫小冷的女生，依旧是那身女仆装，不过这次她带来的是盆和毛巾。
“整整四个小时没有见到小冷了，伊娅酱有没有想我呀~”
“没有，你是假的，你是假的，你骗不到我，速速退散~”
“她们说什么你信什么啊，亏我还特地来给你擦洗身体，真的是浪费感情。”
“你出去，我不会相信你的鬼话了，你分明就是我臆想出来的，等等，你要干什么，别解我衣服啊！”
小冷丝毫不理会伊娅的反抗挣扎，上来就直接解开了对方的衬衫扣子。
一颗。
两颗。
三颗。
薄薄的衣衫犹如薄雾，笼罩着略微隆起的山坡，只可惜这是片贫瘠的土地，无法见识到那单缝衍射、东非裂谷的奇观。
“啊对对对，我既然是假的，你怕什么，是你想象有人解开了你的扣子，实际上没有被解开——如解。”
“啊啊，我喊人了，非礼啊！”
如果早知道男孩子也会被……
“喊吧喊吧，他们只会以为你是在发病，何况镇静剂你刚刚已经挂水挂过了，能做的都做了，现在没人会来救你的。”
“咕……停下，快停下啊！！！我错了，我错了还不行嘛，你是真的，你不是我想象出来的。”
在伊娅近乎哀求的语气下，小冷终于停下了手上的动作，转身把房门锁上，去卫生间接水。
然而，在接水的间隙，她的脸上却是露出了狐狸一样的屑笑，脸颊上更是呈现出一股病态的绯红，双手捧着自己的苹果肌，
“好渴啊……”
水流的哗啦声盖过了她的呢喃，外面床上躺着的少女现在可是任他摆布，就像当初一样。
她最终还是忍住，没有继续说下去，更没有做出什么出格的举动，而是调整好自己的表情，玉手探进水盆里试了试。
嗯，水温刚刚好。
不冷，也不热。
把毛巾丢在水里，看着它一点点沉沦，直至完全湿透。
在必要的时候戳一把，把坚挺在水面上的那部分，戳进水底，就能湿的更快。
然后，再把毛巾捞出来，用力拧一把。
这时的毛巾，不管怎么拧，都注定已经湿了，都无法回到最初的状态。
小冷托着热气腾腾的毛巾，替伊娅擦拭着身体，不漏过每一个“细节”。
刚开始还有点不自在，毕竟突然被人这么温柔地对待，感受绵软毛巾带来的温热触感，上一次好想还是很小时候，母亲过去的那个“他”洗澡。
擦拭身体的过程意外正经，小冷如她想象中那般，并没有使坏。
伊娅背过头，不敢看对方。
哪怕对方什么都没做，她的脸颊依旧变得滚烫，身体像是烂泥一样，躺在床上，正在一点点地变得奇怪。
“嘤咛……”
擦到某个部位，她终于是没忍住叫出声。
“好了，正面擦完了，轮到背面了。”
小冷把束缚带稍微调松了一点，这样伊娅就能勉强翻身。
“就不能直接把束缚带打开吗？”
“不可以喔，钥匙在护士手上，我最多只能帮你调松一点。”
因为长时间紧贴床单的缘故，伊娅的背上出了一点汗，雪白的肌肤被闷得有些发红。
作为这具身体的主人，连她能嗅到自己身上散发的淡淡幽香，何况是小冷呢。
等到彻底擦拭完，小冷舔了舔嘴唇，把水倒掉，转头就听到了伊娅羞赧的祈求。
“那个……我想，想。”
“你想什么？”
“厕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