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语把冒着热气的两杯咖啡摆到实木小圆桌上，李雅坐在一旁，面前还摆了一小块抹茶巧克力蛋糕。
“谢谢呐。”
李雅拿起她的那杯美式，小口的吹着尚且滚烫的液体。
苏语在她的对面坐了下来，香草和焦糖的味道从像云朵一样的奶泡上飘来，平静着躁动不安的心。
刚刚的意外发生的太过突然，他还没来得及控制自己的异能，就让一部分来自周围的恐慌和焦虑渗入了自己的情绪。
他看向李雅，对方还有些怔怔的看着眼前的甜点，虽然已经拿起了刀叉，蛋糕却还一口都没有动过。
“还好吗？”苏语轻抿了一口自己的焦糖玛奇朵，眼里透露着询问的目光。
李雅仿佛回过神来，点了点头，“只是觉得有点吓到了而已，那种力量，总觉得不应该存在在世界上。”
“一旦得到无法用常理来解释的能力以后，人的心态就难免会改变了。”
“如果拥有那么强的异能，加入归序者不会是一个更好的选择吗？”
李雅的脸上带着疑惑，头上的猫耳也有些无精打采的耸拉着。
“有些人带着对社会无处发泄的恶意，有些人单纯的想要从他人的痛苦上找到乐趣，要去实施恶行的原因可以有很多种。”苏语平淡的说着，轻轻的拍了拍李雅的右手。
但保持一颗正义的心却很难。
“不过那种事情跟我们也没什么关系，不要想太多，遇到危险的话，奋力的跑就好了。”
李雅听了他的话似乎放宽心了些，低头吃了口蛋糕，露出了十分幸福的笑容。
“好吃吗？”
“超好吃。”
李雅把汤匙递到了他嘴边，苏语就这样在咖啡厅全体男性的注视下把蛋糕咽入嘴中。
质地柔软的同时带着一丝轻柔的甜味，浓郁的抹茶和巧克力相互平衡。
不过即便是这样，似乎也没办法将注意力从少女温柔的眼神跟微微翘起的嘴唇上移开。
“你的异能被评级为D级的话，应该已经达到进入后勤部门的最低标准了吧，没有考虑过加入归序者吗？”
“我不太喜欢被管着的感觉，如果只是做最基层的人员的话，还不如像现在这样打工，时间更弹性一些。”
李雅不置可否的点了点头。
“那个人…应该已经被顺利捉拿了吧。”
“虽然造成的破坏看起来很吓人，但从刚刚发生的情况来看，只要谨慎处理的话，单纯增强身体素质的异能对训练有素的小队来说算不上什么问题。”
苏语这么说着，瞥了一眼窗户，才发现天色似乎隐隐有了暗下来的趋势。
“也不早了呢，等下陪我去喝一杯吧。”
李雅也看到了，但她还没想让苏语离开。
她已经能感觉到的，眼前的少年与之前她所认识的他早就有所不同。
她知道他还是那个他，只是被一层难以戳破的保护层包裹着。
李雅已经决定了。
不是她把他从深渊里拉出来，就是她与他一同沉沦。
这样很傻，可她就是个无可救药的笨蛋。
因为她还记得苏语紧握着她的手的感觉。
真的很温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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爵士乐在耳边流淌着，轻柔的节拍与昏暗的灯光相互衬映，让那些被现实世界压的喘不过气的人能有一个放松的空间。
客人们四散在各处小小的交谈着，默契的没有让谈话声高过音乐，身穿整齐西服的酒保安静的擦拭着玻璃杯，不时的与坐在吧台的常客攀谈。
李雅和苏语肩并肩的坐在一起，这么长长的一天下来，少女也有些乏力的把自己的全身都依偎在苏语身上。
尽管不够丰盈，苏语仍能感知到柔软的质感将他的右臂缭绕，这股女性独特的气息带来阵阵清新宜人的香气，仿佛是刚刚采摘的薄荷。
“想喝什么？”
苏语说着，手指漫不经心的拨弄李雅放下来的发丝。
“不要太苦，清爽一点。”
李雅慵懒的回道，但心里还是忍不住为他随意的举动窃喜。
以前他也会这样，在两人互相依靠的时候，做一些毫无意义，却莫名的让她开心的小动作。
李雅没来过多少次酒吧，主要是心底还以为酒吧跟夜店都是一样的，充斥着渴望通过酒精带来的短暂解脱来寻欢作乐的人。
她的骨子里还是个喜欢宅在家的小女孩。
苏语带她去的是他偶尔会光顾的清吧，他钱不多，负担不起每晚都去酒吧来上一杯的消费。
所以他都只点一杯玛格丽特或黛绮莉，然后慢慢的喝，享受这里的氛围，一个人的坐上很久很久。
苏语静静地思索了一会儿便站了起来，跟酒保要了两杯不同的鸡尾酒。
“我的是哪一个？”
李雅好奇的看过去，苏语手指向杯缘插着一小颗樱桃的高脚杯，摇曳的液体宛若穿着一袭艳红长裙的美人。
“颜色看起来好漂亮呢。”李雅开心的拿出手机拍了个照。
“那一杯的名字叫红粉佳人，是以前一部很有名的舞台剧的名字。”
苏语看着李雅慢慢的把樱唇凑到杯缘喝了一小口，他让调酒师加了一点君度调整酸甜度，减少一些蛋清的腥气，口感会更柔顺丝滑。
“好喝吗？”
“好喝。”
李雅对着他笑了笑。
“为什么取名的时候取的是舞台剧的名字？”
“当时的女主角在那部火遍伦敦的舞台剧庆功晚宴上喝的就是这杯酒，在那之后的美国百老汇上，也有另外一个女演员在喝了这杯酒后演出大放异彩，名称就这样传开了。”
苏语说完也喝了一口自己点的调酒，三角杯里的棕红色液体反射着点点灯光。
果然免费的最好喝。
“你喝的是什么？”李雅好奇的看过去，发现杯子似乎也隐约能看见一个没去蒂的樱桃。
“曼哈顿，也被称为鸡尾酒女王，最有名的依据是说这杯酒时英国首相丘吉尔的母亲调制的特殊酒，一晚上的时间就成为上流社会人士的基本选择。”
“我喝喝看。”
李雅伸手就想去拿，苏语却一把将她推开。
“基酒是威士忌，酒精浓度有点高，不适合你。”
他有些无奈的看着对方不满的眼神。
“我很能喝的。”
李雅还不忘加一句，但还是乖乖的靠回他身上。
两人沉浸在宁静惬意的氛围里，一时间都没有说话。
“你怎么会知道那些关于酒的知识啊。”
“打工的时候看着五颜六色的调酒就有些好奇，一开始了解之后也觉得挺有趣的，多看也就多记下了一些。”
谈话戛然而止，就这样再次陷入了一阵静默。
“苏语…”
李雅像是思索了很久才说出这句话一般。
“你以后，打算怎么办，真的要这样子给人当一辈子的打工人吗。”
她望着他，神色间的不解和担忧无法隐藏。
苏语听了没有马上回答，他的双眼直视前方，可是眉宇间显得很疲惫。
李雅的疑问没有随着他的沉默而停止。
“你…还规划着以后要当个小说家吗？”
“…”
“也许吧。”
依然是模凌两可的回答，也许只有这一点，与以前分毫不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