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没必要这样帮我的，一切都还好。”
苏语老实说着。
不管对方内心的想法到底是什么，两人都没办法回到之前的样子。
林欣看着斑驳的墙壁。
她偷偷的来找过苏语好几次，只是都没有上前去搭话，因为就算搭话，好像也不知道能说什么，所以她就这样，一直在远处静静地观察。
这片地区的治安并不好，林欣有几次看到一些蠢蠢欲动的小混混，顺手就帮忙解决了，她害怕去想象如果自己不在这，情况会演变到什么地步。
一想到苏语有可能遭遇到些什么，林欣就莫名觉得心里堵堵的，堵的发慌。
她知道他虽然成绩一直维持在前十的水准，可是最后还是放弃了高考，还一次同时打三四份工。
她也知道他一直想当个小说家，写完一本小说，因为那个时候的两个人常就着温暖的晨曦，在图书馆里肩挨着肩的沉浸在文字里。
林欣记得他不着痕迹的细心，沁人心脾的温柔，也是第一次意识到世界上有这么样的一个人待在身旁是多么的好。
她父母对她很好，可是真的很穷，母亲得了重症，每个月必须得花上一定程度的医疗费，光是要支撑她继续上学就让父亲有点独木难支。
仅仅是疾病就可以拖垮一整个家庭。
所以林欣比学校里的谁都更需要钱，可她还是等了，因为她有个小小的愿望，希望能等到苏语也一起觉醒异能，然后一起加入归序者。
可这个愿望到最后只实现了一半。
“你…不想离开现在的生活吗？”
林欣用的是疑问句，可她觉得自己在询问的却是一个已经注定的答案。
“饿不死的，遇到的老板对我也都还行，空闲时间打打单子，日子还是过得去的。”
苏语微笑着，对上林欣复杂的神情。
“你妈的病情还好吗。”
他说道，脑海里想起那个活力四射但又心地善良的中年妇女。
“病情很稳定了，归序者那边有拥有治愈系异能的人过来帮忙了，改善不少。”
“你爸呢？”
“还是在工作，但现在身上的担子轻了很多。”
林欣露出了放松的神情，作为归序者的中流砥柱之一，待遇自然十分丰厚。
苏语点了点头，那对夫妇是难得的开明，当时去拜访过几次，对自己也很好，如果可以的话，他不希望那样的人生活在痛苦之中。
但到最后他能做的似乎也只有为他们祈祷。
“晚饭吃了吗？”
林欣愣了愣，摇了摇头。
“我这有泡面，吃一点垫垫肚子？”
林欣说了声好，所以苏语起身去拿。
他还记得她喜欢红烧牛肉面，面条硬一点。
煮开的香味在狭小的空间里弥漫开来，有点廉价，但莫名的有点朴素的安心感。
两个人在城市的一角里，相互依偎着，用几块钱的面条享受千金难换的充实感，这幅画面还挺有浪漫氛围。
可苏语总觉着这样的爱情最后难免满地鸡毛。
林欣看着苏语站在那不知道能不能被称为厨房的空间里，瘦削的背影似乎有些孤寂。
生活把少年身上的光盖住了许多。
她也认真想过，如果自己不去归序者，维系两人之间的感情。
她可以跟着他一起勒紧裤带过日子，她没什么物欲，只要两个人都好好的就好。
但林欣一想到她的家人，她发现自己好像别无选择。
她不能等了，没有时间等了。
手机计时器的声音响了，苏语从短视频里抽了出来，拿了两个碗，盛着面条就出去了。
虽然好像不拿碗也可以，但他觉得不拿好像又有些太寒碜。
反正也就多洗两个碗而已。
空间里响起两个人小口吃面的声音。
“如果是你的话，在哪里都能发光发热的。”
苏语动筷的动作停住了，抬头看着林欣。
“我相信你，只要有合适的平台。”她盯着他，有着不容置疑的认真。
苏语自嘲的笑了。
“我没有你们想象的那么好。”
“宝石在垃圾堆里也会发光。”
“那它要么是个倒霉极了的真货，要么只是个恰好反射到光芒的废品。”
他顿了顿，“结果通常都是后者，不是吗？”
“第一种情况也并非不可能。”林欣面无表情。
“大概吧。”苏语同样淡然的回应着。
林欣没接话了，只是吃面的速度快了点，拿着筷子的手也有些微的颤抖。
苏语见对方没有了开口的意思，也低下头继续恰面。
过了一会儿，他听到了筷子轻轻放下的声响。
苏语也看着林欣站起身来，她其实在女生中算挺高的，腿也很长。
以前他还总是在对方羞涩的目光下毫不避讳的欣赏，这样外表看起来冷冷的御姐女友害羞起来还是怪可爱的。
“今天打扰了。”
林欣缓缓的转身，朝门口的方向走去。
“要走啦？辛苦了。”苏语轻轻的喊了一句。
她的身形忽然顿了顿，回过头来，“你的小说，写的怎么样了？”
“长路漫漫吧。”苏语露出一副苦笑。
林欣的眉眼垂了垂。
“如果完成了，我还想当第一个看到的人。”
然后她就离开了，苏语很快就听见外面轻微的振翼声。
他看着林欣原来的座位，发现她不知什么时候留了一张纸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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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雅吹完头发后躺在床上，松了一口气，一头长发打理起来也是很麻烦的。
她打开备注是大笨蛋的聊天界面，随手转了个666过去，然后就把手机放到一旁。
一对白皙透嫩的大腿在那晃着，她在家只穿了一件oversize的短袖跟打底裤，组成了容易引人遐想的下衣失踪。
床头柜上摆着一张有些年份的照片，一个看起来腼腆害羞的小女孩站在另一个正在微笑的小男孩旁边，路边的野花正在盛开，阳光也恰到好处。
那是一张很唯美的照片。
李雅又想了想，把手机放到跟前，找了个角度才按下快门键。
照片中微微能看到少女微笑的侧脸，还把下身光滑如玉的皮肤也全都包含进去。
“今天姐姐很开心，再附赠一张福利。”
她敲下这么一段话，然后把照片发了出去。
她出去帮自己弄了一小碗薯片，打开追剧软体随便选了一部来看，静静地等着对方的回复。
几分钟后，手机上传来了一条消息。
李雅看过去，上面只有简简单单的两个字。
“好看。”
李雅的耳朵红透了半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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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语左看看右看看，最后很从心的按下了保存键。
“你在干嘛。”
一条讯息蹦了出来。
苏语顿了一会，才回道，“准备洗洗睡了，明天还得工作。”
“明明连社畜都算不上却过着社畜一样的生活啊。”
“如果你的语言可以不要这么有针对性的话也许还能让我好受一点。”
苏语发了一个给你一拳的表情。
“我这么可爱你还打我。”
“就是因为这么可爱打下去才会哭很久吧。”
李雅回发了一个猫猫挠头。
苏语真觉得有些困，看着日程表上的行程，叹了口气。
“溜去睡觉了，困。”
“好啦，好好休息。”
“晚安哦。”李雅补发了一句。
“晚安。”
苏语就起身去洗漱了一下，回来后才发现，今天的月光似乎要比平常更亮一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