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暗的大厅里,40多人各自站在角落。通往房间的大门紧闭,留下一个接近封闭的空间。
空气一点点消耗下去,许多人都开始产生晕眩。他瘫向后方灼热的壁炉。
火烧的刺痛感让他清醒过来,打开四个走廊的门通风。
“既然房间很多,为什么会做的这么极端?”青年低着头自言自语。
“你推测出了什么?”我实在有愧于推理社,当所有人学着像侦探一样破案的时候,我却会选择最大程度的追责,在重压下逼迫罪犯自己承认。
“有两种可能。一,他们在躲什么东西,这个东西会从一切可以进出的地点进入,导致他们不得不将门堵死。二,他们很害怕,寒冷比想象中的更加刺骨。如《后天》一样,必须在极狭窄的房间内点燃篝火才能存活。”
青年解释起两种可能,但都过于吊诡。其一,就算是棕熊也不可能把人堵死在门口。其二,如果出现这种极端天灾应该会有新闻。
二人一边说一边沿着客厅探查,其余派出去的小队也基本踏上了回程。
“你们都不如活动活动啊!就搁这嘎杵着?”东北大姐看到我们四人有些气愤,她是最早出去的那一批,应该没听到我们留在这的安排。
“姐您别生气,俺们是在这看行李的。这不,猎人大哥也在这呢!”
我将话题引向健硕的猎人,突出自己没偷懒,免得他继续追究。
“哎,还真忘了行李这回事儿了。行李妹丢吧,妹丢就行,确实得留几个人看一看。”
“好了大姐,你们是第一队回来的,是哪个方向?有几间能住的房子?”
青年打断了我们的寒暄,将话题引向正轨。
“要我说,都不能住。这地儿连个暖气都没有,进屋都得抗冻。”
大姐皱眉直摇头,满面愁容。
“那边一共有6间带床的卧室,都有点冷,没被子。得找个南方人看看。”
大姐的后方,口音不太明显的中年男子捋清了思路。他们这五人组合似乎都是本地的,大姐和中年人辈分较高,剩下三个都是小辈。
“我去。”
我本想答应,却听身后忽然传出清脆的女声。一层西边这一队不知何时已经回来了。除了刚刚开口的20几岁的姑娘,其余人都已经开始收拾行李。
“这房间啊,连窗帘都没有,指不定哪里窜出什么东西。看三四楼的状况,让小姑娘们去上面住吧。”
二楼东侧的队伍归来,一位似乎有些大男子主义的中年人无奈摇了摇头。看他的身旁,两个小姑娘似乎很不服气的样子。
“您说的对,但不是因为这个。这庄园的卫生间在走廊两侧,没有浴室。男女一层极为不便,我赞成分层。”
在大学,没有独立卫浴的情况非常常见,全层共厕的感受基本都明白。只是没想到在这种时候,优先解决的居然还是生理问题。
余下的几队陆陆续续赶来,得到的也基本上是同样的结果。
而最初去考察的姑娘回来时,众人似乎都已经认命。也不需要她说出结果,自然有南方人站出来说明。
“那今天就这样,收拾行李,我看看,男的从这开始,那边一楼,这边二楼。”
司机很果断地将男子组分成两个,另一边,乘务员也在有条不紊地指挥着女子组的行动。
我被分到了二层距离中间楼梯较近的一个房间,房间的温度确实只比走廊高一点点,但也好歹可供休息。
我将外套盖在身上,不知不觉有了困意……
“嘶!”
毫不夸张的说,我是被冻醒的。睁开眼睛,房间突然变得很冷,我的身体都在止不住打颤。
这种情况曾经发生过一次,是我在大学实验室中过夜的时候。虽然空调开着暖风,但我睡觉的位置距离门外过近。
这导致我在第二天早晨五点被无故冻醒,并且拖着毫无知觉的身体度过了早餐时光。
肾上腺素已经过了起作用的时间,再晚一点就不止是感觉到寒冷了。
我意识到自己必须快速起床运动,平静下惊醒的心率。于是穿上衣服进入走廊。
我跌跌撞撞地走进客厅,发现火堆已经灭了。尽管如此,这个房间依旧比那二层的小房间好很多。
我坐在火堆的余温旁,慢慢沉睡下去。
“嘿,嘿,醒醒。”
清脆的女声回荡在我的耳边,我缓缓醒来,看见俏丽的面庞,这让我的心情好了不少。
“你怎么会睡在这?”
我不太想说话。身上已经回暖了不少,但似乎更加疲惫的一些。
调整了一下身心,我将昨晚的见闻一五一十地告诉了她。并且提醒了一下可能会受冷这件事。
“谢谢。”她礼貌道谢。
我们二人进入无言的寂静,我扭头去看壁炉,一些本沉积的木炭已经全部烧成了碳灰,不能再点燃。
“对了!”她忽然打断了我的思考,“我来叫醒你,是想带你去看看。出事了!”
我跟着她一路小跑,但二楼的角落里。时间还很早,但那里已经站立着三个人。
但随着时间的接近,我逐渐发觉到了异样。那根本不是三个人,应该叫两个人和一个“冰雕”。
我似乎应该恐惧,但眼前的一切太过诡异了,甚至战胜了除疑惑之外的一切情绪。
一个面庞饱满,衣襟飞扬的人,无论从什么角度都与活人无异。但他就这样被冻在了走廊内。
我本来以为,是温度突然降低所造成的结果。但地上并没有结霜的水痕告诉我,这绝不可能。
并且,还有他的表情。恐惧,惊慌,就如同逃离某种怪物。
阴冷刺激着我的脖颈,我浅薄的见识根本无法解释这超自然的现象。我的想象力与创造力也一同随着这可怕的冰雕飘远。
“昨天那个侦探一样的人呢?他住在哪个房间?他应该能破解原因。”
我稍稍平复下心情,引出了一个我认为可以查明原因的人。他对我说的话依旧飘荡在耳边,只是或许……现在有更大的可能导向第一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