传说每个人的心底都住着天使与恶魔,总是摇摆在善良与邪恶之间。
在mbti人格测试中,将两种人格分了出来,并且都提取出了其中善意的部分,而隐藏了邪恶的部分。
小姑娘走在冷清与昏暗交叠的走廊,她低着头,每一步都是心事重重。
由于排查的原因,客厅内的壁炉基本无法燃烧那么长时间。好在其中的一个人想了一个办法,把各个房间的床和柜子都砸碎运了过去。
这确实是一个效率极高的方法,如果一开始他们就想到这些,也不会有这么多的困苦。
实际上按理说,他们应该能想到的。或许只是怕睡在客厅行不通,而睡在地上可能会冻死,所以才会产生忌惮的心理。
他们只用了两个小时,就将一二层的所有木制材料堆叠在了客厅的周围。而小姑娘则是被赶了出来。
在此期间,我作了一个现在看起来显而易见的猜想。或许他们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另一部分,或许其他人看待小姑娘,也是看见我的样貌。在我是“灵体”的这段时间里,我的思考不会被加入群体意志。所以只有当这个思路本就是事实时,我的猜想才是正确的。
“你……回去吧。”
事到如今,她还认为我是所有人中的一员,或者说,是她认定我会和所有人一样害了她。
但只有我知道,我和她的命运已经牢牢绑在了一起,形成了一个难以解开的结。不止是我,他们所有人和自己“另一半”的关系大抵也是这样。
所有人都想解开这个结,包括我和她。身后那巨大的黑影还在那条阴阳相隔的线后追赶,毫无头绪的死结逐渐吞噬时间。
“我会陪着你。”
我生平恐怕是第一次尝试着浪漫的话语。在上一世之中,她也曾是我认为带有极深目的,却也是我唯一信任的人。
如果把我们经历的一切划分成各种势力,那么分组就一目了然了。宅邸、游客、吸血鬼、灵体、风雪。
宅邸有些各种克苏鲁的怪物,诱导游客走向地狱。灵体帮助游客度过难关。而吸血鬼则更像是一个搅局者,杀死游客使宅邸的计划落空,但又凭空制造让游客焦虑的因素,使宅邸更加危险。
“我……”
小姑娘蹲了下去,双手抱着头,身体微微颤抖,似是在哭泣。
我走到她的身边,轻轻地抱住她。
“我什么也记不起来。”她抹着眼泪,急迫地想要将那碎裂成渣滓的记忆合在一起。
“没关系的,慢慢来吧。”
秩序已经到了崩溃的边缘。现在的时刻,当然是慢不下来的,谁也慢不下来。但我又能怎么做呢?
“可是,我还能度过今天吗?”
寒风清冷,尤其是在走廊之中。她当然可以选择躲进其中一个房间,如果客厅的壁炉温度足够高,她就可以活着迎接明天的黎明。
“没关系的,小姑娘。既然他们不听劝阻,说不定就都会死在今天。”
我注意到,她的身体猛地一颤,接着微微靠过来。却在此时,小姑娘挥手平刺,手上握拳以极快的速度点在了我的颈间。
这时我才看到,她的手中握着不知何时拿起的裁纸刀。
一阵清凉充盈着我的身体,思维却并没有随着我的倒下而变化。在我闭上眼睛的前一刻,我看见了那黑影。
我本以为,仅一天的时间,他就能赶到我的位置。但当倒下的一刻我才明白,它离我很远很远。不知为何,我竟从他那虚无的面容之上看见了诧异。
……
当我醒来时,天已经黑了下来,熄灭的壁炉尚且散发着余热,让我感受到些许的温暖。
虽然醒来的比较晚,我却感觉到有些疲劳,头脑中的丝丝痛处刺激得我有些糊涂。
头风病……
我按下地板,却觉得有些湿润。低头看去,眩晕感立刻充盈了我的头脑。
我很难用语言来形容看到的真相,尸首被残虐地撒乱在地。猎人手持猎枪,身体还算完整,但却已僵在了那里。
记忆在我的脑中逐渐复苏,我很快意识到自己犯了一个严重的错误。
小姑娘从那时起就一直害怕死亡。这也就代表着从那时起,她就已经没救了。而我将其他人都会死的结局告诉了她,就是让所有人跟她一起陪葬。
我费力地将猎人手中的猎枪拔出,打开弹夹,只剩下两颗子弹。与我猜测的结果一致。
我上一次被吸血鬼袭击,并不是由青年发动的。在此有两种可能,一是吸血鬼子代只有在母代(父代)死亡时才会具有吸血鬼的权利,二是很可能,风雪对吸血鬼和人类都有等同的作用。
与血有关的生物,谁都免不了受到寒冷的作用。
无论是哪种可能,可知一颗子弹后并不一定会使吸血鬼绝种。
由于这个房间过于混沌污浊,根本无法分辨人数。但我想,当我把群体意志告诉小姑娘的那一刻,结局就已经注定了。
猎人的猎枪真是好东西,无论是什么样的生物,在火药之下都只有逃跑的份儿。
我手持猎枪,离开客厅进入走廊。夜晚那些危险的黑影此刻却已荡然无存。年久失修的灯泡居然在各个角落照出了微光。这些与历次不同的物品似乎都预示着这次将会很不寻常。
我手举着猎枪,以自认为标准的姿势防备着每一个方向的来敌。在走过一个转角时,我看见了一个人。
一个我曾经相当敬佩的人。
他缓缓转过身,站在灯光下。
我举起枪,对准了他的头。我们之间大概有十几米的距离。在这种距离,一颗猎枪子弹并不能保证杀死有准备的人。
“住手吧,不要再继续了。”
虽然我们的距离很远,但空旷的长廊让回声变得清晰异常。
“你就是最后的吸血鬼?”我警惕地向角落里挪了两步,以便于同时观察两个方向。
“是的,收手吧。”
他站在原处,灯光突然扭曲,却仿佛拉进了我们之间的距离。
我的手指搭在扳机之上,随时准备将他送去地狱。
“我会告诉你真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