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午时分,太阳高悬在天空中,暖洋洋地洒在大地上。
客栈外的街道熙熙攘攘,人群穿梭其中,热闹非凡。
市井的喧嚣声、车马的嘶鸣声,以及行人的谈笑声交织在一起,构成了一曲雅致和蔼的城镇交响曲。
白水柔被这声音吵醒,缓缓从梦中醒来。
“唔...”揉了揉惺忪的睡眼,白水柔艰难地睁开了沉重的双眼。
目光扫过周身陌生的环境,白水柔有些疑惑。
她努力回忆,昨晚的记忆很快便如潮水般涌来,安妙蕊,水云轩,夺剑而逃的一幕幕在脑海中闪过。
以一敌众,不落下风,还能全身而退,这不是天才是什么?
虽然有些不敢置信,但事实就摆在这里,白水柔也不得不相信它的真实性。
心情愉悦的白水柔正打算起床,却发现身体酸痛的可怕。在棉被中掀开了衣裙一角,一道道触目惊心的伤痕浮现在了眼前。
被剑撕裂的血痕深深地划过皮肤,裂口细微的血管在不停地渗血。手指抓破的血块还未长好,而是形成了一个凹陷的伤口,皮肤下血淋淋的深度清晰可见。拳掌和水袖留下的淤青不再是局部的深紫,而是蔓延开来,皮下组织的淤血隆起,可见每一击所带来的肌肉挫伤和血管受损。
白水柔轻轻地挪动身子,但那点微小的动作却引发了全身伤口的疼痛。她的身体仿佛被一双巨手撕裂开,每一寸肌肤都敏感地回应着这突如其来的痛楚。
随着身体的轻微晃动,原本已经结痂的伤口又重新裂开,鲜血渗出,混合着旧血的味道让空气中弥漫着一股铁锈味。
她的脸上布满了痛苦,白水柔眉头紧皱,额头上渗出细密的汗珠。她试图忍受着这股撕裂的疼痛,但痛楚却再一度如潮水涌来,让她近乎无法呼吸。
“我这是...要死了吗?”白水柔低语,很快便昏睡了过去。
在床上再次昏睡过去后,白水柔的身体似乎进入了一种神秘的状态,无意识地运转起来《清阴玄水决》。很快,她的身体就被一层淡淡的微光包裹,泛着梦幻般的淡蓝光泽。
淡蓝色的光芒覆盖着白水柔的全身,似乎在她的皮肤上跳跃流淌。在这柔和的光芒下,白水柔的伤口渐渐开始愈合,皮肤渐渐恢复了光滑与柔嫩。
...
...
当白水柔再次醒来时,已是傍晚。
本能地揉了揉眼睛,意料中的疼痛感却并未传来,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血肉生长的瘙痒感。
反应过来的白水柔连忙掀起被子查看,身上的伤居然好了大半,剩下没好的也大都结了痂,不出几日便能恢复完全。
这就是锻体期的恢复力吗?简直恐怖如斯!
站起来走了几步,并未感觉有何不适,白水柔当即蹦弹了几下。
“噗”
一口淤血不受控制地从白水柔口中喷出,落在了一旁的包裹上。
“...”
“额滴新衣服啊!这可是花了一百文钱买的啊Qwq!!”
白水柔心中呐喊着,却没有嚎出口。要是这般不注意形象,让苏凝冰那坏女人发现了,肯定没她好果汁吃。
她原本还想追忆一下曾经的感觉。即使生理上变成了女性,但她至少还能在外表做做功夫,起码让路人不要一眼就看出她是女孩子。
“唉,只好再去买一件了。”白水柔叹了口气,将剑缠在原本裹着衣服的包袱上,挎在身后。
试着走了两步,确定不会掉下来后,白水柔便徐徐下了楼梯。突然间,客栈一楼传来了店小二的大喊声,“是她!就是她!”
很快,便有好几位身穿制式盔甲,手持武器的卫兵将白水柔围得水泄不通。
就在白水柔错愕之时,数把长矛已经对准了她。这群卫兵配合默契,毫不拖沓,一看就是经过精良训练的士兵。
是城主府的人,还是聂林万三家,亦或是别的势力,比如...水云轩?
想起自己昨日在水云轩制造的骚动,白水柔便理解了。昨夜大闹水云轩,打伤了数位修士,若是没有反应才不正常。
“怎么,找我有事吗?”白水柔淡淡开口。
“哼,事到如今还在这装模作样。说,聂家家主是不是你杀的!”为首的统领厉声质问道。
白水柔原以为对方是水云轩派来的人,没想到却是与聂家有所关联。昨日下午她确实去了一趟聂家,但她到聂府的时候,聂家家主已经不在人世了。
“这跟我有什么关系?”白水柔脱口而出,脸色迷茫。
“事到如今还在狡辩,来人,拿下这毒妇!”统领男人毫不犹豫下令,不分青红皂白就要拿下白水柔。
或许是某个词触犯到了白水柔的底线,只见白水柔额头青筋暴起,取出了身后包裹着的长剑。
这柄剑原属于安妙蕊的剑,剑身沁着银光,表面刻满了精致的花纹。剑刃锋利如霜,隐隐泛着寒光,剑身处甚至还残留着暗淡的血迹。
相较于一把兵器,这柄剑更像是一件精致的装饰品,但这并不代表它很脆弱。
白水柔手持长剑,与护卫展开激烈战斗。游走之余,趁着对方收枪的瞬间,脚踏长枪,顺势借力跳出窗外。
“给我追!”统领男子咆哮道。
士兵们迅速分成三队,有序地展开追捕。一队从窗户跳下,另一队则跟着统领向白水柔追去,剩下的则绕路包抄,试图将白水柔困在巷子里。
白水柔灵动地跳跃在小巷间,犹豫身体旧伤未好,没法使出全力,一时间竟没有拜托对方,反而任由对方穷追不舍。
“该死。”
若是短时间内无法摆脱对方,一般被包围住,就是插翅也难飞了。
无奈之下,白水柔只好施展全力,不顾浑身上下传来的撕裂感,奋力向前奔去。
在锻体期修为的加持下,不一会儿就将士兵甩得不见踪迹,这还是她身体有恙的情况下。
然而,就在白水柔大口喘着粗气,想要休息时,前方又传来了脚步声,是另一批追兵到了。
“到底有完没完!”
眼下前路被堵,后有追兵,白水柔只好从上方逃脱,但这对身体的损害极大,甚至有伤口恶化的可能。
就当白水柔犹豫不决、优柔寡断之际,身边突然传来一道声音:“道友可是遇上了麻烦?同为求道之人,岂能束手旁观?道友且看我手段!”
话音刚落,白水柔便消失在了街道中,留下前后两队人面面相觑。
兴师动众这么久,连个人影都没见着,统领当即气急败坏:“是这吗?我问你们人呢?那贼人呢?那娘们呢!你们跟了她那么久,你们说她在哪呢!”
“我不到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