俏女人倒在地上,颤颤巍巍的撑着手起来,披头散发,看起来失魂落魄。
男人心中一紧,有些担心她。
和他在的这么长的时间,他从不曾见过她的这副模样。
看那小脸,看那眼角的一抹红,热泪夺眶而出,沿着光滑细腻的皮肤流下,汇集在下巴尖而滴落。
男人下意识的上前一步,不过很快,他感受到身后的一股拉扯,是他的母亲,她不加掩饰说道:“不要被她给蛊惑了,她演着戏给我们看呢!”
声音不小,不怀疑她是故意说给柳言听的。
可是柳言心思并不在此。
她的内心一抽一抽的,感觉有什么喘不过气来。
我是不是忘记了什么?
她努力回想着。
“我叫什么名字?”柳言重新问道,不过说话的时候带有哭腔,并且一断一续的,似乎有些喘不过气的样子,更是惹人怜惜。
“又在装傻?”男人冷笑道,他此时此刻已经不会掉入这个女妖精的陷阱了。
他的心已经变冷了,他水泥封心了。
“我叫什么名字?”柳言重新问道。
“柳言。”
“我爸呢?”她又问。
“柳州。”
柳言心凉了半截。
“你有他的照片吗?”柳言问道。
“你自己不是有吗?”男人冷笑道,似乎看透了她的把戏。
闻言,柳言赶忙掏出自己的手机,打开相册,翻看着照片。
翻了好久,相册里才出现了一个熟悉的男人。
男人一头白发,额头上皱纹不少,皮肤蜡黄,脸上挂着一个笑容,很灿烂很耀眼。
即便画面中的男人已经衰老,可是柳言还是一眼便认出了他。
可是,她宁愿自己认不出他。
已经是好久之前的照片了。
看一下时间,过了三年了。
不过五年,爸爸就衰老至此。
她愈发喘不过气,泪水再也抑制不住过多,绵绵不绝流下。
柳言紧紧咬住下唇,没有哭出声来,身体却是不停抽动。
我还有重要的事要做,哭是解决不了任何事情的。
“谢谢。”柳言忍着哭意离去。
看着她的背影。
男人的心刹那间便如那美猴王破石而出,多么孤寂,萧条的背影,让人好想将其拥入怀中并且狠狠的爱她,将自己所有的一切都给她,不想让她难过。
一瞬间,她做错的事情化作烟云消散人间。
他向前一步,想要跟上那个身影,然后紧紧抱住她。
可是身后便是响起母亲的声音:“儿子,你不要这么傻好吗?这些都是那个狐狸精的招式,她就等着你入套呢?说到底,就你这熊样,她嫁给你到底图什么?不就图我们家有钱吗?不然你以为她看上你哪样?”
多么扎心的话语,还是从自家母亲口中说出,顿时,男人便回过神来,内心尴尬的同时,看向柳言的背影,再见了,我的美娇娘。
要是我狠点心的话,她是不是就不会背叛自己的了,要是我不总是惯着她的话?
被偏爱的永远不会满足。
呵呵,要是他的母亲听到如此,必会冷笑一声。
......
柳言找回自己的包包,行李箱。
她慌乱的寻找着,很快,她找到了一张身份证。
姓名:柳言
性别:女
地址:南省J市...
和原来的一模一样,她又找到了一本户口本,她翻着户口本,看到了自己想要的。
姓名:柳州
性别:男
地址:南省J市...
为何会这样?她询问自己。
她失去了一切。
依着网上的流程,她买了一张高铁票。
她如今身处北方的城市,离着自己家隔了好远好远。
柳言对北方并不留念,她坐上高铁就离开了。
即便她一辈子生活在那个犄角旮旯的地方,生活中鲜有时间去家之外的地方玩,自有意识有记忆以来,便是逼仄的房间。就在不久之前,她对外面世界的好奇心,消失的干干净净。
眼前不断划过繁华落尽,美丽诱人的世界。
它们对柳言不再有一丝吸引力。
高铁就是很快,不过六个小时左右,就到了J市。
循着手机上的信息,柳言很快就找到了回家的路。
跌跌撞撞,柳言的步伐不稳,她受到的刺激很大。
她回到了自己以前的家。
是一个巷子,时隔多年,里面依旧拥挤逼仄,车具乱停的现象不变,给柳言带来一股熟悉的感觉,原本躁动不安的心也是缓慢下来。
依着记忆里的路,她找到了自己的家。
这个家是独属于父亲和自己的。
停驻门口许久,破旧的门槛,大门,以及门前一张腐朽的门帘。
一切是多么的熟悉。
但是,此刻的她却是不敢敲门。
夜晚。
拥挤狭小的空间,周围的漆黑魅影侵蚀着柳言的内心,楼道上橘黄色灯光闪烁,奄奄一息一般,完全抵挡不住黑暗。
一缕柔和的光芒却是陡然间洒落在地面上,如同一束白纱。
再看天上,跳出一只圆月,任这黑夜多么恐惧,也抵挡不住月亮的光芒,它是一盏明灯,给予了方向。
柳言敲响了门。
很快,门被打开了。
里面是一片漆黑。
......
入眼的是一只璀璨的灯光。
很快,柳言便适应了光芒。
他动了动嘴巴,却是发现发不出声来,身体也是仿佛感受不到知觉一般,他努力想要感受到身体,片刻,他就已经乏力,恐惧如同潮水涌来,随之而来,是极为疲倦的感觉。
已经有了困意。
他努力催动着自己,迫使自己精神起来。
他不知道自己接下来将要发生什么,所以他感觉恐慌。
爸?你在哪里?
之前的记忆恍惚,但他还记得,有人说他已经死了。
我似乎去寻找过父亲存在的痕迹,想要证明这是个骗局。
在这恐惧与悲哀当中。
耳边隐隐传来一道疲倦的声音,很熟悉,是爸爸的声音,他似乎在和某人交流着。
我就知道,爸爸是要长命百岁的。
听着他的声音,柳言的内心归于平静,当前的恐惧悲哀完全影响不了他。
很快,他便在疲倦当中睡着了。
病房内,只留下柳州和一名医生在交流。
他们似乎在讨论着。
一些关于妇女科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