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前天的事情。
陈帆有些愧疚，若非是他的话，或许她的家人便不会受到伤害。
昨天，他早早来到教室，却发现柳言竟然没来，想来也是，那天受到刺激，再来反倒是奇怪。
从严老师那里，他得知她请了一天假。
清早。
他一反常态，早读时间，七点多来了。
他跟柳言打了个招呼，她没有理他。
他到没什么感觉，本来二者关系就不见得多好，以前或许会搭理一句，现在可能看都不想看到。
他坐在旁边，看着她的侧脸。
确实漂亮。
真是不理解，当初那个短发像个小男孩的孩子，如今能够长的这么漂亮，当真是女大十八变吗？
陈帆很久之前见过柳言。
那个时候，他们都还小。
在同一个医院。
许久。
柳言是已经完全沉浸在书本当中，没有发现旁边有个人在看着她。
陈帆也没有打扰她，静静看着她读书的样子。
兴许是读了许久，嗓子渴了，倦了，她放下水，在桌子里面拿出一个保温杯。这个保温杯已经掉漆，不过不难看出以前是蓝色的。
她拿起水杯轻轻抿了一口，然后呆呆望着书。
直到陈帆的大手把书本给遮住。
她分出神来，看向他。
不解的问道：“你干什么？”
语气冷漠，态度疏远。
他说道：“前天的事…”
“你不要说了！”柳言打断他的话。
回想起父亲之后红肿的脸，她内心如今依旧抽痛。如果那天是打在自己身上该多好。
“对于那天的事情，我很抱歉…”陈帆依旧说道。
道歉？这个家伙会道歉？是什么把戏？
柳言没有说话。
陈帆继续述说着。
“那天的事情是个意外，那个家伙，我已经处理了，现在，他们或许在家里面忙的焦头烂额。那个人，也许被家里人连续抽耳光。”他开了个玩笑，只是不是很好笑。
“其实，我和那个家伙不是很熟，上次也只是叫他来，毕竟多个人，可以开的车多一辆，只是他很蠢，恰恰与你家有矛盾。又蠢到破坏我的主场。”
柳言不知道内心该怎么说。
她不知道陈帆是在怎么样的心理状态下说出的，不知道他心底是否真诚，亦或许，是他那玩味的心理。
她静静望着他。
他的眼神波澜不惊。
“对了，要是你需要的话，我可以给你精神损失费。”
“你说…韩数天家里的股份，也就是那天那欺负你的男人家的股份要不要？”
“他们家虽然值不了几个钱，但是…”没等他说完。
便见到柳言说道：“陈帆同学不要开玩笑了！”
听到女孩轻轻柔柔的声音，陈帆这才将目光焦距在她身上。
“你是不是觉得拿我开玩笑很有意思？”柳言说道，她看起来一副不相信的样子。
也是，她们家如今贫瘠，负债累累。
谁会愿意为了一个无权无势，社会底层人物而去和一个富家子弟恶交？
柳言不相信有人会为了自己，或是为了所谓的讨回公道而恶交一位富家少爷。
“你觉得我说的是假话？”陈帆说道。他的语气不复之前的和气，似乎有些冷漠。
“你能不能不要再打扰我了，求求你了，我真的没有那么多的精力跟你在这里说这些，我还有好多事情要做的。”
“我要学习，我要吃饭，我要休息，我要睡眠，我要养好自己的身体，然后帮爸爸做事，承担他的一部分压力，我要让他开心，我的事情其实很多。”柳言说道。
“你能不能不要来烦我？”
烦你？
陈帆心底冷笑。
“好！”他说道。
随后，他转身便走。
课间，11班的同学们大都坐在椅子上学习，不久前的一场考试，以及成绩出来之后给他们带来的一些焦急。
而陈帆的身影是那么突兀。
他径直离开了教室。
不知道去了哪里，不过接下来一天，都不见得陈帆来到教室，想来，他离开学校出去潇洒去了。
耳边清净了。
柳言感觉到不安愧疚隐隐缠绕心头。
她内心无奈。
如果道歉是真的，那会怎样？
想来，像自己这样的人，不配交到真心朋友，因为自己就不能够真心相待朋友。
如此想到，她内心不免难过。
但是，在那张疲倦的脸颊浮现在眼前的时候，她的那似难过顿时烟消云散。
有爸爸便够了。
自己不需要将爱意给其他人了，爸爸能够拥有全部，多好。
学习…学习…
学习能够减轻爸爸的负担。
成绩好意味着…免学费，意味着…奖学金，有了这些，也便意味着，爸爸不需要更累了。
念此，学习更有动力。
………
陈帆走出教室之后。
望着白茫茫一片的天空，没有太阳。
不知道为什么，他的心里不是很舒服。
是因为自己第一次的道歉就惨遭滑铁卢吗？或许有一点。
是因为被柳言给赶走而难过吗？可是不应该，他接近她本来就是因为曾经见过，她甚至被他的哥哥喜爱着。他不应该被她拒绝而不舒服的。
思来想去没想到什么原因。
他走出校门。
从口袋掏出一副手机。
他打开相册。
在里面为数不多的照片中，有一副合照，是一个青年与一个小孩。青年牵着小孩望着镜头。
青年带着一副银丝眼睛，一身书生气，很温柔的样子。而小孩小小一只，很瘦弱，年龄虽小，五官就很端正精致了。
这个青年脸庞与陈帆有些相似，而那个小孩，这人可不就是柳言那家伙吗！
若非现在知道她是女孩，他陈帆还认为这小孩一直都是个男孩。
看着这个小柳言，陈帆说道：“真是不知好歹的小孩。”
“给你钱都不要！”那韩数天家里虽值不了几个钱，但还是有个几千万资产的。
真是可惜，小孩不要。
还对自己恶语相待。
不知好歹。陈帆心底再次念到。
既然，她不欢迎自己，那自己也没必要受累不讨好了。
他回到自己的车里面。
这是一辆灰色的超跑。
等到他坐进驾驶位，突然，手机来电。
“喂！”他的态度不是很好，看来电话对面的人让他不适，但他又不能直接挂断。
“是我做的！”
“我就是看他不爽，做了又怎么样？关你屁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