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州见一众人朝他而立,手中提着拳头或是棍子,气势汹汹。
即便过程中他们一直后退,但是没有多少距离。
柳州将钥匙赶紧放进柳言怀中,说道:“阿言,爸给你断后,快去报警!手机在车上!”
随后他提着棍子堵住了那些人。
柳言拿着钥匙慌张的离开,来到电瓶车上,她插上钥匙,她不会骑电瓶车,但是她会骑自行车,他们总是说,骑自行车要给更难些。
握住把手。
她的泪水早已经盈眶。
她擦拭泪水,她努力看向前方,模糊不清,但是她手上动作不敢慢,车子启动很快。
可是,仍然晚了一步。
嘶—
她被人扯住了头发,一只手被抓住,然后,巨大的力量缠着她,她被人从车上拽了下来。
“砰!”
柳言狠狠的撞击在地面,小电驴倒下滑行几米远。
膝盖处传来针扎般的疼痛,柳言顾不及想,便有人扯住了她的头发。
她被拽着生疼。
“啊!”
面前是一个男人,染着黄毛,他阴狠看着柳言说道:“臭婊.子?谁给你的胆量?你敢逃?”
说完,他掀起一只手,朝着柳言漂亮的小脸上狠狠呼去。他没有丝毫的心慈手软,手上用足了劲。
“啪!”
很大一声响。
柳言被打得说不出话来,她被扇得脸上麻木,耳边传来嗡嗡声,此时她已经耳鸣了,周围的声音她听不清楚。
慌神的睁开眼睛,面前的人让开,让她看到了自家父亲被围殴的画面。
几个人提着棍子狠狠的挥打着父亲,他被打倒在地面。
众人毫不留情,口中吐着唾沫,脚下动作不停。
柳言懵了。
她想要去帮助父亲。
可是,她被人给抓住了双手,那人压着她的肩膀,让她动弹不得,膝盖早已出血,他压着她让伤口愈发疼痛,手用心处也传来阵阵疼痛,有人挤压着她的手。
柳言泪水涟涟。
意识被疼痛侵蚀,悲伤涌上心头。
两人被制伏在一起。
父亲头破血流,脸上有着浮肿,衣服变得破烂。柳言见到这一幕,她不堪一击,精神终于崩溃了。
泪水哗啦啦一样流了下来。
“爸...爸..."她哭腔着,头低着很下。
她的内心自责不已,要不是她,爸爸怎么会受这样的无妄之灾?要不是她,爸爸怎么会流这么多血?
红色的血液充斥着柳言的大脑。
似乎有着一只魔鬼在她的耳边斥责着她。
这一切都怪你!
你生下来就是个错误!
你个灾星,
你害死了妈妈,
现在又要害死爸爸,你就应该去死!
泪水糊了她的视线,她逐渐看不清父亲的轮廓。
她晕倒了过去。
而此时的柳州意识模糊,疼痛冲刷着他的每一根神经,让他无法思考。
可是,心底的那份爱让他清醒。
他看到了。
瘦弱的女儿跪倒在地面,鲜血与石粒镶嵌在她的肉里面。
她的手被人故意提起,血肉模糊的在他面前展现。
他清楚了,女儿没能逃走,她被他们给抓住了,然后...她被暴打了一顿。
怒火冲天。
不知道哪里来了一股力量,柳州挣脱开一人的束缚。
“这老东西怎么还这么有力?”不知是谁惊呼了一声。
只见,柳州面目狰狞,头破血流的他在昏暗的光辉下像是戴上了黑红色的面具,他像是一只恶魔,狠狠的拍打上束缚柳言的家伙,直接将其打倒在地。
“啊!咳!”他惨叫,一时半会儿竟然起不了身。
周围几人见状,赶紧冲上来,抄起木棍极为用力的打向柳州。
“哼!”柳州咬着牙,心中怒火中烧。
踢了上去,一人瞬间倒在地面。
可是,人实在太多,整整九个人,有七个男人。
他们年轻力壮,有着很多的体力,很快,柳州身体已经达到负荷,他动弹不得的倒下,他咬着牙,眼睁睁看着面前的人,这几个恶魔。
无尽的痛苦悲伤涌上心头,他闷哼一声,竟然吐出一口血来!
“淦他M的,这老东西力气真TM的大!”
“是啊,这老毕.登!”男人吐出一口痰。
“这老东西踢人可真疼!”一人吐着酸水,狰狞的说道。
然后他一颤一颤地走倒柳州面前,脚踩着柳州的脸,恶狠狠的说道:“你个老毕.登,等下我当着你的面把你的女儿给*死!”说完,他的脚蹂躏着柳州。
“天哥!虎哥不见了!”不知谁喊了一句。
随后,大家将目光投向那个小弟。
而这位天哥则是说道:“你说什么?”
“虎哥不见了!”小弟回答。
“虎哥跑了?”
“怎么可能?虎哥怎么可能跑了?”有小弟不可置信。
“虎哥不会是尿急然后提前走了吧?”有人疑惑说道。
方才大家都看着这里,想为虎哥报仇,好得到他的认可,全然没发现虎哥竟然跑了!
“说不定是虎哥相信我们可以做到这件小事,然后就提前离开了!”他们试图为虎哥辩解,毕竟,在他们心中,虎哥是一位传奇人物!他进过两次牢,两次都是因为黑帮争斗,然后杀了人进去的。
“你说有没有一种可能?虎哥听到这老东西报警了,然后就逃走了?”有人试探性的问道。
“瞎说!”
“怎么可能?虎哥可是道上大名鼎鼎的扛把子?怎么可能跑了?说不定他只是不适合有警察在的地方。”
“也是,虎哥毕竟身份特殊!”
大家为虎哥辩解。
“可是,虎哥为什么不提前告诉我们?”
众人沉默。
天哥沉重的说道:“等会我们找虎哥问个清楚!”
“那这两个家伙怎么办?”有小弟问道。
天哥沉思片刻,沉声说道:“既然我们拿钱办事,这事就到此为止。”
“这两人就不管了,我们先走,先去找虎哥。”
“可是我们揍得这么狠,警察来了要不依不饶怎么办?”有人内心终究有些害怕。
“没关系,我家里有关系,这事可以压下来了!而且,那人不是说她可以解决这件事吗?”
“那就好!”
朝柳州狠狠踢了一脚之后,几人骑着鬼火摩的潇洒离开。
柳州在地上没有丝毫力气了,他的意识暴露,对柳言愈发愧疚。
他为自己的无能为力感到绝望。
他觉得自己是个废物。
女儿跪倒在旁边,他却没有丝毫力气起来,去将她带回家中。
他是个废物。
没用的东西。
你没有任何能力能够保护她。
天越来越晚,学校,建在郊外,这里人车鲜少,现在又在修路,监控什么的都没有,工人们回家睡觉了。
越晚。
即便是现在刚刚入秋。
柳州觉得好冷。
阿言,你冷吗?
无法脱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