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神明救世歌
“这就是你留给我的两个选择吗，系统？”
“选择伤害初音，就是所谓的灭世纪的前兆？心中没有了光的她会选择玉石俱焚让整个世界化为乌有，对吗？”
“……”
系统没有字幕，也没有声音。
“现在的结果，就是你所说的诺亚方舟？初音牺牲自己，救下我们所有人。大概这就是你心中最好的结局了吧。”
“但是我不满意，很不满意。”
“你也说过，没有人会逼迫我做出任何选择。而在我心中，也没有人有这样的资格，即使是身处这样的绝地。”
“我的任务已经完成了，所以接下来，我要去做我真正该做的事了。”
“这一次，我将重新定义成功的概念。”
“机械降神，启动。”
……
大地在不停地颤抖，好像是到了承受的极限一样。肌肤被撕裂，一道道伤疤横贯东西。
天空中没有云彩，那些用于闲情逸致风花雪月的东西，早已被竭力求生的世界吸收的一干二净。
站在世界的尽头，女孩笑了。
“本来你还是有机会的。你……后悔吗？”
“能够亲眼目睹那样的美好，就算只有一瞬，那也已经够了。热爱，未必一定要占有。”
“那么，已经决定了的话，就回归【我们】吧。”
一根根虚无的链条缠绕上女孩的身体将她向漩涡中拉去。
女孩没有挣扎，只是在即将被吞没的时候，心中还是有一丝留恋。
妗灏，我多想，再看你一眼。
……
“分头去找老大和初音！不，一起去吧。所有人不能落单！”
于金敏的声音传来：“虽然我不知道初音在哪，但我好像看到老大了。”
张雨萱没听明白于金敏的意思，但当她抬头看向天空时，所有的疑问全都烟消云散。
……
“鸣大钟一次，推动杠杆，启动活塞和泵；
鸣大钟两次，按下按钮，发动机点火，点燃涡轮，注入生命；
鸣大钟三次，齐声歌唱，赞美万机之神！”
女孩向前走去，一步，又一步。
她经过的地方，混乱变为秩序，毁灭迎来新生。
她目光所及的地方，崩溃的法则会恢复原状，扭曲的动乱将重回稳定。
祂的手中捧着一本书，那是祂身为凡人之时的《机械福音书》。但是……书中的教诲，显然难以助力现在的祂传播万机之神的神恩。
只见祂好像抬了一下手，《机械福音书》……《机械旧约》……《机械新约》……《机械圣典》。圣典的力量，或许已经足够救赎这个世界了。
神恩如海，神威如狱。
混乱与怨念的使徒向祂袭来，祂的身后，是秩序井然的机械天国。
“远人不服，则修文德以来之。”
祂在虚空中轻轻一点。
无数的巨炮战舰在祂身前缓缓形成。巨炮的口径堪比正常房屋的大小，蓄能之间吞吐着难以想象的能量。祂的战舰遮天蔽日，无论天上有多少个太阳。
但祂似乎并不满意的样子。
“还不够大，还不够美！”只见祂捧起了手中的圣典，再次诵读其中的箴言。
“既来之，则安之。”
在祂的神音之下，无数的重炮化为了协同一体的机械海洋，舰船们则担任了信息枢纽般的存在，让整片海洋更加错落有致。
“不尊王化。”
祂向着不愿遵循机械洗礼的混乱之源轻轻一指。
兆亿单位的主炮在神明的意志下发动了进攻。每一片混乱都结结实实地吃下了受到神恩洗礼的机械祝福。它们用无声的沉默表达了对于万机之神的心悦诚服，已经完全接受了祂的教义。
“我们不但善于毁灭一个旧世界，更擅长建设一个新世界。”
祂看向下方满目疮痍的世界。
银色的流体覆盖了整个秘境，但祂显得很不满。
“使之四方，不以兵车。”
霸道的机械之力化为了中正平和的世界之力，向饱受兵燹荼毒的大地投去。
一株株嫩芽拔地而出，争先恐后的向上生长；重炮造就的深渊有的填满了土壤长出了苔藓，有的化为了湖泊养育着无数鱼群。
这个世界，重新焕发了生机。
“可不能把那个笨蛋忘了。”一直面无表情的神明忽然露出一抹坏笑。她向自己旁边伸手，一个漩涡形成。
一秒钟后，一个显然没搞清楚状况的少女从天而降。
嗯，胖次是蓝白碗的。
“妗灏？你……我……”
“笨蛋怎么吞吞吐吐的啊。”
“对不起……”
“没有什么好抱歉的，只是在我的人生剧本里，没有人能够选择英勇就义，你以为自己很帅吗？”
李初音一脸委屈：“只是想救妗灏和大家……呜……”话还没说完，就被代妗灏堵住了嘴。
“坏孩子就是要被狠狠惩罚。”
“呼呼，玩傻子是违法的！”李初音像一只小河豚一样气鼓鼓的。
代妗灏牵着女孩的手，漫天流光环绕身前。她轻轻降落在悲泣山谷中。
山坡上的众人目睹了这一切。
“姐姐！”小萝莉看到姐姐平安归来，一脸兴奋地要去姐姐身边撒娇，却被张雨萱拦了下来。
“给她们一点独处的时间吧。”张雨萱温柔的笑着。
小萝莉有点不满嘟嘟嘴，但还是点了点头。
于金敏一脸羡慕：“好浪漫啊，我也想被妗灏摸头，也想玩亲亲……”
张雨萱看着山下的女孩，就算已经褪下了神明的光环和滤镜，可她依旧是那么耀眼夺目，美不胜收。
她想起代妗灏的那句话：“因为，我是代妗灏啊。我要做的事情，就一定会做到。”
“不愧是你呢，老大。”
她仰望天穹，已是深夜时分，无数宝石点缀在那漆黑的绸缎之中。
满天星辰，也不及你万一夺目。
代妗灏向众人的方向走来。
“老大辛苦了。”
“妗灏没有受伤吧，让我看看！”
“妗灏姐姐……”
代妗灏身上的溢彩流光向远处飘散，只见一道银白色的旋涡在众人附近形成。
她宠溺地摸了摸小萝莉的头，牵起了张雨萱的手。
“大家一定都累了吧，那么……”
“天色已晚，是时候，该回家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