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秋词醒了，在医院，熟悉的消毒水味。
睁开眼，就是倒挂着的暮律，哇哇哇，吓死个人。
“......”
“司秋你醒了。”
向左看，是南离，戴着耳机，拿着掌机，见到她醒来，则连忙将着取下放到一边，关切询问一句，“还好吗？”
“嗯...”路秋词上下摸索，“没缺胳膊少腿，应该是好的。”
南离愣了下，笑笑摇摇头，“能开玩笑，应该还好的。”
路秋词也是笑笑，虽说她并不觉得自己在开玩笑。
看向南离，发觉这位小前辈似乎成熟了很多，外貌是没变，但一夜之间长大了。
“司秋，对不起。”
南离深吸一口气，站起来对路秋词鞠躬道歉。
这倒是给她整不会了，“前辈，怎么了？”
“是我撞了你！”
“欸？”路秋词微微张嘴，“啊，这样吗？”
“还有，嗯，这次事件也是因为我造成的。”
“？”
“在医院的那只恶鬼叫做‘冥氛’，是我和师父在追捕的恶鬼，实力强，保命能力更强，它敌我师父不过，舍去大部分实力，故意制造了分身引开我师父，而本体藏在我的‘幽冥火3000’里，这是我师父后面找到的痕迹，后来就是我送你到医院，它也就顺势留在这里。”
南离继续说道。
“是我的原因造成这一切。”她很惭愧，“对不起。”
“嗯...”路秋词沉默，“所以冥氛最后解决了吗？”
“我师父出马当然！”南离说到她的师父总有些自豪，她仰起头，又见着路秋词看，惭愧又低下头。
“前辈还是这样开朗更让人安心。”路秋词笑着说。
“司秋，你不怪我？”
“前辈没有逃避责任，而且我还活着，一切都还好说。”路秋词摇摇头，“在我的立场，前辈帮了我不少，最后没有前辈师父救场，我大概也凶多吉少，所以我并不会有所怨恨，而他人的立场，我自然也没有办法代表。”
“嗯...”南离咬咬嘴唇，“我会尽可能补偿，啊，一想到是我的原因害死无辜的人，感觉真不好。”
“不过冥氛来医院的时候应该很虚弱，活尸和画皮鬼，真的是它弄出来的吗？”
“嗯，这件事。”摇头，“其实这只能说推波助澜。”
“没有冥氛，它们还是会出现，时间早晚的问题，另外师父和冥氛战斗，活尸跑了。”
“欸？”
“不用担心，已经下了通缉令，只要它出现就会被抓的，逃不了多久的。”
“嗯，司秋，偷偷告诉你，这事后面好像有阴谋。”
“阴谋？”路秋词一愣，又串联起来，“它们是故意被制造的？”
“说起来即使处理的御鬼者尸体，保存到了头七，值班的也多是为这御鬼者做手术的医生和护士，确实太过凑巧了。”
“......”
南离眨眨眼睛，闪现智慧的光彩，“我也这样觉得，可能是什么人体实验，想要制造出什么长生...”
“咳咳～”
一声咳嗽打断南离的话语，两人视线看去，是御姐靠着门，手指在门扉叩了几下，“咚咚～”
“师父！”
“嗯。”御姐轻轻应了声，走到路秋词面前，“你好，路小姐，我叫于笙，请多指教。”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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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
过了一天，出租房被炸到拥有一套二楼独栋小别野，路秋词拉拉脸颊，疼，看来自己不是做梦。
“疼疼疼疼～”
路秋词无语，没好气拍掉暮律的手，“闹呢？”
“哼！”
医院外并没有常青藤，她与暮律的病号服，虽然都是蓝白条纹，但似乎也有所区别，于笙小姐推测，暮律可能并不是那医院的鬼。
所以要完成暮律的承诺，还得找到那医院才行。
于是她们之间的劳动合同并没有作废。
这样的话，要不要试着当一段时间御鬼者？
至少真正得到福利待遇的时候，路秋词是想过拒绝的。
“秋词，香。”
“你不知道这香多贵？”
路秋词吐槽一句，但于笙小姐那句，她赶来之前，一直是暮律护着自己，明明是鬼，却化身实体抗伤害。
当然也只是吐槽，得了事件奖励，有几十万，南离前辈还将大头算在她这里。
在于笙小姐那儿换了几根安神香，顺便也从纸艺师那里给暮律弄了几套时装，很好，余额不过百，果然五弊三缺，她缺钱。
青烟袅袅升起，像嗅闻猫薄荷的小猫，暮律慵懒靠着神龛。
此刻的她已经脱去病号服，穿着咖啡色连衣裙，戴着白色贝雷帽，异色双眸，也有些神秘感触。
路秋词靠在柔软沙发，将着身体重量陷入其中，闭上双目，心神慢慢沉下，黑暗之中，显露一丝光亮，往那游走。
最终，白茫空间一下扩增，覆盖所有。
路秋词看着面前的一张餐桌，打开餐盘，是一团幽蓝的火焰。
有着眼睛鼻子和嘴，嘴里被苹果堵住，四枚银叉将之钉在桌面。
有些像圣诞日脆皮烤乳猪不是吗？
路秋词拿下那颗苹果，放置一边。
“你好，冥氛，对吗？”
冥氛注视着那双猩红的眼眸，莫名惧怕，却又强撑着，“终日打雁啄了眼，你TM到底是什么？人还是鬼？”
路秋词淡定系上餐巾，拿起了叉子，一叉子刺入了冥氛的右眼，一阵搅动，之后抽出。
“啊！！！”
“乖，你这样很不好，这才刚开始。”路秋词平静擦擦嘴角，温柔摸摸，然后将着苹果重新堵住它的嘴，“闯入我的居所，成为我的食粮，这很公平。”
“！！！”冥氛看着自己的眼球就这样被路秋词含进口中，咀嚼吞咽。
“有些像抹茶冰淇淋，是我喜欢的口味。”
“乐观的人看着你的眼睛，太棒了，还剩一只眼睛，而悲观的人看到，好可惜，只剩下一只眼睛。”路秋词温柔摩挲冥氛的剩下的大眼珠子，温声细语。
叉子刺入。
之后又响起了手术刀切割的声音，冥氛听着那恶魔的低语，
“冰冰凉凉，海蜇皮，也喜欢呢！”
“对了，你刚才问了什么问题？是人是鬼？”
“为什么能问出这样的问题，明明大家都没有这样的疑问，我是人啊！我让心脏跳动起来，虽然原本不属于我，但已经属于我！”
“心脏停止跳动，3秒后会出现意识丧失，五分钟内完全脑死亡，4-6分钟黄金时段及时抢救，恢复心跳，存活率极高。”
“嗯，我就是这样做的。”
“那我肯定是人啊！”
“但硬要说鬼，那我只能接受自己是穷鬼。”
那细密切割声在冥氛耳边响起，它一点点被蚕食，突然它的口中的苹果被取下。
它发出一个言论，
“我感受到你的恶意，你是专门为了我来的？为什么？”
“同年十月，狡诈恶鬼被追捕途中，折磨一无辜少女，将之皮肉撕裂，满目疮痍，只为吸食足够的血肉和恐惧用于恢复，但御鬼者到来，让它不得不放弃，之后少女抢救无效而死。”
“你说那个瞎子？”
切割动作微顿，响起轻笑，“你记得呀，这真的太好，不过她本来应该可以看见的。”
冥氛感觉到它的身体被竖着切开，叉子在里面搅动。
“啊！！！”
“她本来就想死，我只是满足她而已！”
“不会，她想活下来，她的心是这样告诉我的。”
“那么，最后，祝你好死！”
......
“秋词，秋词！”
“怎么了？”打着哈欠，路秋词伸伸懒腰，脸颊被戳戳，有些无语。
“下雪了！外面雪下的好大！雪好漂亮！”
“......”路秋词看向窗外，又看看她。
“嗯，很漂亮。”
......
暮律：我们去堆雪人吧！
路秋词：冷的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