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时,我们才走过了写有“柒”的班级。
学院肯定没有大到这么离谱了,主要是刚才我好好端详了放在一隅的绿植,那个绿植我曾经见到过,在麦河村的虻的家里,不过我是实在想不起那叫什么名字了。
“不仅如此,我们学院里新晋见习生们的教室就在这里,在东南西北方向一共有四处大门,我们见习生的行动也因此变得便利了起来,每一方向的大门外面不远处都有不少做早饭和晚饭的餐馆。为了这学院里的老师以及见习生们的方便,这大概就是设计初衷了。”
“好,好厉害。”
“诶!可以嘛,真是有心了。”
艾多在听到莲的惊叹后明显愣了一下,之后接着说道。
“我们是九班,所以我在放学后,在行程上选择走南大门是最方便的,而你们两个还有诚都是西宿舍,走西大门出去或者是南大门出去应该都可以。不过比起这个……唉,这一片新晋见习生们教室的设计可是你们家族十年前的成果啊,都过去很久了吧?我觉得这些你都应该知道,你为什么会感到这么惊讶呢?”
“欸,是吗?”
莲移开了视线。
“是吗?可我们家族不主要是农业吧?”
“可是你也说了是‘主要’两个字吧。”
记得之前磊东也给我说过,就是在樊城里四大家族的主营产业的事情。而艾多的说法,这又不像是假话,所以说按理这些事情莲都是应该知道的,不过至于她为什么不知道——总是有原因的吧,例如家家有本难念的经之类。
或许是因为没兴趣吧。
(是……是吗?)
(你对你家族的事能无知到这种地步,也真是厉害。)
不过话说回来,学院在地形设计这方面的讲究也颇深,但会如此精细,我心里也确实感到够震撼的。
不管人有没有注意到,也不管他想与不想,时间都在保持着一定频率慢慢流逝,而我们能做的,就只有见证着它的流逝。
尽管现在还没有到约定好的时间,不过我还是提前来到这里。而等待的时间里只有靠警视着周围来打发时间的感觉我实在是不喜欢不起来,但已经习惯了的事情也就无所谓了。至于我为何会到瀚蚀魍林里来——原因自然是和钱有关,我与委托人约定的地方即是此地,不过也只是对方擅自做主的单方面约定就是了。
本来,我是不会轻易赴约的,不过对赏金猎人来说重要的不是金钱的来源而是金钱的多少。而接受一笔价格不菲的交易,则正是赏金猎人的生存之道。我对与委托人所形成的交易过程不是我看重的,如果可以的话我甚至想省去这一步。而我看重的也很简单,那么就是任务结束后的金额。
……
几天前,在婀房城外的街道上。
披着一身黑色披风的我经过这里,我的打扮对于普通人来说,会感觉相当奇怪,不过那前提得离婀房城很远。
而在婀房城里,在这里的百姓们明显知道我们这些人的身份——赏金猎人,我们拿钱办事,金主的奴隶。而习惯游荡在这里的除了我以外的某些赏金猎人们,他们似乎与当地显赫的贵族有些来往。
可能与这件事有很大的关联,所以才会有“赏金猎人在这里也可以随意进出”这样的人尽皆知的不成文规定。而在婀房城的百姓们默许了这条规则,赏金猎人也很知趣地低调行事。他们从不和百姓掺和,但我觉得他们只是不愿意把浪费时间在自己吃饭都成问题的穷鬼百姓身上,我能理解。
不管怎样,这条规定也算是帮了我很大的忙,我也有了在这里当差的想法。所以就算在樊部区这里我也走得坦荡,但就算如此,也不能让别人轻易知道我的真身。
就在这时,一个意料之外的人出现,就出现在我的身边,他几乎和我一样打扮,应该也是赏金猎人吧。
“从这里走,到瀚蚀魍林的入口来,时间定在两天之后的这个时候,影爪猫。”
是个女人的声音,她认出我来了。
时间仿佛静止了一般,事情发生在一刹那,尽管在那之后我立刻就反应过来了。我把手放在战器的位置,转过身去找那个人,发现她已经不在这里了。我后来才注意到,在那人经过我身边的时候,我竟丝毫没有注意到她的气息。
可恶啊。
这家伙……
不仅仅知道我作为赏金猎人的称号,还能在那样的情况下轻易认出我来。
而且最重要的是……
我回过头后就已经看不见她了,她的速度非常快,且没有留下一丝的痕迹。虽然我在樊部区中,并不是时刻都保持着警觉。不过这给我的感觉,就像是受到了挑衅一样。
所以这次不只是关于金钱上的事,我自己本让也期待着再一次和那个女人相见。但前提是得一定要有关于金钱的加持。所以,我便站在了这里,以远咒帝国为参照物的话,这里是位于西北处的瀚蚀魍林。
作为赏金猎人,在江湖上具有“影爪猫”的称号已经足以证明我的能力了。我会在规定时间里提前十分钟到达委托定好的现场,不让委托人在时间上感到丝毫的不舒适,也算是我的职业操守。
约定的时间就快要到了。
在往右边二十米左右的第三个树后,脚步声响起,那人朝着我这边慢慢来。
在这个时间出现的,自然就不会有别人了。一般不是委托人就是和委托人有关系的人,不过也得时刻注意着会不会有“黑吃黑”的情况出现,但就算发生这样的事情,我也并不认为当下有哪个赏金猎人能够打过我。
就算有可以的话,也不代表其速度就能追上我,因为有这一点的加持,我才能总是处于不败之地。
但最低限度的怀疑仍旧不可免去。
“是委托人吗?”
“是。”
那人估计也是这么想的,我注意到,他的声音与我之前听到的声音完全对不上号,是一个男人的声音。我假装不在意这一点,继续把话题延展下去。
“那么,闲话短说。金额的数量和任务的情况,请不要有丝毫的隐瞒。”
“还真是直白啊。”
面前的人这个男人也是同我一样的打扮,由此可以推断出他全身上下并没有携带大型战器。黑色斗笠的特性就是神秘,我并不清楚他身体的其他位置有没有藏着战器,就像他不知道我的战器放在哪里一样。
衣服穿着很厚所以并不清楚里面。突发状况出现的话,只需要注意右手边就行了。
我们都穿着黑色斗笠,而且双方都看不到对方的表情,唯一了解的就只有声音。但对于我来说,声音还有脸什么的看得到与看不到都不重要,因为我相信我和他之间有一项绝对的差距——实力上差距。
从刚开始见面的时候,他就一直把双手都放在我能看到的地方,看来这种事情他也很清楚啊,不过就凭他这样做,也并不能完全取得我的信任。而且说到底我到现在为止也从来没有完全相信任何一个委托人,能取得我信任的也就只有钱财而已。
“那么我这边的话……就要说出我的委托了。”
话毕,那个家伙手伸进了自己的兜,在摸索着什么。
我本能反应地向后退了一步:“你在摸索着什么?是很久没有听到女性的声音兴奋起来了吗——”我把手放在了捆在大腿上的匕首上,以便应对突发事件,“还是在那里面有例如羊皮卷……之类的东西呢?”
那个家伙听到我说没有再继续行动了,这是自然的。他的下一个动作若有一点问题,我就会即刻要了他的命,正因为我的本职是刺客,所以我才有能够做到的自信。
这一点想必他也很清楚。
“请原谅我的鲁莽,不过也请您相信我对这次的赏金交易持有绝对的忠诚,而且想必您早已注意到了,我不是当时与您相会的委托人。”
“这些都是屁话。”
“我知道,只是因为那位大人有一些无论如何也必须要处理的一些事情,所以她无法字这个时候到达这里。我是为了转达那位大人的委托请求才来到这里的,而现在,我家主人的悬赏单现在就在我的包里,请您允许我把它拿出来,不然的话这次交易将难以进行,您也不希望白跑一趟吧。”
我身体放低姿态,在向他冲过去的同时,把右腿上的匕首拔了出来,架在了那家伙的脖子上。
“我怎么知道你说的话是真还是假的?而且说到底当时的委托人和我现在见到的你完全是不一样的人。那刚才那段煞有介事的话也有可能只是你单方面的说辞罢了,现在甚至就连你们是否认识都无从判断,那么——我可以在杀掉你之后,再看你兜里的东西是什么,那不是更加方便且安全吗?你觉得呢,冒牌货?”
这次交易看起来将会相当棘手,真是麻烦。现在来的人与第一时间提出委托诉求的人是不同的,光看这一点就已经违背了我最初的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