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雄的史诗往往与普通人似乎无限的遥远,因为那些传颂千年,或歌或悲的故事他们往往都无法参与,哪怕是有时身在局中的许多普通人眼中的强者也是如此。
即便是强者,往往在这种故事中都只是作为一个士卒……似乎他们的战斗,努力,都只是为最后登场的英雄或神明做无谓的表演。
英雄尚且抱有幻想,而神明似乎真的太过太过的遥远了……
但是也有着例外,也有着一点点不可思议与可能。
如果,如果……那个神明能真切的出现在眼前,对着这些人说,谢谢。
用行动,以及言语告诉他们。
因为有你们,所以才能做到这些事情,让神明得已出现,有力挽狂澜的机会,说出这样子不可思议的话语,以神明的身份。
而恩者就是这样子的,在王城的恩者就是这样子的。
风雨之中落下祂孩时的火焰,一己之力扭转战局,但似乎本应该如此——祂可是神明啊,是风雨中救国的神明啊。
这是祂本就应该拥有的能力,这是祂本就在这群信徒的眼中所能做到的事情。
同时的,祂还蹲下了身子,用温柔的声音与语气,对着这群为她而战的人们,轻轻的说了句。
“辛苦了……”
“你们的罪,这个国度所有人的罪,都已经消失了 也就是说……”
“你们……无需再赎罪了……”
格雷只是扮演着她,并复述着早在圣城时恩者就说过的话,这次的话语并非有着小薇的帮助而扩散到了全城。
所以祂的话语赠予的有限,只赠予了为守护王城而受伤,重伤的他们。
那群深渊信徒们被火焰灼烧着,想要逃跑,却发现不断的有雷落在他们的身边,在雨中燃烧着火焰,并且落下的雨水不知道为什么变得有些沉重。
直到他们发现了,从已经形成的水潭中,伸出了手,水做的手,死死的抓着他们,与火焰一同的消耗着他们的生命。
即便是他们这群信仰深渊的怪物,也无法抵挡这火焰,为首的那个当时不断用言语攻击高崖之国的首领更是满脸的惊恐,因为他才发现,在这雨中,他竟然失去了与深渊的联系,听不到了深渊的声音。
这是第一次……从他的灵魂堕入深渊之后第一次听不到深渊的声音。
数十位六阶的深渊信徒,竟然就被这一场雨,这一段荒唐的火焰给死死的控制住了,火焰灼烧着他们污浊的灵魂,雨水如镣铐沉重并拘束着他们的身躯。
让他们仿佛变成了一只柔弱的,仍人宰割的绵羊,与之前那副嚣张的模样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伊安娜看向恩者,虽然知道其中的是谁,但是奈何不住内心深处对于其气息的信仰与崇拜。
她身上盔甲的血迹以及被这一场雨给完全的冲刷干净了,只是有了许多破损之处,仍能从中发现盔甲之中的是一位美丽的少女。
“恩者大人……您……还能存在多久……”
她的话语实际上是在询问格雷,你还能维持多久。
“直到这个城市脱离危险,这风雨才会停下,我才会离开……”
“剩下的,还需要你们加油了……”
恩者对着伊安娜说道,而后者也明白了其意思。
不再迷茫,因信仰而在逆境之中生长的勇气在这个队伍里生长,伊安娜转过身,长剑在地上划出痕迹,随后被雨水填满。
“恩者在看着我们,让我们将这群深渊的怪物送入坟墓之中永远的沉眠!”
原本以为是窥视着财宝的贪婪者,结果没有想到竟然是深渊的走狗。
但是无所谓,我们的神明已经出现在这里,我们身上的罪已然消失。
胜利必然属于我们,因为……
神明啊……再一次的眷顾了我们。
高崖之王看了一眼恩者,他的时代里有着远旅之国,那个国家的诗人也曾到来他的国家,带来了无数的故事与欢笑,那时的安娜甚至还未出生。
即便是现在,这位高崖之王也不知道这个国家叫什么,更别提知晓这里是曾经的远旅之国——但无所谓。
他的国家早已覆灭,他作为王的使命也早已完成,他只需要确认了召唤他的人的目的合乎自己的标准,所帮助的是为了民众。
那么……从死亡之中归来,再一次的让灵魂陷入这战场之中,战斗,疼痛,消散,也无可厚非。
因为他早已死去,但是却能拯救并未离开之人。
更别说,面对的还是这群邪恶的,深渊的走狗,这是所有人类的敌人。
“让我的长枪,最后贯穿这些怪物的躯体!”高崖之王发出进攻前的宣告,然后怒吼一声,再一次的发动嘲讽技能拉取着仇恨。
用它虚假的身躯为生者承担更多的伤害与痛苦。
往前,向前,长枪不断的与剩下的深渊信徒搏斗,手中的盾牌已经腐朽破碎,那么就无需再防守,长枪在他的手中挥舞的生风,斩破了不断落下的雨,刺穿了深渊信徒的身体。
“咳……咳……”
不远处的瑟樱蜜开始咳嗽,她的动作上开始出现明显的疲惫,看着高崖之王战斗的身影,她的内心也知道,这位千年前的国王,所能存在的时间不多了。
其实选择召唤的时候,所想的并没有那么多,只是觉得适合,觉得这个故事的国王手上的盾牌能够帮助伊安娜从那种险境之中挣脱出来……
但是没想到,会遇到这样子的情景,从他的话语,行为中得到这样子的,无声且高傲,高尚的答案。
“这就是……我想成为绘梦之人的原因啊……”
能让某些已经消失的故事与人,片刻的,重新出现在这个世界,并能从中体会到美丽的感情。
能听到这些高尚勇敢的人物,再一次的跨越千年,在这个时代依旧发出高昂勇敢的声音。
最终,高崖之王的身影开始淡的几乎透明了,在这风雨中,他又斩杀了数个六阶的深渊信徒,他的力量已经到了破碎的极限,而这也是他该离开的时候了……
手中的长枪在刚刚战斗中早已破碎了,最后一个击杀的深渊信徒的击杀他用上了自己的手与牙,此刻正在等待着消散的最后一刻。
他早已经失死去了,所以人生曾经的轨迹已经不会再在脑海中如旧时那样的闪过……
高崖之王坐在地上,看向天空,最后回头看了一眼王宫,然后化作了碎片,消散了。
还能再见面吗?不知道了……
瑟樱蜜曾经也有重复的召唤过某一个故事中的人物,只是那个人物在多次的召唤之中身影变得越来越稀薄,越来越模糊……最后再也无法召唤了。
只是不知道,能否还能再次召唤他,只是如果不是现在这样子的情况,那位高崖之王即便能再次被召唤也不会来到吧?
但若是为了与深渊的战斗,为了守护民众,她相信若是可以降临,这位守护的国王会再次的降临,再次的回应千年后的呼唤。
毕竟他可不同于瑟樱蜜与海伦旅行时总是爱召唤的那个小厨娘一样,那么的可爱,喜欢的多看看世界,只想再多看看世界……
深渊的信徒最终全部的死完了,无一遗漏。
最后的幸存者们脸上出现胜利的笑容与喜悦,但是看了一眼周围的场景,又开始变得的有些沮丧,失落,甚至开始大哭。
那些眼泪从他们的脸上滑落,与雨水混在了一起,分不清了……是眼泪还是雨。
王宫的战斗中,原本四五阶的骑士数量有接近俩百多,但是此刻死伤的只剩下四十多人,深渊信徒临死的反扑还是杀死了不少的人。
而后面过来支援的一些二三阶的骑士们伤亡更是惨重,六七百人的队伍死完人数过半,只剩下勉强俩百多人,若非是恩者的出现,恐怕他们所有的人都会死在这里。
此刻的王宫莫说漂亮华贵,整个王宫前都是尸体与盔甲,不断落下的雨冲刷着从尸体上流出的血液,但是却形成了一条又一条猩红的溪流。
溪流将血液运送着,在城市间穿梭着,一时间让整个王宫附近都充满了血腥的气味。
这是必要的牺牲吗?
或许……是吧……
伊安娜知道可能会有人在想,恩者为什么不早点出现呢,这样子不是会少更多的伤亡,这样子就会少很多无谓的牺牲。
但是她并不能解释,去解释恩者是格雷的仪式所扮演的,他们的牺牲其实是有意义的,正因为他们的牺牲所以才能让恩者走出,出现,并扭转这战局。
但是啊……她不能告诉他们真相,看着他们的眼泪 他们的哭声,伊安娜自己也觉得有些于心不忍。
“所有在此的,在城墙的,与怪物战斗的逝去者,你们都会葬入英雄的石碑之下……”
“你们的家人,也会因为你们的牺牲而获得应有的奖赏与荣耀。”
最后,她也只能如此的对着这些人许诺着,虽然很苍白,也很无力……他们之中很多的人的家人都已经死在了黑雨与其怪物的手中,他们的许多人其实是家中唯一的希望或者是孤身一人。
但是……
她已经,只能……也只能做到这里了。
即便是圣女,也很难的将人复活,更别说这么多的人了,那么多的……低阶的……人……
伊安娜她不愿以等阶的高低去划分人,但是事实往往就是如此。
作为王女的使命,到此应该也就结束了……吗?
现在的自己还需要做些什么呢?
伊安娜现在自己都已经有些迷茫了,不知道该去做些什么。
瑟樱蜜在后面轻轻的闭着眼睛,似乎在修养生息,恩者收回了手,不再有雷的落下与不熄灭的火焰——那些火焰,在所有的深渊信徒死亡之后就在雨水中熄灭了。
那些火焰没有惨叫什么的哦,毕竟安娜小的时候,还是很喜欢的在雨天踩着水玩的,自然也不会害怕水,火也不怕。
恩者,她不知不觉的来到了高处,没有攀上高塔,那或许太远了,于是她坐在了一处破裂的城墙上,有些忧心忡忡的看着薇伊诺与薇莉安的方向。
先前这边的战斗太过于激烈,导致并没有人注意到薇伊诺那边的城墙发生了爆炸,以及闪烁着光芒——圣旗挥舞的光芒。
而……本该出现在这里的薇莉安也没有出现在这里,薇莉安与瑟樱蜜几乎是同时出发的,而瑟樱蜜在这边已经战斗了快一个小时,这边还是不见薇莉安的身影。
在恩者的心中,似乎也有一种隐约的,不安的直觉。
从那个方向传来。
“那边深渊的气息还未停止……曾向我赎罪的人们……跟着我去吧……”
恩者轻轻的开口道,然后伊安娜分配了一些人准备残局,并保护王宫之后就准备跟着一块过去城墙那边。
与银月王国那边的通讯还保持着正常,并没有意外,但是与圣教那边的通讯则是断开了,似乎是负责通讯的魔法师出了什么意外。
恩者在风雨中行走,虽然步伐很慢,但是似乎每跨出一步都跃过了相当长的一段距离,一步并作四五步。
很快的走到了队伍的前面,甚至于后面的人都没有跟上……
然后……遇到了薇莉安。
准确的说,是遇到了已经没有了行动能力的,只剩下了一口气的薇莉安。
她的模样算不上太好,甚至可以说是极其的糟糕,身上满是血迹,手臂,大小腿乃至腹部都有着贯穿的伤口,明显的是属于怪物的。
而她的周围,已无任何站着的人了,只有着圣教的骑士以及最后之国骑士的尸体,还有着数量不少的怪物的尸体。
但是薇莉安还有着力气,听到了声音,她抬起头,看到了恩者的模样楞了楞神,然后想起来自己过来此处的目的,露出了有些无奈的笑容。
“听到了雨……就知道已经成功了,也不知道我们这边的牺牲有没有用……”
“他们……都是很好的孩子啊……”
薇莉安的话语有些哽咽,她很少的露出这样的情绪这样的表情,但是……但是……在刚刚的战斗中,他们都不断的在保护着自己,用生命的在保护着自己。
自己亲眼的看见了他们每一个人在自己的面前死去,他们的生命在流逝……即便是她的治愈术,属于圣女的力量也无法挽回他们的生命。
“你是……安娜吗?”薇莉安向着恩者询问道。
此时,跟在后面的伊安娜以及一众骑士们也已经跟了过来,看到眼前的场景都楞了一下,然后看到了四五个死去的深渊信徒……
这里似乎经历过一场相当程度的苦战,而幸存者只有眼前这位小小的圣女。
在跟来者的目光中,恩者没有对薇莉安的话语有所反应,但是看着她的薇莉安从她的眼中看到了一丝心疼,一丝……怜惜。
“那么……你是恩者吗?”薇莉安又轻轻的问道。
而这次,恩者点了点头,薇莉安突然的笑了笑,有些欣慰,也有些……庆幸。
她也像伊安娜一样,猜到了这个少女究竟是谁,若是真正的恩者,在听到询问自己是不是安娜的时候就早应该点头了,而那眼中对着自己露出情绪也……稍有点奇怪了,那应该不会是恩者会对自己露出的。
那应该是格雷会对自己所露出的眼神,嘛……男孩子嘛,是这样的,自己以前应该也是这样子的。
所以,他似乎真的成功了,召唤恩者的仪式,在扮演了恩者,那风雨以及在雨中唱着歌的火应该也是他借用恩者的能力所完成的吧?
说实话,如果不是那在雨中唱着歌的火将最后一位残血的深渊信徒烧死,那么薇莉安自己的生死也堪忧了……
小薇没有想到会在去往王宫遭遇到这样一批来自深渊模样的敌人,并且自己这边还是这样子的劣势,甚至……这是自己第二次最接近死亡的时刻。
原本都已经在害怕着了,继续的做着那时在圣城底下,死亡之后该如何的梦……
都快要续上了呢……
但是,又是这样恰好的被拯救了,被恩者……不……格雷。
所以啊。
薇莉安笑了笑,对着恩者说道:“谢谢你的雨,你那会唱歌的火……”
“你呀……又救了我一次呢……恩者……”
她知道格雷能听得懂她的意思,第一次是在那圣城的地下,而第二次就是这里……或许这第二次是无意的,但是毫无疑问,若是没了他,那这次自己可能就折在这里了呢。
“诶……诶?!”
突然的薇莉安发出了惊讶声,那少女模样的恩者将薇莉安抱了起来,以公主抱的形式,薇莉安的身子本来就小小的,是可爱的萝莉体型。
即便是安娜这样子的少女体型也能很轻易的将她抱起,当然,这也是她第一次的被这样子的公主抱着,感觉……感觉非常的微妙呢。
只是周围传来的目光似乎有些不对劲,毕竟在他人的眼中,这是自家的神明抱起了他家神明的圣女啊……
似乎,薇莉安也有点喜欢这样子的感觉,只是时间与局势不给她这样子那么安逸休息的机会……另外一边的城墙,现在仍是在苦战着。
“看起来王宫这边的战斗是解决了……但是我的妹妹,城墙那边还有着……咳咳……战斗,还在继续着。”
说话间,薇莉安突然咳嗽了几下,血液从她的嘴中咳出,染红了恩者身上部分的衣裙,更为此刻的薇莉安身上增添了几分柔弱的气息。
只是,说完这段话之后的薇莉安,在低下头的不经意间,重新的看到了那些保护她的士兵的尸体。
来到了恩者身边的伊安娜,恩者,都明显的察觉到了女孩突然变得低落的情绪。
“他们……都是为了保护我……”
薇莉安真的宛若多情的小女孩一样,用满含情绪的声音颤抖的说着……那些前世记忆里有的觉得中二的台词,现在却是由自己说出了。
同时……心又那么疼,那么的压抑,真真正正的……又有人为了自己而牺牲。
“他们会前往各自信仰的神国,在那边得到所幻想的生活。”恩者突然的开口道,这副神叨叨的话语让怀中的薇莉安都愣了愣。
一时间的没有反应过来,这种台词应该自己来说才对吧?
但是确实的小薇有被恩者的这句话所安慰道,只是还需稍微的嘴硬一下,粉饰一下自己的滴落。
“恩者大人,这样子的话应该由我来说才是吧……”
“是啊……他们都会前往神国,各自信仰着的……神国。”
前往那唯一神的,恩者的神国。
那是信徒们祈愿的寄托。
“恩者……”薇莉安轻轻的呼唤了一声,但是心知肚明的,恩者与她都知道其喊的应该是格雷。
“如果不是这副躯体,我可就要向主教大人说你性骚扰我了哦……”薇莉安压低了声音,用很小很小的声音对着他开了玩笑。
只有他们二人能听得到的玩笑,但是能开得了玩笑,说明薇莉安那消极的状态似乎也缓和了许多。
只是格雷似乎并没有反应过来这是玩笑,毕竟没有经历过小薇前世网络时代的那种洗礼,傲娇的含义也并不明白。
这样子状态的小薇,其实正是处在最容易提升好感,最容易对某个人产生依恋的时候——就跟在圣城地下室那时一样。
正在内心挣扎着要不要以这副“恩者”的形象去为这个公主抱解释的时候,又听到了薇莉安最后的话语。
“带着我过去妹妹那边……”
“我有些累了……”
“谢谢你……”
“格雷……”
最后的这一声格雷,声音很小很小,仿佛是呢喃一般,但是确实的被所抱着她的人听见了。
少女的拥抱,悄悄的紧了一些。
雨啊……还在下着。
抱着娇小可爱的女孩,恩者带着剩下的人们往着城墙走去。
没有人去怀疑恩者为何这样子带着他们走去,而不是直接出现在城墙处,信仰者自会用自己所能理解的,所能想到的可能去填补这其中的不合理,在已确认了其就是恩者的情况下。
他们会想,或许是自己的赎罪感动了恩者,所以自己有幸运与恩者同走一段路,能看见恩者的背影。
或许,又可能会认为,这是恩者在看着这个国家的模样,看着这个从废土建起的新的国度的模样,不再在高塔上看着,而是亲身走在这里,走过道路,用眼睛亲眼去看。
总而言之,因为是神明,所以所作所为且合理。
而薇莉安受伤这块区域的尸体 伊安娜则是又吩咐了几个人去处理,并让其中一个去王宫那边再叫人过来一同处理尸体。
任何为国家而战斗,因此牺牲的人,其尸体都不应该被肆意抛弃。
王宫的战斗在此算是告一段落,深渊教会的的袭击也在机缘巧合之下被化解,虽然仍有着许多的谜团未解开。
例如深渊的爪牙为何会潜伏在最后之国而非其他几个直接与深渊接触的国家,以及为什么会这么的巧合会有深渊的怪物袭击这里,深渊教会的怪物刚好在这个时刻攻击王宫。
但……他们的目的还是失败了,破产了,恩者的出现将他们的计划付之东流……至少挫败了一半。
但是事情仍未结束,城墙那边又发生了新的变故,那奇迹越过要塞的深渊怪物们,还有着最后的力量。
但是,阴云下还有着云,还有雨,还有着风与雨。
雨一直在下,所以最后之国中的我们,便不会失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