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
对方举起那完整的大酒缸就往韩灵子的脑袋砸去，酒缸应声而碎，韩灵子也随后被一掌按在桌面上。
龙言看着那韩灵子已是年事已高的模样如今被人这般对待，怕不是对方下了杀手。
他本能地往前走了几步，四周的男人则纷纷发出了不屑的冷笑，楼上那些歪瓜裂枣更是笑得额外大声。
只见那按着韩灵子的男人看了龙言一眼，他轻轻一抬下巴，周围的小弟们就心领神会朝着龙言围堵过去。
龙言抬头看着那群将自己团团围住的人们，他们身上的臭味都快熏得龙言无法呼吸，此时一个男人嘴角一咧，上前就是一脚正正踹中龙言的腹部。
闷疼瞬间从腹部穿到后背随后极速蔓延全身，龙言噗哇一声便是口水眼泪横飞，整个蜷缩在地上疼得浑身颤抖，缩成一团。
几个三大五粗的男人看到此景更是激起来他们内心的恶念，对着倒地的龙言便是拳脚相加。
雨点般的攻击不断落在龙言身上，龙言避无可避只能用手护着脑袋，尽可能地将自己缩得在紧一些。
“杀了他们。”
韩灵子的声音发出平和，甚至在嘈杂的环境下根本听不到，但是龙言却听得万分清晰，甚至可以说韩灵子的声音是在耳边响起。
“一个不留。”
韩灵子话音一落，龙言突然浑身一颤，眼睛一下瞪大，一道微弱的电流瞬间流过全身，心跳扑通一下重砸，全身上下不再有任何痛觉。
那按着韩灵子的人看那龙言被一群人围殴后，目光回到了韩灵子身上，他看着眼前这糟老头子不爽地说道。
“死老头，你知道你惹了谁吗？我可是肇城三千捕快教头，城内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就连城主见了我也得客客气气，你此时就算是在这也没人管！”
那按着韩灵子的恶人咧嘴一笑，从腰间拔出一把匕首架在了韩灵子的脸庞上，楼上的女子一看有人拔刀，纷纷欢呼了起来：“看样子今天要见红了！”
她们在楼上你一言我一语地交谈着，“你谁大哥他这次会割什么？我猜应该是耳朵。”
“又是耳朵？上次那个富商不是已经被割过耳朵了吗，我觉得应该是眼睛。”
随着那匕首缓缓在韩灵子的脸庞上滑动，人群中的那哑巴女孩一下捂住了眼睛，她见过几次见红的画面，但始终不敢亲眼目睹其血腥过程。
砰！
突然一声大响代替了本以为会响彻酒馆的惨叫，随着女孩缓缓睁开眼，那原本压在韩灵子身上的男人已经倒地不起两眼翻白，身上是一张碎成数块的木凳。
一瞬间全场鸦雀无声，各个目瞪口呆，韩灵子缓缓起身拍了拍肩膀上的木渣子，他捡起那恶人脱手下来的匕首，看了看龙言的方向。
只见此时的龙言正站在人堆之中，面前是倒在地上捂住胳膊呻吟的几个男人，所有人都用一种看怪物的眼神看着龙言。
他们不知道眼前这个小孩是怎么扛着这么多次击打后，还能安然无事地起身，抓着旁边的木凳两砸断几人的手臂，并将那木凳丢出砸晕自己的老大。
龙言的整个动作一气呵成，毫不拖沓，甚至无视了那些对着自己拳打脚踢的男人。
“臭小子！你刚刚干了什么！”
缓过神来的男人们一下群起而攻之，他们清净暴起，握紧拳头，拿起手里的家伙就朝着龙言奋力袭去。
龙言低垂着脑袋，满脸黑影无法看清他的表情，但可以隐约看到他的眼睛正在冒着紫光。
韩灵子一笑，将匕首猛地一甩，匕首就像一把飞刀直线飞了出去，与此同时那些人的攻击也即将落在龙言身上。
突然间，龙言伏身一蹲，在躲避了人们的攻击同时，双脚用力一蹬，整个人像箭一样飞了出去。
他从前面两人的缝隙中强行冲撞出去，并抬手一抓，刚刚好将飞到眼前的匕首一把抓住。
“你会用吗，小娃子？”
韩灵子笑着随口一问，龙言转身就调到了最近的一个地痞流氓后背上，他二话不说将匕首架在对方的脖子上，毫不犹豫地一挥匕首，寒芒一闪就带出了一道鲜红。
龙言往后一个后空翻落地拉开距离，而对方还在那干瞪眼，脖子不断流出大片鲜血，他双手掐着自己的脖子试图止血，但那喷涌而出的鲜红却从指间不断涌出，片刻之后就瘫倒在地，抽搐着双脚一瞪。
这一下可让在场所有人都倒吸一口冷气，他们也许是十恶不赦的恶人，是调戏良家妇女的淫贼，但在有镇兵坐守的边府肇城，唯独没有敢害命的想法。
“杀……杀人啦！”
二楼的女子率先爆发出一阵尖叫，你推我我挤你地冲下楼逃命，哑巴女孩被推搡着滚下楼梯。
身后的女子踩过她的手脚，疼得她龇牙咧嘴，直到脑袋也被人重重踢了一脚后，意识开始逐渐模糊。
韩灵子没有理会那些逃跑的女子，他看着周围各路恶人已经抄起真家伙，长凳短凳筷子筒，大刀短剑狼牙棒。韩灵子也不含糊，他冷笑一声后拔腿就往龙言方向跑。
龙言看了一眼韩灵子，此时的龙言双目没有任何神色，抬手对着韩灵子奋力一甩，将那匕首重新丢了回去。
嗖！
韩灵子一惊，只觉得刚刚脸颊一凉，匕首与自己擦面而过，其带起的旋风甚至吹起了自己的胡子，回头一看才发现原来有个人正举着刀想搞偷袭，但此时对方的脖子处已经插着一把匕首。
“嚯，牛逼！”
韩灵子一笑，龙言那边就传来喊杀声。
“臭小子——！”
一壮汉怒吼一声，举着狼牙棒奋力朝龙言砸去，龙言刚一回眸，木制的狼牙棒就直接一下重重砸在脑门上！
咔嚓！
壮汉的奋力一下甚至直接将这狼牙棒一下打断，龙言也被其直接打飞数米，撞烂了柜台，撞倒了后面的酒架，高大的木架与上面放着的各种大缸直接倾泻而下。
一阵哗啦啦的动静，龙言就被掩埋在了一片狼藉之中。
“你们还真的对一个小孩子下死手啊？”韩灵子一脸看戏的神态在一旁调侃道，“万一打死了怎么办？”
众人看着那老头居然一脸无所谓的一张，狼牙棒壮汉顿时心中一阵怒意，他咬着牙，压着火向韩灵子走去。
“老头，你是不是有些太目中无人？你是不是没有搞清楚现状……”
韩灵子无视了这步步逼近的壮汉，目光一直在那压着龙言的断木碎屑之上，他突然嘴角一勾：“哟！起来了！”
众人转头一看顿时一片惊呼，龙言从那碎片中重新爬了起来，他此时满脸是血，眼睛里面也是血，但他却眼皮都不眨一下，双目圆瞪就像一条死鱼的眼睛。
周围的人们看着龙言纷纷就拿起短刀匕首往前冲去，龙言丝毫没有躲避的意思，他任由对方的武器刺入自己的身体，目光始终盯着那朝着韩灵子靠近的壮汉身上，这双死人目让壮汉不自觉地咽了咽口水。
韩灵子见状突然一阵大笑：“好好好！就是这样！你们慢慢玩哈……”
笑罢，他抬起拐杖一杵，一阵黑雾凭空而出，壮汉回过头时已经不见了韩灵子的身影。
这还没弄清楚怎么回事，那些朝着龙言袭击的人们却发出了一阵怪叫，只见龙言愣着顶着满身的刀剑与伤口朝着壮一步步走去。
身边的人们看着龙言已经浑身是血，但却始终没有反应的诡异模样，一时间也被吓到了。
“装神弄鬼！给老子狠狠地扎他！给老大报仇！”
壮汉用手指指着龙言怒吼一声后，其他人也都回过了神，用重新袭向龙言，但不论是是什么样的攻击，又不论是什么样的伤口，龙言都始终在稳步向前，尽管已经是一地的鲜血，但他已经无视着人们。
“老二……这……这家伙他怎么回事？”
人们看着龙言那血肉模糊的模样纷纷都被吓到了，他们不再随意朝着龙言挥刀，甚至有人把自己的匕首插在龙言的胳膊上没有拔出来，他们一脸恐惧地看着龙言，放他一步步走向壮汉。
壮汉也是一脸怒火地大吼起来：“你们这群没用的家伙！又不是第一次对付一个小屁孩，现在在这里给我玩假慈悲是吧，给我下杀手！”
“老二！我们已经朝着他的脖子和心脏等要害攻击了……但……他杀不死啊……”
惊恐的神情慢慢在壮汉脸上浮现，为了更好统领自己的手下，二把手的壮汉只好强装镇定，他流下一滴冷汗大叫着。
“你们若是连一个小屁孩的搞不定，那以后就别来这里了，回你们的地牢去！”
壮汉的一句话让众人各个虎躯一震，目光又缓缓看回到龙言身上，正在想要一点点挪着靠近龙言时。
龙言突然一步加速，身影顿时化作残影，如同鬼魅穿梭在众人之间，他将插在自己胳膊上的匕首抽出，划过所经之处的每一个人的大腿和脚筋，一阵阵惨叫响彻整个酒馆。
众人纷纷双腿一软跪倒在地，手上的武器也纷纷脱落，龙言顺势夺过一人的大刀，在将沿路跪地的人们逐个断首，顷刻间就撒下血雨。
“妖……是妖怪……”
另一边的人看着这骇人的一幕，纷纷丢弃了手头的家伙，转头就要跑。
壮汉见状失声大喊着：“给我回来！谁敢逃我就杀谁！”
话音未落，龙言已经瞬身到了身后，大刀一下将他的心脏洞穿，随后往斜下方一扯，整个人就被龙言一刀两断。
人们看着自己的二把手惨死后，各个争先恐后地朝大门跑去，就在离大门咫尺之间时，韩灵子的身影却在门外现身，他笑眯眯地看着众人。
“想跑？没门儿！”
韩灵子说罢抬起拐杖一挥。
砰砰砰！
忽起一阵妖风，门窗被死死封上，众人一脑袋就撞到了木门上，期间不论人们怎么去推拉拽撞，木门都像被焊死一般纹丝不动，众人绝望地瘫坐在地，抱团回望，以头抢地。
“大仙，饶命啊，饶命啊……”
龙言歪着脑袋，青筋从脖子爬到脸颊，他喘气低吼着。
“一个不留。”
说罢踏步一跃，速度之快甚至踏破了木地板，一群大男人的尖叫顷刻间传遍整个小巷。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