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帝饶有兴致的看着撇过头去的南北苍,嘴角微微上扬,寰宇星空般璀璨明亮的眼眸似是一面清澈无垢的琉璃明镜,将整个世界的万事万物都倒映其中,又仿佛在此刻凝聚了世间所有的美好,一颦一笑一举一动之间都是如此的勾人心神,摄人心魄。
而这也是南北向不敢去看祂的主要原因。
“怎么,生气啦?”
上帝凑近少年耳边,吐气如兰,温热暧昧的气息如同柔软的羽毛摩擦耳根,无与伦比的刺激也让南北苍浑身一颤,如同混杂着让人心神不宁魂不守舍的魔力一般,让人沉迷其中,仿佛置身温柔舒爽的海洋。
“我现在不想和你说话,离我远点。”南北苍面无表情的后退一步,眼中是毫不掩饰的嫌弃与厌恶,仿佛在看一个人见狗嫌还散发着恶臭的垃圾。
“噗,看来我们的救世主阁下在这方面还是不太坦率哦,心跳声如同一首热烈且充满活力的交响乐,早就已经出卖了阁下看似平静实则已然波涛汹涌的内心啦。”
上帝笑盈盈的看着南北苍,而少年原本紧绷着的面部表情逐渐出现了裂隙,在逐步崩坏的道路上一往无前。
“何必苦苦压抑着自己内心的感情呢?要遵从流淌在你血液之中的**,释放隐藏在内心深处的欲望。”上帝凑到南北苍的耳边,不断蹂躏摧残着少年的濒临崩溃边缘的理智。
“……”
南北苍此刻已经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沉默良久之后叹息道,“你这是引诱我犯罪,而我崇高的精神与纯洁的灵魂不允许我做出这种肮脏龌龊的事情。”
“你情我愿的事情,怎么能叫犯罪嘛,就当做是你勇敢踏出这一步的奖励,如何?”
说罢,上帝笑着张开双臂。
“饶了我吧……”南北苍再次叹息道,话说这已经是他今天的第几次叹气来着?
“冕下调戏我这么长时间也该玩够了吧,而过多无意义的言语纯属浪费时间,如果没有什么重要的事情,就放我和伊索伊离开吧。”
自己在这鬼地方多待一秒都是对自己的虐待,现在他宁可与杀戮神选大战三百回合也不愿在这多待哪怕半秒钟,看着上帝那绝美无瑕的容颜,感受祂而自己如星海般无边无际的温柔,南北苍都怀疑自己晚上睡觉会不会做噩梦。
“阁下就这么不想见到我吗?真过分啊,明明我对你的爱如同寰宇星河一般广袤无垠,连多跟我说几句话都不可以吗?”
上帝明亮的眼眸之中仿佛有如同水晶般璀璨的泪花在打转,那泫然欲泣可怜兮兮,无比惹人怜爱的表情光是看着就很能激起人的保护欲。
“……”
在南北苍那比全家死光光还要凄厉的目光注视下,上帝噗嗤一笑,后退几步点头说道,“好了,不逗你玩了,老是一副无欲无求的表情一点意思都没有,内心更是一丝波澜都没有,面对投怀送抱绝美无瑕聪慧伶俐乖巧可爱的美少女还能无动于衷,我有理由怀疑我们救世主阁下的性取向是不是有问题。”
“还是说你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癖好?又或者是同性更能激起你来自内心深处的——性 欲?”
“……”
南北苍此刻连在内心吐糟的欲望都没有了,二话也不说转身就走,没有一丝一毫的留念,尽管在这浩瀚无垠的高维空间之中少年也不知道自己该何去何从就是了。
但只要能远离面前这位开口就能让信徒怀疑自身信仰的上帝,而那份义无反顾的决然,就算你告诉南北苍前方是万丈深渊他都能毫不犹豫的跳下去,当场上演自由落体都在所不惜。
见南北苍真要走,上帝终于收敛起脸上的笑意,语气也难得的正经一点,“好啦好啦,都别闹了,咱们抓紧时间说正事好不好?”
只是这语气怎么跟幼儿园老师哄小孩上床睡午觉的似的,听着就让人感到火大,因此南北苍全都当做没听见,朝着那无尽的黑暗迈步向前。
“这片高维空间的构造你无法理解,现实世界里的那些物理法则根本就不适用于这里,没有时间、空间、方向、坐标等概念,相当于在剥夺了你五感的同时还封禁了你身为元素师的神识,所以若是你在其中迷了路,或是意外被卷入时空乱流什么的,我可不负责将你捞回来哦。”
上帝看着南北苍的背影,宛若星空寰宇般璀璨的眼眸之中满是对少年的温柔,而祂的话也成功让南北苍那坚定不移的步伐出现了一丝转瞬即逝的僵硬。
最后,在经过少年那宛若诸神交战般的内心挣扎之后,他还是老老实实的回到了上帝身边。
“说正事,然后放我走。”
南北苍看着笑吟吟的上帝,冷冰冰的说道。
而上帝歪了歪头,身体微微前倾,完美无瑕的脸庞在此刻凑近到南北苍的面前,饶有兴致的欣赏着少年阴沉到极点的表情。
“虽然我很喜欢你,但在此我希望我们的救世主大人能将那份不属于你的东西还给原主哦。”
南北苍愣了一下,但很快就反应过来上帝所说的那东西是什么了,原本阴沉铁青的面庞也难得露出一丝笑意。
所谓的谈正事南北苍起初还以为是什么呢,原来搞半天,是想要回不久前被他动用弑神之力开发出的新技能,所剥夺的世界本源啊。
其实就连南北苍自己都没想到,弑神·剥夺之刃的威猛与机制竟然如此离谱,就算是属于天道的权柄与力量都可以篡夺,莫非这个技能真的可以剥夺世间的万事万物,无论多么抽象的存在都无法与之抗衡?
瞥了眼不远处的天道化身,南北苍陷入了沉思。
尽管他不清楚世界本源意味着什么,更不知晓其中蕴含着何种不可想象的力量,但唯有一点可以肯定,这所谓的世界本源就是一个世界最为始源,最为根本,也最为精华的部分,所蕴含着的就是一个世界的全部,而当他与世界本源相融合的一瞬间,那种宛若将整个世界都握在掌心,万事万物皆在他眼中无处遁形的感觉,仿佛只要南北苍意念一动,世界之中那无穷无尽的力量都将为其所用。
这么好的东西,你让南北苍物归原主?
开玩笑呢?
想让少年把吃进去的再吐出来,上帝难道就不觉得这种想法过于天真了吗?看来上帝并非如祂所说的那般了解少年,毕竟像南北苍这种报复心极强的小人,睚眦必报都远远不足以形容他那狭隘的心胸与气量。
“我凭实力得到的东西,哪有还回去道理?不久前你宠物揍我揍的那么狠,现在收点利息也不过分吧?”南北苍冷笑道,阴沉的目光中满是不加以掩饰的嘲讽。
“再说了,我可是救世主啊,还有穿越者这层身份,你算老几啊敢教我做事吗?那我这个气运之子,天地主角般的存在岂不是很没面子?”
“那世界本源你说是你们的就是你们的啦?说话可要讲证据哦,没有证据的话这种强盗逻辑着实让人感到可笑呢,毕竟连自家宠物都管不好,任由其出来乱咬人这种不负责任的行为,说不准你养的这条疯狗那一天就被人当路边一条踹死了也说不定。”
伊索伊眼皮不受控制的跳了跳,悄悄瞄了一眼身旁沉默不语的天道化身,那仿佛万年不变的冰山脸从始至终都没有丝毫的表情变化,因此伊索伊也无法准确判断出这位天道化身此刻到底是何心情。
而上帝依旧面带着柔和的微笑,对于南北苍的冷嘲热讽毫不在乎,若如一个温柔慈爱的母亲笑盈盈的注视着自己的孩子在和她闹别扭。
“所以,没得商量?”祂轻声说道。
“不仅没的商量,而且我还劝你别抱有这种不切实际的想法。”南北苍高昂起头,双手叉腰,那副小人得志的嘴脸让人看来很想一脚踹在他那嚣张的脸上。
双方同时陷入缄默,少年那毫不退让的强硬态度,也让在一旁看戏的伊索伊感到氛围有点危险,想插嘴说上几句又不知该说什么,只能站在不远处给予南北苍几乎等同于没有的眼神支持。
不同于南北苍那浅薄的认知水平,伊索伊可是经历了无比漫长且孤独的时光,世间万事万物在他眼里也不过是在时光长河之中转瞬即逝的云烟,他积攒数个纪元的见识与知识已然到达了一种前所未有的境界,自然要比南北苍清楚那所谓的世界本源是个什么东西。
可以说但凡掌控了世界本源,就相当于掌控了一个世界之内所有的力量、法则、概念、内涵、知识、权能,世界内那趋于无限源源不断的元素力也都将为其所用。
如此重要的东西,伊索伊可不信上帝会这么慷慨大方白白送给南北苍……
“救世主说的对,毕竟这是阁下凭实力获得的东西,既然阁下不愿归,那就当做我送给救世主的一个小小见面礼吧。”
上帝沉默过后,随即面露宛若晨曦般柔和的笑容,仿佛能够治愈世间一切的苦痛,注视着少年的目光之中似有璀璨明亮的星光点点闪烁着。
南北苍和伊索伊同时愣在了原地,都有点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两人短暂的对视一眼,皆从对方的眼中看到了不可思议。
上帝见两人那有趣的反应也噗呲一笑,原本璀璨明亮绝美无瑕的眼眸之中也闪过一抹狡诈之色。
“都说了,众神对救世主的爱与包容,尊重与理解,始终如同那寰宇星空一般广袤无垠,而我也从不会逼迫救世主阁下去做他不愿意做的事情,竟然我们的救世主态度坚决,而我自然不会过多的干涉。”
“那祂呢?”南北苍抬手指向一旁的天道化身。
上帝对此看都不看祂的宠物一眼,无所谓的耸了耸肩,面带着笑意说道,“祂之所以会输给你,很大一部分原因是来自祂的傲慢,祂过于低估了你的实力,也过于依赖于自己的力量。”
“而身为至强者,犯下如此低级的错误本就应该先反省自身,更应该具有那份承受失败的觉悟,输了就是输了,也无需用过多的解释来掩盖错误,那是对自身的否定,更是对自身尊严与荣誉的亵渎。”
说完,上帝又意味深长的看了眼低着头不说话的天道少女,“而在我观察的九万九千九百九十九个不同时空当中,你都将与天道意识的化身有一战,区别也只在于不同的时间不同的地点,但唯一不变,是最后的结局都将是以你的胜利而告终。”
“……”×3
上帝说到这脸上的笑意更浓了,“虽然赢的手段大多都不太光彩,甚至可以说是无耻,不过在众神看来,在战力悬殊到根本无法跨越的情况下,还能战胜天道意识的化身,蝼蚁撼天都远远不足以形容这份超乎想象的事实。”
南北苍冷冷的注视着上帝,眼底似有刺骨寒冰般在凝结,他幽幽开口说道,“这就是你们众神……选择我的原因?仅仅只是一个天道意识的化身,实力与真正且完整的天道比起来,犹如浩瀚太平洋和一滴水的差距。”
“在不动用弑神之力的情况下,你觉得现在的我对上天道意识的化身,又有几成胜算?又能在天道的伟力之下撑多久?”
南北苍还想在说什么,却被上帝伸出的一根纤纤玉指抵住嘴唇。祂温柔的注视着少年,轻声开口说道,“无论如何,最后的胜者都是你,这是不容否定不容质疑的事实。”
“所以,拿去吧,不必有太多的心理负担,这是众神的赠礼,也是你应当的奖励。”
“开玩笑,从始至终我都没有一丝一毫的心理负担……”南北苍低声嘟囔道,像是一个执拗的孩子,有点接受不了对方如此之快的态度转变。
上帝笑了笑,对此不以为意,牵起少年的手,指尖摩挲着他戴在食指上的那枚黑色指环。
“这枚指环,来自第八纪元人类的科技造物,全名【人工智能科技全能保存器】,你也可以简称它为【莫虚环】”
南北苍瞪大双眼,迅速收回手一脸警惕的盯着上帝问道,“你知道这枚指环的来意?”
上帝笑着点了点头,声音轻柔道,“第八纪元人类制造的小玩意,别看小小的一枚,其中保存了第八纪元人类文明绝大部分的科技与知识,是那个时代位于最顶端的科技之一,也是人类倾尽所有才能够与神明相抗衡的终极力量。”
“同时也是第八纪元人类文明本身迈向更高层次与维度的希望,可与名为【失乐园】的终端系统进行连接,你可以将其理解为人类全体升维成神的媒介,是人类重新定义自身,摆脱赢弱血肉,精神与灵魂彻底升华,掌握世界法则改写宇宙概念的工具。”
“是人类在第八纪元的最末时期,倾尽文明一切构造而出的,凌驾并独立于现实与虚幻,真理与因果,时空与维度之外的,不可想象,不可形容,更不可理解的至高【神域】,也是在那注定席卷寰宇星空,一切存在与事物都无法幸免于难的终焉面前最后的孤注一掷。”
南北苍有些惊讶的看着自己手中那平平无奇的黑色指环,虽然他也能猜到这枚指环的来历并不简单,但着没想到竟然会和遥远的第八纪元古人类文明有所关系,毕竟这枚黑色指环在那斗争极其激烈的入学考核之中可是了屡次拯救南北苍于水火。
而指环内搭载的人工智能系统更是对少年更是有问必答有求必应,其中包括但不限于和黛芙琳娜甜蜜双排战巨龙,可以说若是没有黑色指环在一旁的出谋划策,南北苍根本不可能活到现在,更不可能通过入学考核,科林瑞兹最终也只会成为一种奢望。
大恩大德无以为报,南北苍都在考虑自己要不要干脆直接拜黑色指环为义父得了。
“为何要告诉我这些?你又有何目的?先说好了,黑色指环和世界本源一样我都不可能给你。”南北苍直视着上帝璀璨明亮的眼眸,警惕的开口说道。
“放心,第八纪元人类造的小玩意虽然很有趣,但我怎么可能会和我们的救世主大人强东西呢?”上帝对此无奈又宠溺的笑了笑,想抬手摸摸少年的脑袋却被对方闪身躲开。
“之所以告诉你这些,只是单纯的不想你暴殄天物罢了,毕竟这枚黑色指环的功能可不止我说的那些,其中的秘密超乎你的想象,也等着你去探寻,若是仅仅将其当做武器或是你的移动保姆,又或者是有问必答的百度百科什么的,那就是对第八纪元人类文明伟大科技的羞辱与亵渎。”
南北苍点了点头,思来想去自己好像也只会让黑色指环变成一些武器工具之类的,至于其他的功能少年更是听都没听说过,说来这黑色指环也没个使用说明啥的,这也是让南北苍唯一感到不满意的地方。
“好啦,美好的时光总是短暂的,稍不注意就聊了那么久,当然也可能是我见到救世主大人太激动了,一时间竟然忘却了时间的流逝。”
上帝拉起南北苍的双手,在璀璨星河之下,仿佛一对受天地万物所祝福的爱人般,轻声呢喃着就算寰宇热寂来临都将永恒不朽的誓言。
南北苍低垂着眼眸,看着面前的这位凌驾于世间万事万物之上的至高神明,全知全能的上帝,而就是如此不可想象的存在此刻竟然在为他梳理额角略显凌乱的发丝。
就像是一个尽管恋恋不舍,却依然盼君能早日归来的妻子,眼中那发自内心深处的浓浓爱意,就连南北苍都无法确定是真是假。
“你……”少年斟酌良久,才试探着开口,只是没想到该说些什么。
“我?”上帝笑着歪了歪头,看着面色复杂的南北苍。
“你在这里,呆了多久?”
上帝轻抚少年的脸颊,完美无瑕的脸上露出柔和的笑意,“很久很久,久到我在着漫长的时间之中,见证无数星辰归于黯淡,恒星的光辉最终被黑暗所吞没,走向无法逆转的终结。”
“不过这漫长的等待并非徒劳无功,众神的努力也没有白费,命定的救世主身怀天命,在璀璨群星,万物生灵的共同注视下,踏上独属于祂的征程,抵达故事的最后时刻,直面那席卷寰宇的终焉……”
“够了!”南北苍一脸无奈的打断道。
“你不感到孤单吗?”过了一会,少年再次开口问道。
“你在关心我吗?”上帝双眼亮晶晶的看着南北苍,璀璨如星空般的眼眸之中隐隐有着绯红色的桃心。
“别自作多情,回答我的问题。”
“嗯呐~”
“……”
“算了,懒得和你过多的废话,放我离开吧。”
“其实你所处的这片空间,只是我随手创造的一个维度,你现在的状态介于你的灵魂与意识之间,如果你想的话,随时都可以离开这里。”上帝想了想,最后还是告诉了南北苍这个对他而言有些残酷的真相。
少年此刻的眼神仿佛能将人千刀万剐,冷冷的注视着笑盈盈的上帝,内心不知第几次生出干脆自我了结一了百了的冲动。
有种看完漫长广告最后发现能跳过的憋屈感。
不过此时南北苍也懒得去计较这些,毕竟他的精神已经被某位神明折磨了这么长时间,但凡在这鬼地方多待一秒都是对他生命的不尊重,只是这也不妨碍少年在最后时刻问几个无关痛痒的问题。
“我们以后还会再见面吗?
“当然,无论你身处何时何地,众神的目光也都将跨越广袤无垠的寰宇星空,穿越无穷的时空与维度,注视着你。”
“不要说的那么高大尚,这和偷窥有什么区别吗?”
“有啊,众神管着叫视奸。”
“别别别,大可不必如此,还是多少给我留点隐私吧。”南北苍忍不住打了个冷颤,瞬间就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上帝不说还好,说完之后不知为何少年心中竟然真的涌现出被窥视的感觉。
“放心好啦,众神并非时每时每刻都注视着你,只有到了能关乎世界存亡的重要时刻,才会自无穷维度之上降下目光。”上帝笑着补充道。
南北苍不由得松了空气,想想也是,那个神明会那么无聊,他那跟死水般平淡无波,毫无亮点的人生又有和观赏性?总不能指望他娶妻之后,和妻子在床上给众神上演真人动作大片吧?
若真是这样的话,少年干脆自我了结得了,这救世主谁爱当谁当去。
南北苍不断在心中安慰着自己,但一想到上帝那不安好心的笑脸,一股冰冷刺骨的寒意便直冲天灵盖,之前的所有心理安慰瞬间就烟消云散。
“希望真如你所说的那样,不然老子当场自刎归天,到时候血溅你们一身。”南北苍恶狠狠的说道。
对于少年的威胁,上帝毫不在乎,而是自顾自的说道。
“果然还是很不舍呢,毕竟与你一起度过的每一分每一秒,都如同甜蜜的甘泉般让我沉醉,你的每一个表情每一个动作,都在我的内心留下属于你的痕迹,让我这无数纪元以来的漫长等待有了回报……”
“差不多得了,有不是什么生离死别,繁重的比喻也只会让我觉得你很聒噪。”南北苍阴沉着张脸打断道。
“那么,祝你好运,我们的救世主。”
上帝露出柔和明媚的笑容,伸出纤细修长的手指,轻轻点在南北苍光洁的额头上,星空般璀璨的眼眸注视着少年,好似那无边无际的寰宇群星般,闪耀夺目。
下一刻,南北苍周围的空间开始迅速的变换着无数的星辰从他的头顶划过,整片寰宇星空都仿佛卷入了这时空的漩涡之中,所有的维度在一瞬间被压缩成一个奇点,世间的万事万物皆化作永恒的虚无,为其敲响宇宙的丧钟。
南北苍仿佛在此刻听到了宇宙绝对物理法则的崩溃,世界逻辑思维的瓦解,以及无数世界亿万又亿万生灵的哀嚎,这些扭曲的破碎的崩坏的,共同演奏出这首响彻寰宇,贯穿时空与维度的终焉之乐章。
最后的最后,他看见了——
在那熊熊燃烧的【树林】之中,无法想象,无法形容,无法被任何事物所理解的存在。
祂以众神的尸骸为薪柴,点燃席卷寰宇星空的灭世之火。
祂以众生的苦痛为祭奠,掀起万事万物必将到来的终焉。
祂以真理的消亡为序幕,将世界拖入逻辑知识崩溃的深渊
祂以轮回的破碎为伊始,编织的绝望与死亡将笼罩九界。
祂以存在的意义为悖论,谱写那万物皆归于虚无的史诗。
祂以无序的【混沌】为冠冕,以【弑神】为至高无上的权柄,誓要将众神屠戮殆尽,将那永恒辉煌的时代彻底终结与埋葬。
南北苍的意识此刻已然濒临崩溃的极限,无法用言语形容的痛苦仿佛要将少年的灵魂撕碎,在那广袤无垠的【树林】之中,少年的灵体宛若茫茫星海中的一粒尘埃般微不足道,每时每刻南北苍都在承受能将人瞬间逼疯的折磨与痛苦,宛若灼热的烙铁在灵魂深处留下无法磨灭的烙印,如同千万根钢针贯穿跳动的心脏,仿佛一柄重锤敲碎了全身的骨骼,再一遍又一遍的将其碾碎。
就在少年即将被无穷无尽的痛苦所吞没之际,南北苍在意识还未被彻底泯灭的前,看到了燃烧着的【树林】中的最后一幕。
【弑神】的存在朝南北苍伸出了手,无法形容无法想象,超乎世间一切的无上意识瞬间跨越了时空与维度,整片广袤无垠的【树林】都无法承受祂哪怕一丝意识的延伸。
南北苍第一时间竟然感到些许的庆幸,死亡与毁灭的阴影仿佛将其笼彻底吞没,而那无法用语言来形容的痛苦在此刻迎来了终结,他宁愿拥抱死亡,也不愿再承受着能将人逼疯的痛苦哪怕一秒。
期间少年甚至听到了一声充斥着惊恐与绝望的尖叫,好像来自于伊索伊,淡金色的光芒与此时将南北苍的灵体包裹,但转瞬间就被那无上的至高意识所泯灭。
就在南北苍脆弱的灵魂即将被粉碎之际,一声轻笑自无穷维度之外响彻寰宇,世界也仿佛在此刻定格,焚尽一切的灭世神火被另一股无上的伟力所压制,原本彻底归于毁灭与虚无的世界法则,被不容拒绝的意志暴力逆转。
“哪怕是如此微小的变数,如此渺茫的希望,你也不肯放过吗?”
一道天籁空灵的声音自【树林】最顶点传遍寰宇,抚平一切躁动与创伤,痛苦与绝望,南北苍那濒临崩溃的灵魂也因这道声音而迎来绝对的治愈,所有的痛苦也在此刻烟消云散。
就连那被灭世神火焚烧的【树林】,枝干上也长出了代表新生的枝芽。
“我们还未彻底陨落,而你也未彻底毁灭我们,而那所谓的【万世终焉】,对这个世界,对于命定的伊如维塔而言,还为时尚早……”
而南北苍的意识也在这时彻底归于沉寂,在一片朦朦胧胧之中,他好似看到了数道模糊不清身影站在他的面前,静静的注视着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