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月下镇,一路前行,马车终于在一处山峰下停住。
四散的修士隐蔽起来,确认无碍后,苏沫从马车中走出,望着那附近最为高耸的山峰。
离天近点,天然优势下,苏沫好引雷。
“小姐,这条山路年久未休,估计少有人来。”怜环小跑过来,小嘴喘着热气。
别看她这样,实际上,怜环是个修士,养小鬼的。
“清理番,以后会常来。”苏沫下令。
决定修炼《问尘心经》,铸造雷体所需的引雷,就必不可少。
“是。”
下人离去,不会儿,远处传来山石滚落的声音,轰鸣响个不停。
法术开山,可比人力轻松多了。
也不对,体修还是有的,将灵力融于自身,练就不坏金体等。
这些修行方法,月门宗记载少,也不是主流。
反正苏沫没有见谁修体一道。
“小姐,可以上山了。”
苏沫点头,循着他们开辟的山路,蜿蜒向上。
能轻松点,谁又想像猴子样,在树林间蹦来蹦去?
御剑?筑基未成。
叫人?野外威胁很大,筑基境的死士很忙的。
总之,她自己走段路,算热身了。
来至山顶,一处开阔的平地,早已被众人开辟出来。
观察一阵地形,确认可以从容布下法阵,苏沫就摆下桌子,开始喝茶了。
布阵这种事情,交给专业人士。
毕竟她还没学会。
“呼~”吹口热气,茶香弥漫下,充斥口鼻,苏沫悠闲地眯起眼。
随手拿了块糕点,她问起苏府:
“许青竹在苏府,表现如何?”
“小姐,他非常认真地完成各项任务,愚人说,保证三年内无碍。其他方面,每天都有吃下毒丹,辅助睡眠,修为几乎达到练气极限。寄语照顾他时,都觉得随时会突破,但……”怜环话没说完,但她知道后续。
无非筑基功法的选择。
练气境修什么无太大影响,筑基可就是真正的打地基,决定以后方向的。
原著中,那许青竹傻乎乎的修炼剑道,还想着御万剑的美梦。
后来,他死了,算理所当然。
这大好的毒体不用,难道留着过年?
“让他学毒术,怎么阴人怎么来,坑死萧幺。”打定注意,苏沫放下茶杯道:
“去苏府寻本毒术的上品筑基法,确认他以后走毒之一道。”
“是,可毒师有提到过毒之一道,那时许青竹表现得很抗拒。他觉得君子不该用毒,他是读《春秋》的。”怜环迟疑,还是说出口。
去你个《春秋》!等苏沫回去吊打他一阵,看他读不读《春秋》?!
“你只管取,他学不学,我会办。”苏沫把玩着茶盖。
“怜环明白。”
吩咐完,那边布阵也基本完善。
最后亲自校对后,苏沫安心点头,取出璀璨的蓝紫色晶体。
这是雷系的灵晶,蛮贵的。
放在特定地点,埋入土中。直到最后一颗下土,整个法阵像活了一般,有呼吸地闪烁。
名《九极云雷铸体法阵》,终于展现真正效果。
“轰隆隆!!”天空云雷汇聚,片刻,遮去全部太阳。
风更大了,大刀阔斧地,把山顶的树木削了几层。
隐秘在山峰周围的修士,皆抬头,望着这天劫一般的场景。
不知道苏小姐是修炼的,还以为人家金丹渡劫了。
熟练聊起耳边乱发,苏沫盯着法阵中心,长久不语。
她感受到一股吸引力,指引她坐到法阵中心。
但她又感觉到,只要她老实坐进去,天上的雷云就不客气了。
“啊?把人体当引雷针,不会被劈死吗?”苏沫有种大难临头的感觉。
努力回想,她各项指标都达成了,大概,应该,可能不会死?
尝试着,她手指一弹,石子飞去其中。
“轰!”一阵雷霆落下,石子没了影。
苏沫:“……”
倘若她成仙了,不用医婆嘱咐,她都要跑到苏老头墓前骂他。
什么坑货,把雷劫放筑基境?!
手指颤抖,僵硬迈出一步,苏沫感觉心脏快蹦出来了。
“不要啊!小姐!没有你我怎么活啊!”怜环突然抱住她大腿,哭着闹着。
脸一黑,苏沫弹了下她额头,一狠心,就冲了进去。
一不做,二不休!
干了!
“轰轰轰!!!”雷霆降下,众人感觉视线白茫一片。
伸手,看不见五指;耳朵更是痛得流血。
空气中狂暴的灵气下,隐蔽的修士暴退数里,才缓解体内暴动的灵海。
而在月门宗里,一处洞府,一位老者和一个女人相谈甚欢。
其中有位普通的老头,正是苏家的苏北源。
他落下一只,黑子把白子围全了,吃了大半。
“苏长老,今天的雷声有点响啊。”
“哪里,宗主莫非听错了,外边是大太阳。”苏北源抬头,看着笑呵呵的宗主。
那个身着火色长裙的女子,披面纱的,绝对是个美人。
可苏北源清楚得很,这个女人已经变了。
野心吞噬了她的灵魂,她忘记了当初的约定。
“修行不入红尘,不得性命双修的法门,修……也是白修,成什么仙。”心中感慨句,苏北源目力极视,好像眺望远方,看见那雷霆中沐浴的少女。
“终于,到这一步了。”他闭上眼。
苏府,许青竹靠着栏杆,捧着书卷,读着修行诀窍等。
阳光洒落,柔和地轻吻他的脸颊。
“啪!”书卷摔在地上,他跪倒在地,捂着心脏,让冷汗打湿后背。
在一众下人的惊慌里,他感觉心失落落的,好像缺失了最宝贵的东西。
“为什么,会这样?”他强睁双眼,恍惚见那熟悉的黑瞳少女看来。
她抚摸自己,关心且真诚地问:
“没事吧?”
“苏沫!”许青竹猛地坐起,口中惊喊。
“啪!”茶水摔了一地,寄语吃惊望着惊起的许青竹。
靠近一看,他眼神还愣着,似乎不明白眼前情况。
“我为何在这?”许青竹扶助额头,脑子像被扎针,散不去。
“公子,你突然晕倒,我们都……”
一大串,他没怎么听,只是问句:
“苏沫呢?”
没纠结用词,寄语嘘语道:
“在医婆那……至今未醒。”
“快!抚我过去!”许青竹摔下床,才发现全身无力。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