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还不想听我讲故事吗?”许青竹淡问。
心里升起警惕,苏沫不情愿,想和他对着干。奈何诱惑太大,她无法拒绝。
“你……您继续。”苏沫苦笑。
颔首,许青竹目光飘飞,向着远方追忆。
“在筑基境,苏妻你计划失败了,萧幺根本未死,反而更加强大。”
苏沫忍不住打断:
“我没有补刀?!不可能!”
面无表情盯着她,许青竹揉着她头发。
寒毛竖起,苏沫小声道:
“你继续。”
“你是求我吗?”许青竹手指轻刮着她鼻梁。
“是……是的。”苏沫羞红了脸。
死盯着她,对视良久,许青竹才继续道:
“萧幺根本不是我俩能对抗的,他连续爆种两次,撵着我们打。但还好你生性多疑,成功让我们逃走了。”
“一次失败,本应该按照计划,彻底隐居红尘,消失在所有人眼前的你……不甘心。”
捏紧衣角,苏沫怎么不明白。
她就是不甘心放弃修仙,现在才选择布局对抗天命。
“你一次又一次蹦到萧幺面前,又和跳梁小丑一般,落荒而逃。而我被你一直洗脑,沉沦数十年,不知道真我!连家门不幸的消息,我都不知道!”
许青竹沉声道,目光犀利。
“我……”苏沫低下头,不敢看。
可许青竹扯着她头发,让她抬起脸。
头皮刺痛下,苏沫眯眼咬牙,泪水分泌下,她依稀看见那双绝望的双眼。
“后来你死了,我还天真地为你安葬。甚至未清醒前,想着帮你复仇啊,苏妻。”许青竹继续道。
“苏妻,你知道醒悟的我……有多痛苦吗?”
没有波澜的一句话,却让苏沫身子颤栗。
“可最后我回来了,回来复仇,你相信吗?”许青竹追问。
“……”苏沫不敢说话。
她怕任何一个字眼惹怒许青竹,哪怕头发被扯得生痛,她也不敢吱声。
而实际上,许青竹真的带着恨意回来的吗?真的是为了复仇苏沫吗?
他不说,恐怕没人知道。
“你可知道我给你那些功法与心得的缘故?”许青竹又问,带着戏谑。
“……”
“当然是洗脑你啊,那些隐患又是你能明白的?苏元婴都不行!”
“……”
“可那些功法的确是好东西,扔到修仙界,出窍境也会疯狂抢夺,引起血雨腥风。”许青竹自得。
心中骂他小人得志,苏沫继续沉默。
“苏妻,你可记得自己的一句话?”
“什……什么?”苏沫终于开口,却是不得不回答。
因为那手猛地抓紧,让她给出答案。
此时此刻,她与案板上的鱼何异?
不急不慢,许青竹笑道:
“任何馈赠都是明码标价的。那么苏妻,我对你这么好,你要怎么回报我?”
“……”这一刻,苏沫的沉默震耳欲聋。
她好后悔,为什么要选许青竹,为什么不一刀杀了他?
呼吸越发沉重,心脏狂跳。苏沫多想昏厥过去,然后发现只是一场梦。
“对啊……这是梦吧?”
无数疯狂的想法浮现,苏沫突然笑出声,无比确认一件事——
这是梦!是梦!
“苏妻……”那恶魔的地狱响起,耳边温热的风吹过。
一股寒意贯穿全身,头皮发麻,苏沫被迫清醒。
她不记得哭了几次,但她止不住流泪。
哭得泪雨梨花,苏沫呜咽恳求:
“许公子……呜呜,求求您……别让我干…呜呜呜…那种事情……求求您!呜呜呜~”
“我还没说,你就迫不及待提醒我了?苏妻。”许青竹嘴角上扬,轻柔抹去她的眼泪。
猛地惊醒,她才发现自己语无伦次,咬着舌头,让自己冷静,不许哭。
见她倔强的模样,许青竹甚是满意。
他顺着苏沫的柔发,温和道:
“苏妻,我记得凡间有咬一词,你觉得如何?”
眼神惊惧,苏沫赶忙挣脱那只大手,想要起身逃跑。
可没用,这里由许青竹主宰的。
被他一手按下,脸被迫贴在他大腿上,苏沫使劲抬眼,用着恶毒的眼神杀去。
“你该死!你个许出生!亏你还是君子!……”苏沫把能骂的都说了个遍。
她需要比出生更具杀伤力的词语,她需要许青竹族谱进行核打击辅助。
尽然如此,许青竹还是不紧不慢,说出个可怕的事实:
“在厉害的修士里,灵魂所在叫识海,那里有个很神奇的特性。”
“识海强大的修士,可以把内外时间差距拉大。比如外面一年,里边五年。”
听着,苏沫有不好的预感。
“在下不才,只能把时间加速十倍。外边一年,里边十年罢了。”
“但好在够用,在化神不出的时候,我可以安心囚禁苏妻多少年?”
许青竹询问。
很明显,苏家根本找不到化神,偌大个月门宗也白瞎。
筑基两百年的寿命,这还是最低的。
保守算,等许青竹肉体老死,外边时间是两百年。
而里边是两千年!
“是的,两千年,苏妻是不是很高兴,能和夫君腻歪两千年,玩主仆游戏?”许青竹一手按住她脑袋,另一手弹她脸蛋。
“……”苏沫眼神空洞,她希望永远没来过。
什么穿书?都是她的噫想!
“不过苏妻这次让我满意,我就放你离开,如何?”许青竹和善笑道。
一次,和两千年的无数次,似乎谁都会选择。
苏沫眼神恢复一丝光彩,她呆问:
“真的是一次吗?”
揉她脸蛋,许青竹言辞凿凿:
“是的,对于绝不放弃的苏妻,在下可是很佩服的。说一次,便是驷马难追,如何?”
“……”苏沫不动弹了。
没有力气,她像个死尸一样,趴在他腿上。
哪怕那只大手离开,她也不动弹,只是让泪水流下,浸湿一切。
可就这样,许青竹还是提醒句:
“把九尾血脉打开,露出那可爱又妩媚的模样,苏妻。”
似乎没有什么能打击到她了,她撑起身抹去眼泪,跪在许青竹身下,死气沉沉道:
“我知道了。”
下一刻,九尾血脉开启,一头白发飘下,毛绒绒的狐尾伸出,死一般焉在后边。
被许青竹把玩着狐耳,苏沫呆滞的,缓缓躬下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