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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狗一般趴在地上，恢复自由，苏沫眼神依旧空洞。
她嘴角流下水，没有丝毫擦拭的想法。
那挣扎中凌乱的衣裳，滑落下，露出她白净的香肩。
也许唯一支撑她活下去的是，她想看尽偌大个世界。
“只要离开……”苏沫心中不断回响。
只要离开这里，脱离许青竹掌控，她就立马联系苏元婴。
就算夺舍邪魔再强，甚至能融合许青竹的灵魂，在这里如同仙神一般无解。
但……
红尘元婴出手，外边只是筑基境的邪魔，必定死！
死！
要他死！
连她自己都不知道，想到许邪魔死去，嘴角都勾起笑容。
“苏小姐，你可想离开？”许青竹穿戴衣物，满脸红光，神清气爽。
想干几百年的事情，居然做到了。
“……”苏沫没敢说话，或者说，现在她的脑子轰鸣，杂乱，无法思考。
她觉得自己不再是人了，比上一世扔得更彻底。
“你不说话，难道不想离开吗？”许青竹戏谑，对她勾手指。
摇着狐尾，因为那抹希望，她感到了羞耻，把脸羞红。
从来没想过，希望会让她又爱又恨，像毒。
有时候麻木不仁，不是人的可悲，反倒是绝望中的保护伞吗？
看她摇尾爬过来，许青竹揉着她狐耳，笑道：
“以后我让你干什么？你就会干什么吗？”
瞳孔震动，苏沫拼死停下抬起的头，手指在裙下捏的发红发紫。
她呜咽，小声，才挤出一个字：
“会。”
“好好好！苏妻，你怕死的精神令人惊叹！”许青竹赞叹，又似嘲讽。
在他这种古人思想里，尤其处于世家，高傲修士的眼中——
生命未必比尊严，骨气，名声等强。
像苏沫这种“怕死”的，着实少见。
“以这种心性，苏妻未来可期，成就强者是迟早的。”许青竹想着。
不巧，他想起一句名句：
此子恐怖如斯，断不可留！
摸向她的脖子，许青竹感受着她的颤栗，一边微用力。
“唔……”被握住，苏沫泪水又充斥眼眶，却抿着嘴，握着手，不敢出声。
最后一关，一定是最后的试探。
她反复告诫自己，手指插进血肉，也是麻木不知。
越来越紧，窒息感上涌，她开始怕了。
她突然清醒一般，在充血导致的迷糊里明白：
“如果竖敌了，我会怎么做？必定是，斩草除根。”
这么个道理，苏沫明白，上一世跟随她的许青竹不知？
她后悔了，虚弱抬起手，想要掰开那张大手。
但没有用，她只能死去。
“天道好轮回，苍天饶过谁？”
莫名的，苏沫所想却看开一般。
是啊，就该被杀，被许青竹杀死。
她不知道是清醒，还是混乱。
“无趣。”许青竹停手。
“咳咳咳！！”跪在地上咳嗽，苏沫却没重获新生的喜悦。
她觉得不如一死，因为她明白许青竹不会放过自己。
几年？几十年？还是几百上千年？
不敢想，她第一次想自杀。
是的，她一直以为自杀是懦夫的行为，如今她想做了。
“想离开吗？”
又来了，这种诱惑的话。
苏沫甚至没抬眼，没理会，几乎不管所有后果。
“嗯？小狐狸想死了？”许青竹上前，抓起她的头发。
打量那双无神，绯红的狐瞳竖眼，许青竹嘴角微勾。
“可以了，开始下咒。”
心中一定，不理会苏沫看来，他念起繁杂的咒语。
虚空浮现各种古文，如虫一般，开始钻入苏沫身子，消失不见。
那种刺痛钻入心肺，渗入灵魂，苏沫痛得脸都扭曲。
抽搐着，苏沫扑倒在他身上，虚弱抱住他腿。
她哀求道：
“求求你，许……公子……杀……杀死我……”
“什么？”许青竹没看她，盯着那些古文刺入肌肤。
“……杀……死我……许公子……我什么都愿……意……”苏沫哭求。
她把衣领撑开，她把腿岔起。
她用尽一切办法，她想死。
“啊？你居然想死？你怎么能想死？”许青竹根本不理会她白花花的身子。
反倒温柔地擦拭她的眼角，抹去那些眼泪。
“求求……您……许公子……呜呜呜……”
这时，苏沫挤出个笑，自认为最妩媚的笑。
但在许青竹眼中，这笑何其扭曲。
又哭又笑，像没有灵魂的傀儡。
不，已经是傀儡了。
许青竹下的咒就是让苏沫臣服，从此以后，只要听见“苏妻”二字。
苏沫就会跪下，恭敬称呼他为主人。
这个毒咒，许青竹念叨了数百年，不会记错的。
永远，她都要活在许青竹的阴影下。
除非……她成仙。
但转念一想，她怎么可能成仙？
望着身下睡去的苏沫，许青竹抚平身上衣皱，准备送两人离开。
出去后，两人只会记得许青竹安排的画面。
记忆，都是他捏造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