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苏沫俩人苏醒,只会认为自己消除了邪魔。
其中苏沫更是会忘记这段记忆,深藏在内心深处,只记得与岸叔合力对付邪魔的虚假故事。
“……”一言不发看着两人消散,灵魂回到各自躯体,许青竹望着若大个骸骨地。
那些因为苏沫踏足,才诞生的草木枯萎,骸骨又一次成为唯一的主题。
死寂里,许青竹面无表情,那些欢愉好似没发生过。
这时,他脑海有讥笑声:
“怎么?开始后悔了?你不是很享受吗?”
“闭嘴。”许青竹冷声。
这不是心魔,也不是什么自主意识的分身,是他的善与恶对抗。
他很确信,自己在化神境斩灭了心魔,不然他冲不到合体境。
但每一境都有劫难,这次合体问心,是他人性的善与恶之争。
原则上,两者保持平衡更正常,但上一世的经历下,他必然偏向恶一端。
有说法,接受任何一端,都能突破合体,但后果未知。
“可笑,连自己下意识的思考都否决。承认吧,你根本没爱过苏沫,你只是被那个恶毒女人洗脑,错把恨当成了爱。”
摇头,许青竹脸上平静,手指却抽动着。
他反驳:
“她本性良善,只是被天命逼疯了……”
“愚蠢!她从来没把你当人,所有手段都指向一件事情,你是工具,你是对抗天命的利剑。难道你会爱上她?贱不贱啊?!”源于他恶的人性发声,嘲弄,又有着恨铁不成钢的意思。
“人绝望下,会违抗自己意愿的,做出什么都正常,而且萧幺仙尊的确该死。他那所谓的至欢仙界更是出生之作,让世人彻底沉沦……”
“可笑!先不谈萧幺仙尊,不论洗脑之事,那恶女人几次扔下你?就这样,你还替她拼死挡住敌人,傻!你狗皮膏药一样贴回去,她又是怎么看你的?她有感谢过吗?你就是工具,别自欺欺人了。”
“她!伤你最深!!而不是萧幺仙尊!”
“……”沉默,许青竹压不过恶性。
纵使他想反驳“苏沫还有其他必须做”,但内心的一丝侥幸早已被恶碾碎。
“够了!这一世我会呵护她的,她不会再变得那么疯……”许青竹呐喊。
“何其可笑?!小人无异!说是呵护,但伤她最深之人,还不是你!你自私,害怕失去她,强行把毒咒下了,你还想做个好人?”
“你和她,到底有什么区别?”恶笑弄。
“我不会让她知道的,众人面前,我还是那个许公子,一直都是,直到死去……”
“啊?你还会抢我台词?哈哈哈哈哈!”
握拳,捏得发紫,许青竹脸上再如何克制,眼角也是扭曲,抽搐。
“轰轰轰!!!”整个骸骨地都在颤栗,无数死去的亡灵从地下钻出。
它们伸出骨手,遥远的,向着许青竹抓去。
“我分不清……”
任由骸骨吞噬,沉入地底。
等平静后,又是一番空旷的骸骨之地,没有半点生机。
回到过去,到底是机会,是救赎?还是重演一遍的苦难?
另一边,严阵以待的众人松口气。
苏沫与岸叔一同苏醒,第一句话是:
“我们做到了。”
这时,河婶才上前搀扶岸叔,柔情望着丈夫询问:
“可有什么差错?”
握着她手,岸叔无所谓笑道:
“只是消耗过大,暂时虚弱罢了。”
于怜环等人服侍中,苏沫遥望甜蜜的夫妻二人,心底莫名的悲凉。
“什么时候,我到发情期了?萧幺还没死呢。”她扶住额头,不禁皱眉。
“小姐,可要用膳?”怜环关心道。
扫了一眼熟睡的许青竹,苏沫点头,走得干脆。
只是用膳之时,苏沫对任何白色,粘稠,或膏状的食物恶心。
“把这羊奶膏扔掉吧。”苏沫喝了口浓茶,口味远比以前的浓厚。
“是。”怜环没问,心中诧异着,赶忙撤走类似菜品。
再上菜时,怜环倾身问:
“小姐这几日要吃清淡点的?不沾荤腥吗?”
“……就按你说的做。”苏沫叹息。
实在是没有胃口。
似乎,改造饮食的计划要提上日程?但萧幺还没死,许青竹也不知多久苏醒。
好在精神一道又有感悟,她摸到点奇妙的用法。
“没想到一趟寻魂,还能有这种顿悟?”苏沫稍安心。
加上脑中顿悟的知识,她已经有十足的把握,改造神识探测一道。
什么人体雷达,轻轻松松。
说干就干,她立马沉入心神,准备感悟神识。
可这一次不同,她很难沉静心灵,总有一股烦躁感涌来。似乎有非常急迫,必须抢着时间完成的事。
“到底是什么?”苏沫不明白,开始思索计划表。
坑萧幺的三十六计没错,所有都设计在要点上,怎么会必须现在做?
如今时宜,萧幺会闹什么幺蛾子吗?
不该,他正准备宗门大典,苏家在宗门的眼线不会出错。
“难道是云姬?主角的官方原配?!”苏沫从轮椅上撑了起来,又差点失衡,摔在地上。
这才恍惚发觉,她居然把灵魂所在的情况带入现实。
现实双腿可不能动啊……
“许青竹问题解决了,总不可能是他又出事。”苏沫坐回轮椅,用手摆正双腿。
不管云姬是否得到神剑,不论她筑基了没?苏沫都要见上一面,埋一把种子来。
今日烦躁,无心研究,那么就启程月门宗。
“怜环。”
“哐当。”怜环推门而入,惊奇道:
“小姐,你不是要练功吗?”
“没心情,去宗门寻人。”苏沫急不可耐。
越推轮椅,她心中就越发急迫。
“是,我马上吩咐修士与家母。”怜环看出她的急躁。
小跑,她才勉强跟上苏沫。
在苏府里,小姐急得都冒汗,到底是什么恐怖的事情?
不敢想,怜环只好加快呼唤修士,确保几分钟完备一切事宜。
直到转角看见许公子身影,怜环见小姐不急了。
她那靠在轮椅上,一脸无所谓的模样,简直是条咸鱼成精。
好似什么都不急了,什么都不想做了。
“苏小姐。”许青竹漫步而来,余光隐晦打量。
吧唧嘴,苏沫像一阵刺激后无趣,手都不想抬了。
第一次,她觉得许青竹好晦气,却又骂不开口。
无妨,她是个有礼貌的大小姐,不和工具计较。
苏沫翻个白眼,无聊道:
“许公子回吧,我还有事。”
“不知道是何事?”许青竹和煦笑道。
看着,她觉得好神奇,和自己有几分相似。
什么时候,许公子学会她的风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