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瞪的弟子不知所措,思来想去不明白自己说错了什么话。
不应该啊,我一共才说了三个字……
完了,不会是上周去膳房偷酒撞见大姐被认出来了吧?
一时间那名剑宗弟子思绪万转,想了无数的可能。
这时凌毅也带着地宗的弟子赶了回来,看到地上的储物戒指消失不见,除了凌毅,其他地宗弟子皆向剑宗众人投去询问与怀疑交融的目光。
难不成剑宗这群榆木头脑袋突然灵光了,知道抢别人东西了?
不对啊,如果是剑宗偷的戒指,怎么会杵在原地不动?
会不会是他们故意的迷惑行为?
许紫烟面无表情地摊摊手,“别看我,我也不知道。”然后从剑鞘里拔出长剑,“但如果你还想继续打架的话,我随时奉陪。”
依然是剑尖指天,寒光四射,一副桀骜不驯的样子。
“我相信你。”凌毅周身浑厚的气息逐渐平息,刚刚还是以一当十的武夫,转眼间就文质彬彬起来。
许紫烟打量着一袭白衣的凌毅,觉得比之前盛气凌人的模样顺眼不少,可惜脾气太倔,平时是闷油瓶却喜欢犟嘴,但只要打起架来话就会变多。
臭毛病,不知道谁惯出来的。
也就幸亏地宗都是老王八,要是放在剑宗,这头倔驴少不了挨老剑骨头们削。
既然两边都暂时放下的成见,那么就该追究一下究竟是谁趁机毛走了两宗淘汰弟子的储物戒指。
凌毅俯下身去,双手贴于地面,一股延绵淳厚的土灵力波动从掌心出发,以凌毅为圆心向四周辐射,被笼罩范围内的一切气息向辐射中心汇聚,这些气息所包含的一则则信息在凌毅脑海中浮现。
许紫烟注视许久,忽然想到一个可能,惊讶地问:“厚土秘法?”
凌毅默不作声,但点头认可了许紫烟的猜测。
过了许久,凌毅一脸疑惑的站起身来,思来想去不得其解。
许紫烟看到凌毅疑惑的样子,眉头轻蹙,“怎么,厚土秘法居然没有发现什么有用的线索?”
凌毅摇摇头,“何止没有发现有用的线索,根本就是毫无线索。”
在整个东域都大名鼎鼎的厚土秘法,居然找不到灵台期修士留下的痕迹?
许紫烟表示质疑。
“不会是你学艺不精吧?”许紫烟假装惊奇,像是发现了新大陆,“没事,大胆承认不丢人。”
“没有。”凌毅简单回复两个字,并没有被挑衅到,然后扭头就走。
地宗弟子见老大都走了,虽然心有不甘,但也不敢硬刚许紫烟,只得默默跟了上去。
虽然这一架并没有分出胜负,但剑宗弟子觉得是他们赢了。
对面老大丢了武器,而大姐没丢武器,这不是赢了是什么?
没毛病!
什么?对面的武器是被偷走了,跟大姐无关?
那大姐的武器怎么没被偷走,还是地宗的人逊呗!
大赢特赢。
时间回到几分钟前,一头扎进满天烟尘当中的姜子弦并没有前往原先布置好法阵的地方,而是被灰雾裹挟着绕了一圈,绕到了剑宗弟子与地宗弟子打架的地方。
有人打架的地方必定有包可以舔,这是常识。
于是姜子弦来了一手灯下黑,赌这两拨人马不会留人守包,结果显而易见,无论是剑宗还是地宗,都没人想到竟然会有如此不讲武德之人,偷人头不算完,还要偷包。
而且他们也想不到,出手偷袭的人和偷包的人是同一个人。
虽然两点之间有一段足够远的距离,但想要从一群人眼皮子底下,同时做到隐去自身气息,并趁这段时间绕远路溜到后方捡戒指,这需要顶级的隐匿功法和身法。
起码这名修士的隐匿功法,得瞒得过地宗的厚土秘法才行。
“所以究竟是哪宗弟子?”许紫烟陷入沉思。
要说顶级身法,道门十六州首各有各的特点,可谓是八仙过海,各显神通。
但一提到隐匿功法,道门里似乎没有什么拿得出手的,反倒是像五邪教这样的魔道邪门会的更多一些。
“莫不成参加试炼的队伍里混进了邪修?!”许紫烟内心惊颤,衡帝秘境这种仙帝级别的秘境,一定会埋藏着什么不得了的东西,如果被五邪教这样的魔道邪门盗走,势必会在东域掀起一场腥风血雨。
想到五邪教曾犯下的种种恶行,许紫烟就气得浑身发抖,手伸进袖子里握住了一枚特制的传讯玉简,向外面传出去一条消息。
“不得了啦,可能有五邪教的人混进来啦!”
传完这条消息之后,特制的玉简化作一堆齑粉,许紫烟感到一阵心疼。
还想着要是用不着就拿去拍卖了,换点灵石去醉仙楼快活去……
可恶的五邪教,你们欠老娘一顿醉仙楼!
许紫烟越想越气,圆润的脸蛋憋的通红,“走,更我打架去!”
一听要打架,剑宗弟子兴奋的举起佩剑欢呼: “哦!”
他们来秘境就是找人打架的,寻找机缘反倒在其次 。
上清宫,剑宗客院内。
一位须发皆白的精悍老者眼中突然闪过一抹精光,伸出手掌虚空一握,将一道扭曲的光晕收入体内。
解读出其中所含的消息后,精悍老者原本喜悦的面庞逐渐僵硬,最后像是吃了shi一样难看。
五邪教?这种破事怎么就恰好让我们剑宗撞上了?
黑幕!这里面绝对有黑幕!
不满归不满,精悍老者还是相信宗门菁英弟子的判断力,当即起身往上清宫的议事大殿赶去,并盘算着怎么把夹带传讯玉简的事圆过去。
虽然道门内部并不和谐,各宗都有各宗的算盘,但这是将所有利益都限定在道门内部为前提,要是有外人想分道门的蛋糕,即便是青宗和上清宫都能急得联起手来,更何况是他剑宗。
我们剑宗向来义薄云天,一身正气!
在发现秘境中五邪教踪迹这事上,我们剑宗绝对占理!
想到这里,精悍老者顿时挺直了腰杆,颇有一副大义凛然的模样。
“我就不信他们没偷偷给自家弟子塞什么宝贝,这件事我已经仁尽义尽了,今天谁也不能职责我们剑宗!”精悍老者心里如此嘀咕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