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极思动,暂时无事可做的姜子弦变着花样在林木之间穿行,享受着迎面而来的风,从脸颊两侧滑过,在耳边呼啸的感觉,那是一种不受约束的快感。
就像……林子里的猴子?
“也不知道那只猴子跑到哪里去了?”一想到那只乱涂乱画的猴子,姜子弦就气得牙痒痒。
白狐没有被关进小世界里,而是拼尽全力跟在姜子弦后面,累地它步伐虚浮,嘴角挂着白沫。
也是时候锻炼一下苟狐狸了,让它减减肥,不然到时候三高了还得想办法治,灵界可没有降压药这类玩意儿。
不过妖族会和人类一样,出现三高之类的健康问题吗?
姜子弦不知道,但她觉得不能让苟狐狸太舒服……不对,是不能让苟狐狸太肥胖。
不然跑路的时候苟狐狸跟不上她的速度,被敌人捉了去,以苟狐狸草偃风行、见风使舵、两面三刀、背信弃义……省略一万字的天赋来看,怕不是要把她的秘密全都抖落出来?
想到苟狐狸初始为负数的信用分,姜子弦向身后的一长条绒布球投去冷漠的目光。
这道目光所造成的精神压力,似乎成为了压垮白狐的最后一根稻草,一头栽倒在了地上,大脸盘子与地面的摩擦在地上留下了一道痕迹。
姜子弦听到动静,脚尖依次轻轻点在几个方位,转身的同时便平稳地停了下来,没有在地上留下一丝摩擦的痕迹,裙摆因为转身的惯性如莲花瓣绽放开来,依稀能见七星步云靴靴口累在小腿的那一抹饱满。
“还活着吗?没死就吱一声。”姜子弦走到四肢抽搐的白狐身边,捏住它的后脖颈轻轻晃了几下。
白狐吐着舌头,口吐白沫还时不时抽搐两下,显然是一副大限将至的样子。
这就不行了?姜子弦挠挠头,觉得妖族的身体素质也就一般。
看样子苟狐狸是没法坚持了,但姜子弦又不想留在原地,也不想把苟狐狸收进小世界里面,因为抢来的灵药都被她种进了小世界的洞天福地里面,而且里面还有许多妖丹,要是被苟狐狸找到了,怕不是都得给她旋干净。
无奈之下,姜子弦只好拎着体重超标的白狐继续跑路,同时丹田也在不断吞噬着周围的灵气,被吞噬进丹田后又被灰雾迅速转化成纯净的灵力,源源不断的输送给姜子弦用来持续施展身法。
跑着跑着,姜子弦隐约听到耳畔的风声中突然参杂进了其他的声音,似乎是有人在远处呼唤着什么,不由得停下了脚步,吃瓜的天性在心中某处不安分地躁动起来。
“救命,有没有人能救救我!”
耳边没有了风声,远处传来的呼唤声明显清楚了起来,原来是有一名女子在呼救。
好怪哦,要不过去看一眼?
不行,万一是陷阱怎么办?
到时候突然从草丛里冒出一群彪形大汉,怕不是要被正义执行!
算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三十六计,走为上计!
姜子弦突然明白为什么看热闹都喜欢扎堆了,其中一个原因或许就是因为,惹祸上身的概率会被平坦到每一个围观群众身上,相比独自吃瓜安全性更有保障。
为了安全起见,姜子弦一刻也没有为求救的人感到悲哀,立刻脚底抹油朝着与呼救声相反的方向离去。
不巧的是,还没等姜子弦窜出去多远,与呼救声相反的方向就传来轻微的脚步声,凝聚出风灵阶道纹后,姜子弦对空气中的感知极为灵敏,将灵力注入风属性灵阶后,瞬间就分辨出这是有人刻意压低脚步靠近自己。
不是吧,下套的人考虑的这么周到?
姜子弦越发肯定远处的呼救就是有人下套,不然这么大个秘境,哪里会有这么巧合的事情。要是巧合就算了,为什么还要可以压低脚步,不就是想要伪造偶然碰面的可能吗?
正所谓先下手为强,后下手遭殃。况且这次秘境同样鼓励所有人相互杀伐,即便不能确定对方的来意,直接下手也是没有问题的,反正有传送玉佩在又死不了人。
姜子弦迅速取出她那于道历八百一十三年制造的一三式灵力步枪,熟练地压上一枚特制的破甲锥,通过风中夹带的声音判断来者的方位,准确定位后立刻扣下扳机。
“砰!”
特制的破甲锥以远超筑台境修士身法的速度向目标激射而出,轻而易举地穿过了沿途遮挡路线的树干。
就在破甲锥即将命中前,不足一息的时间里,姜子弦通过风的流动感知到目标迅速变换位置,躲过了她的射击。
“啧,真是麻烦,看来这个要比昨天那三个人要难对付得多。”
对方虽然避开了这一枪,但大幅度的动作搅动周围的空气发生了流动,持续性地向姜子弦传达着自身的位置。
姜子弦调转枪口瞄向了感知中,那不明来意之人躲闪后的方位,并使用弹匣中的普通破甲锥弹药进行了射击。
虽然姜子弦的视野受到树木的遮挡,看不到远处的情况,但在风灵阶道纹的加持下,能够感知到这一枪也打空了,被目标多了过去。
连续两枪打空让姜子弦有些上头,她似乎已经看到对方的嘴角露出了讥讽的微笑。
受不了这气的姜子弦对着感知中的方向以及周围的位置连续扣动扳机,弹匣中的破甲锥不断被推入枪膛,然后被底部阵法加速激发出去,将沿途的树干打成了蜂窝。
远处的目标面对密密麻麻的破甲锥,想都不想直接侧倒在了地上,再也沉不住气地大喊起来。
“道友手下留情,我只是路过!”
另一边持续呼救的女子似乎也注意到了这边的动静,“那边有人吗,救救我呀!”
停停停,这也太吵了!
姜子弦眉头轻蹙,捂住了耳朵,并中切断了向灵阶注入的灵力。
中断了对风灵阶的灵力注入后,世界立刻安静了下来,两个方向传来的呼喊声一下子被甩出去很远很远,再由远处传到耳边时已经不在像之前那么清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