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是五邪教,那么姜子弦就知道自己跟他们什么仇什么怨——一枚不知道原本作何用处,但绝对不可估价的血丹。这个仇足够让这群邪修要了她的命,至于他们是怎么知道姜子弦会出现在衡帝秘境里的,只能说道门在对付五邪教这件事上,内部看来也不是铁桶一块,姜子弦现在就怀疑陆家或许就跟五邪教有勾结。
当初在小树林林跟陆家接头的男子,跟如今这个假扮地宗修士的男子,身上有着相同的气质,一般来说身上有这种气质的人,一般会被称作“戏精”,或者是“精神病”。
破案了,五邪教的五邪指的是蛊、魂、尸、鬼以及精神病人。
眼看面具距离自己越来越近,姜子弦自然不可能让这东西扣到脸上去,于是虚晃一枪,迫使男子为了保护面具而向一旁躲避,并将噬灵鼹的注意力吸引到枪尖上。
被奴役的噬灵兽为了保护主人,一口咬在了枪尖上,企图凭借它那一口尖锐的牙齿将枪尖咬碎,但却事与愿违,枪尖不但没有被它的牙齿要出丁点痕迹,反而是噬灵鼹的牙齿被崩出一个小豁口。
趁着场面大乱,姜子弦将亮银长枪收回小世界的同时,把储物戒指中的火灵符全部向空中撒去,然后掀起一旁狌兽的尸体,盖在了自己身上。
百余张火灵符接连爆炸,轰鸣之声不绝于林间,爆炸产生的气浪一波接着一波,很快就将树林大面积点燃,彻底变成一片火海。
狌兽高大的身躯此时成了最好的保护伞,奇异的黑色毛发将周围的火焰尽数吸收,一些毛发吸收到极限后,自动从狌兽尸体表面脱落了下来,根根直立如同松针一样。
姜子弦迅速探出头观察起情况,此时冒充地宗修士的男子浑身都被灵火笼罩,哀嚎着在地上到处打滚,这份痛楚似乎还通过契约传递给了噬灵兽,让其同样暂时失去战斗能力。
这毫无疑问是个好机会,姜子弦将压在身上的狌兽尸体收入小世界中,并强行将狌兽的魂魄炼化了一部分,这虽然能够暂时缓解神识的虚弱,但对于日后的修行确有着极大的坏处,最大的隐疾便是会导致神识变得驳杂不纯,需要使用大量高级灵药温养,才能够慢慢去除。
除此之外,还有一个相对廉价的办法,那就是火炼神识,这种方式不但可以大副精进神识修为,还可以去除神识中的杂质,但也有两个弊端,一个是淬炼的过程太过于痛苦,以至于这种方法几乎失传,另一个弊端是,一不小心还可能染上火毒。虽然染上火毒的神识可以当做十分有效的攻伐手段,但却要日夜承受淬炼的痛苦,时间一长反而会使得神识修为不进反退。
但眼下姜子弦管不了这么多了,这些都是活着的人才能够考虑的事情,要是死在这里,那可就彻底没戏唱了。
“另一只狌兽的尸体正好在对面,可以一起带走,顺便还要注意一下傻狐狸去哪里了。”姜子弦经过简单的思考,迅速行动起来。
由于狌兽现在只是一具尸体,是没有生命和意识的死物,因此将其收入小世界中并没有消耗多少神识。收走狌兽尸体后,姜子弦向四周快速看了一圈,并没有发现傻狐狸的身影。
难倒是吓跑了,大难临头各自飞?还是说被火灵符误伤,已经变成黑黢黢的烤狐狸了?
姜子弦刚有些急躁,就突然感觉裙摆被抓挠了一下,低头一看,发现白狐居然也躲到了狌兽的尸体地下,原来是刚刚收走狌兽尸体的时候过于着急,没注意到下面还要东西。
没想到这傻狐狸还挺聪明,知道狌兽的皮毛可以抵御灵火。姜子弦对白狐的印象稍微有了一些改观。
从地上将白狐一把捞起来后,姜子弦迅速逃离现场,没有选择去给一人一兽补刀,因为她不知道对方究竟都有哪些手段,有没有保命的手段,什么样的保命手段,或者说对方其实受到灵火的影响不大,那种疼痛完全在他的承受范围之内,痛苦的样子或许是装出来的?
更重要的事,周围还有没有其它五邪教邪修,如果有的话,冒险补刀反而是最坏的选择。
冲出火场后,姜子弦开始思考往哪里去,在地面突然有一次震动之后,姜子弦才想起来山脉深处这只玄龟的存在,当即决定奔着负山玄龟的方向跑。
原因很简单,因为那边一定足够混乱,大概率还会碰到想要一探究竟的宗门弟子,而且有胆识去靠近那尊负山玄龟的弟子身手一定不弱,被五邪教假冒顶包的可能性非常的小,以她现在的状态,非常需要找一名实力不俗的道门弟子组队。
一路上姜子弦不敢走好走的山路,或者是稍微好走的路,专门挑最难走的地方走,这样被五邪教找到的可能性才最小。
回想起前几日遇到的,那几名异常古怪的其他宗门弟子,姜子弦觉得那些人应该是被五邪教控制了,只不过五邪教似乎也不想闹得太过火,所以没有虽坏他们的传送玉简,否则无论他们在道门内有多少内线,也绝对会被道门组织一次全面的专项清缴。
但姜子弦可以肯定的是,五邪教对她的恨意是绝对的,青宗内动不了手,居然追到了衡帝的秘境当中。
“从那枚面具来看,五邪教或许还想着控制住我,可能他们觉得血丹还在我体内,可以通过某种方法重新提取出来,可惜血丹已经被灰雾彻底消耗干净了。”姜子弦心想。
想想也是,通过十万凡人祭炼出的血丹,世间至阴之物,怎么可能就只够一个小小化气,突破到筑台境?以常理观之,血丹应该是被炼化了一小部分才对。
姜子弦一边想着,一边单手抓住一块凸起的山岩,手脚一起发力,成功从一处断崖下面翻了上去。但就在落地前的一刹那,姜子弦突然头晕目眩,头脑深处的疼痛似乎想把头撕成两半。
“已经快要到极限了吗……看来必须休息一下了。”
姜子弦强忍着疼痛,走到远离断崖边缘的地方,将另一只手里提着的“绒布球”放在地上,靠着山岩喘着粗气,过了几秒便沉沉地睡了过去。
“绒布球”感觉到着地后,便缓缓地展成一只狐狸,跑到附近几个地方仔细嗅了嗅,便安心地回到少女身边,蜷缩在少女怀中守候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