疯子，疯子，彻头彻尾的疯子。
这是左宁宁的巴掌落在莉莉安脸上时，脑子里面唯一想的东西。
她就算是做梦也没有梦到这样的场景过。
莉莉安从内到外都充斥着疯狂两个字。
在手掌上的疼痛彻底传输到位后，左宁宁却看到了莉莉安不怀好意的笑容。
那是一种阴谋得逞的阴笑。
顺着莉莉安的视线转身看去，看到了拿着违纪记录本的玖忻和温言。
四个人……不，是五个人僵在原地，还有一个外人是学生会的纪律部部长。
五个人此刻齐刷刷的站在原地，一面是愤怒又有些慌张的左宁宁，一面是捂着脸无声但又哭的梨花带雨的莉莉安。
左宁宁慢慢的垂下自己的左手，被推倒的痛楚掺杂着误会的羞愤，这带来的冲击感使得左宁宁不知道该说什么。
说这是误会吗？
说她先打自己的吗？
可是在厕所的那一幕谁又看到了呢？
左宁宁不后悔打她，只后悔没在厕所里多踹几脚，硬要说这件事情，左宁宁认为在此时此刻没任何人会相信自己。
她开始思索为什么，为什么莉莉安要这么做。她为什么要陷害自己，似乎是算准了玖忻和温言会在此刻出现。
她为什么会对自己抱有这么大的恶意？就因为在某种程度上她与自己是情敌的关系？
或许这也是左宁宁疑惑的地方，就玖忻对她厌恶至极的这个态度，莉莉安怎么感受不出来？钝感力又不是超能力。
左宁宁在这一瞬间想了很多，她别过玖忻的眼神，重新与莉莉安对视。
左宁宁歪头，脸上没有平时营业的那副笑容，只剩鄙夷。
“玖忻不会因为讨厌我而喜欢上你，更何况我就算真的故意抽你一巴掌，她也只会关心我手痛不痛。”
左宁宁承认她现在说这话更多的为了满足自己想出气的心理，她所说的这些她自己都不相信。
可这些话却像是刀子一样的刺在莉莉安的心里，在这一刻左宁宁和温言的人物画像重叠在一起，她仿佛在左宁宁的身上看到了温言。
“我只要你能从她面前消失。”
看着两人再说悄悄话一般的动静，温言才咳嗽一声打破沉闷。
“玖忻会长……思考的太久了吧。”
温言能理解玖忻的左右为难，当然这个左右为难不是在莉莉安和左宁宁之间，而是在包庇与不包庇之间。
如果换成是自己，也会这样头疼。
可惜，事情只会发生一次，而主角并不是自己。温言从没想过扮演出谋划策的好角色，她从一开始为自己拿到的剧本就是隔岸观火，再落井下石的小人。
“什么时候，走廊这里安了这么大一个摄像头啊，你之前发现了吗会长？”
似乎是提醒，更多的是折磨，温言就乐意看到玖忻这样，看她手握众多权利，众多便利，却依旧办不到自己想做的事情。
多重考量下，玖忻松开了紧握的拳头。
“左宁宁同学，你刚才的行为已经属于校园霸凌了。”
玖忻克制着情绪，一字一句的说到。
看到这里温言内心愉悦到了极致，她没想到玖忻真的就一次都不反抗，所有的事情几乎就是顺着她的剧本往下走。
可就是……
温言再看上左宁宁的表情后，脑子里不由自主的回想起之前说的那句话。
「我不是你和玖忻对垒的玩具！」
就仅仅只是泛起一丝愧疚。
或许这正是温言极力想向左宁宁证明的，玖忻连最基本的保护她都做不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