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疼——”
刚刚苏醒的雀沂正打算凭借自己的腹部力量让自己能够靠在枕头上,不过她忘了一件事——她不久前才被一剑划开了肚皮。
要不是肠子足够自强,她现在肚子里面可能已经变成毛线团了吧?
“您醒了,没事吧?”
“没事……好吧,还是有点疼╯▂╰”
雀沂轻抚着自己腹部被包扎的部位,纱布的质感与自己本来的肚子差距有点大,而且还有一种莫名其妙的断开感。
若要比划一下,那就是在一块不是很薄的硅胶制品上面划一刀但是不切断它。
现在她越摸越有在拨动这个口子的感觉。
有点上瘾。
“请不要玩弄自己的伤口,要不然长好会需要更多时间的。”福坐到床边,将不断抚摸自己伤处的雀沂的手轻轻按住,“抱歉。”
“没事啦,反正我既没死,身上又没少什么,而且福已经做得很好了……让人很安心呢。”
福轻轻摇了摇头,她对雀沂的实力是有预料的,也许是最近安逸的生活让她懈怠了,交手时更是轻敌,没有直接一击必杀,反倒让雀沂受伤了。
即使有经验不足的原因,但这绝不能成为掩盖自己错误的理由。
“福不用自责啦,”雀沂将福拉得更近一些,“其实我一开始有意识的时候,躺在一个病房里不知所措,那时候我还觉得要付不起医药费,然后被取走些零件呢。
那个时候我可害怕了,记忆混沌一片,觉得随时都有可能被抓起来,不过还好,碰到了星姐姐,再之后就是为了躲什么人来到了学校,之后的事你也是知道的。”
“为什么要说这些?”
“梦里的谁以及意识深处的魔族前辈都赞同呢,如果秘密一直藏在心底我会难受死的,而且福很让我安心呢……”
感受着福的体温,雀沂感觉自己稍低的体温略有上升,至于原因是热传递还是什么,嘛,不明白。
反正雀沂就是个笨蛋,上课都听不懂……
在心里想着,雀沂默默感受着。
……
“坐标丢失了?”
星梦云丢下手里面目崎岖的头颅,拿出手机拨打给雀沂。
不出意料的话应该是福接电话,不过就算是雀沂接她也会再让她把电话给福的。
“你那边是出了什么事吗?”
“我放在荧月身上的标记消失了,可能是进到一个封闭异空间里了。”
荧月是坚定的魔族灭绝派,而与她同一战线的人其实很多,也就是在魔族宣告灭绝之后这群人才逐渐离开了大众视野。
雀沂被发现成为了魔族,荧月势必先在这一群人里面传播,作为人魔战争不可忽视的存在,有一两个异空间再正常不过。
“对了,阿巧的伤怎么样了?”
“恢复得还不错,不过就她的情况,还得几个星期才能保证好全了。”
“行。”
将电话挂了,星梦云甩了甩手上并不存在的污渍,又拿出对讲机:“这边已经处理完了,可以来打扫一下了。”
……
“雀沂,有人找你!”青流月敲了敲雀沂的房门,进了门便发现床上的大鼓包里露出了一点诡异的光。
又是窝在被窝里玩手机呢。
雀沂这些天凭着自己脆到不行的身板每天以逃避训练为主,不想上课为辅,主打一个逸逸结合。
至于问到试炼,那雀沂就直接把福给搬出来了。
而且福也表示了无条件支持。
而这其中最重要的便是雀沂闲的没事还得在那转两圈。
“起床啦!”
青流月两手一抓被子,猛地向上掀起——然后迅速盖上。
“你怎么不穿衣服啊!”
雀沂把脑袋伸出被窝:“我今天又不想出去,而且昨天晚上没睡着,哈——”
打了个哈欠,雀沂在床边衣柜里摸索了一下,拽了件有些大的卫衣套上,把脚戳进拖鞋,然后便向着门口前进。
开门,站在门前的是一男一女,嗯……是不认识的人呢。
“您好,许久……不,应该说初次见面。”
男子挠了挠后脑勺,笑着对雀沂说道。
“呣……你们以前见过我吗?我的记忆缺了一些,有点想不起来,抱歉呐。”
雀沂仰头思考了一下,不过对眼前人却是一点印象都没有,只得将门再开大点:“请进,如果可以的话,能不能告诉我你们知道的啊?”
“当然可以。”
女子抢在男子之前发话了,随后向着男子扬了下下巴,翻了个白眼,留下正在尴尬挠头傻笑的男子待在原地。
“这事情说来话长,我们这次来主要是来送个东西。”
男人拿出了一个铁盒,这盒子从外表的看也有些年头了。
“这件事要从十年前说起——
我和小竹是青梅竹马,十年前,我和小竹都在同一所高中读书,那时候大家都正处在青春期,除了学习那点事其他都不是很明白。
然后忽然有一天我做了个梦,梦到了与您长得一模一样的人。
那个时候我很喜欢小竹,但是却因为自己的自卑而不敢告白——”
“那就是说现在不是很喜欢喽?”
小竹戳了戳男人的腰间道。
“不不不,我一直都很喜欢小竹的,再说回那个梦,在梦里她先是跟我打了个招呼,然后就自顾自地说起来了
‘哎呀,你也真是会交朋友的,原本我寻思着看看现在的毛头小子能整出什么玩意,没想到啊,给我气笑喽!
你喜欢那个小竹对吧?’
当时我在梦里可闹了个大红脸,扭扭捏捏地说不出来话。
‘怎么回事啊,两情相悦都能给你打成这副吊样,你脑壳里装得不会是自由水吧你?’
当时她还狠狠地拍了两下我的脑袋,说起来是相当疼啊。
‘你交的那群狐朋狗友单纯就是想借你接近小竹,这都反应不过来你也是个极品——更何况人家经验丰富,老手上路,你不会觉得你这么个小东西玩的过人家吧?
到时候反应过来,嗯——应该两个人都坏掉了吧。’
这之后也讲了很多。”
小竹道:“其实她也出现在了我的梦里,那个时候我真的拿不准叶哥的心思,而且在那个年纪,大家都在谈论谁谈了什么什么……”
青流月敲了敲桌子道:“这话说给雀沂听是不是太早了?她现在眼睛已经不知道放哪了。”
本来听故事是用不到眼睛的,但是雀沂现在觉得脑袋晕晕的。
“那我就长话短说吧,在做了几场梦之后,我和叶哥才终于开始了正式交往,在此期间我也拒绝了叶哥那几个虚假朋友的表白。
在事情结束后,她托我和叶哥将这个盒子在最近带给您,而第二天早上,这个梦境中的盒子真的出现在了现实。”
小竹指了指桌上的盒子。
“说真的,其实可以不用敬语……”
“不!哪怕她与您不是同一个人,但是她的举动切切实实地……至少让我们现在不算难堪。”
叶哥突然拍案而起,不过很快音量便降了下来:“抱歉……”
“不,不用道歉的,跟我长得一样的人,对你们来说是很重要的吧?说不定什么时候就碰到了呢。”
在交谈了一会儿后,小竹和叶哥便离开了,雀沂注视着盒子,并没有注意青流月兜里露出的白布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