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是处于别动，凯尔也绝不坐以待毙。
一个吻换一个问题。
如何用最少的问题问到最多的信息，就是关键所在。
不然这顿饭绝对会变成了凯尔此生以来最“难吃”的一餐。
现在凯尔需要知道的事情无非就是三个。
是谁，打算用什么办法来对付塞西莉亚，以及这么做的目的。
也许用不着三个问题，知道一两个问题之后，凯尔自己就能推断出来。
正式开始后的第一个吻很快结束，凯尔也立即问出了他的第一个问题。
“谁是那个真正想要陷害塞西莉亚的人！”
“呵呵……你可真是直接啊。”
“回答我的问题！”
“就目前朕获得的情报来看，你想要的那个名字是波尔.哈克布斯。”
“小哈克布斯大主教？！怎么会是他？！”
这个名字对凯尔来说，既熟悉又陌生。
说熟悉，是因为此人身居高位，圣光教会之中无人不识。
说陌生，也因为此人的位置太高，凯尔在正常情况下，这辈子恐怕都没什么机会与之有交集，就更别说有什么了解。
“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呵呵，这就是另一个问题咯。”
布丽姬特说着，用牙签戳起一小颗草莓，轻咬在贝齿之间，冲着凯尔歪了一下头。
第一个问题就得到了一个让凯尔不明所以的答案，这导致他不得不用另一个问题来解释前一个问题的答案。
而且，这个答案凯尔不能装作没听到。
军务部，教务部，外务部，审判庭——这是圣光教会旗下的四大职能部门。
部门高层都是大主教级别，挟制统管各修会的相应事务，是圣光教会真正的掌控者。
波尔.哈克布斯，一般被叫做“小哈克布斯”，是圣光教会有史以来最年轻的大主教，现在担任军务部副部长一职。
至于波尔的父亲扎克斯.哈克布斯，也就是“老哈克布斯大主教”，更是圣光教会最高权力机构，光明议会的现任议长，教宗之下的第三号人物，并且认为是下一任教宗的最有力竞争者之一。
这样的大人物居然要对同为教会高层的塞西莉亚下黑手？这种事情凯尔根本无法想象。
想知道缘由，就必须再问一个问题：“我知道了，来吧。”
这一吻很快，布丽姬特只是在凯尔的唇间轻轻一啄，让草莓自动落入凯尔的口中，便结束了。
“好了，你问吧。”
“就是刚才的问题，小哈克布斯大主教为什么要这么做？”
“为了权力，财富，还有求而不得的女人。”
凯尔发现不对劲了：“等等！你这样根本算不上回答吧！如果我要具体问下去，你又可以拆成几个问题，照这么下去，永远也没法问完。”
“呵呵……”布丽姬特笑了起来“我还以为，你会再问几个问题之后才察觉到呢。”
又被这个魔王摆了一道！
“要是你不想告诉我就直说，不要用这种小花招。”
“是嘛？那在你提问之前，难道不该先确认一下这些信息的真实性吗？还是说，你已经无条件默认，我说的就是真的？”
“那又怎样？”
“是你默认朕不会骗你，还是说，你觉得，你那所谓的教会高层，就是这样的一群人，嗯？”
“卑鄙的问题。”
不管是哪一边，凯尔都不可能承认。
但事实上，却是他已经将两边都默认了，只是嘴上没有承认而已。
“朕有些失望啊。”
看到凯尔的反应，布丽姬特遗憾地摇了摇头：“语言可以欺骗他人，却永远无法欺骗自己，朕没有想到，一个敢于燃烧生命与朕搏杀的勇士，居然不敢面对自己的本心，对你来说，直面本心原来是一件如此可怕的事情吗？”
此时的布丽姬特并非高高在上，而是对凯尔露出了怜悯的神情。
这对凯尔来说，简直比杀了他还要难受：“你到底想说什么？”
布丽姬特戳着凯尔的心口，说道：“你其实早就知道的吧，所谓的光明与正义或许存在与你的心中，但并不是存在于每一个人的心中。”
凯尔确实早就感觉到了……
他知道，并不是每一个人都有“信仰”，就算能讲那些圣典戒律背得滚花烂熟，真到了实际执行的时候，又有几个人能够完全遵守？
他知道，圣光教会的有些所作所为，也并不像他自称的那样，充满正义。
只不过，凯尔不想让自己堕落，于是在不断地在坚持。
而现在，这份坚持也已经在布丽姬特的连番攻势下，一步步瓦解。
“是的……我知道……但我又能做什么……”
“呵呵……”
布丽姬特笑的很满足，因为她又瓦解掉了这个男人的一道心防。
凯尔明白，布丽姬特肯定早就看穿了这些，只是之前没有说破罢了。
想想自己之前嘴硬的样子，估计已经让女魔王看了不少的笑话。
这大概就是布丽姬特一直说的“有趣”吧。
凯尔无话可说：“随你笑吧，反正在你的眼里，我肯定像个傻瓜。”
“不是像，你就是。”但接着，布丽姬特话锋一转“不过，也只有‘傻瓜’才能成为勇者，‘愚者’与‘勇者’不过一步之遥。”
“你这算是在安慰我吗？”
“是朕对你的赞许。”
被布丽姬特这么说，凯尔倒是有些释然。
“如果你真这么认为，那就来点实惠的，不要绕弯子了，告诉我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回到刚才的问题，朕说的，就一定是真的吗？”
这一点，凯尔确实无法判断。
他从报出波尔.哈卡布斯这个名字开始，就注定着相关事宜很多都是凯尔无法求证的。
“我就当你说的全是真的，先把你知道的都告诉我，我……”
“然后你会找机会向那个小姑娘（塞西莉亚）求证，是吗？”
什么都瞒不过布丽姬特，哪怕是才刚刚在凯尔脑中冒出的念头。
“你真的不会读心术？”
“呵呵，这种程度而已，看你的表情就知道了。”
对布丽姬特来说，凯尔的想法实在是太容易预测了，毕竟在这个地方，他唯一信任的人就只有塞西莉亚，不问她问谁？
还真有一个！
“向那个小姑娘求证当然没有问题，不过，朕还可以向你推荐一个人选，要听吗？”
“还有谁？”
“你的‘养父’，那个叫还剩波哥的男人。”
这是一个完全出乎凯尔预料的答案。
“他！？”
“敌人的话有时比朋友更可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