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塞西莉亚和凯尔返回餐厅时,克莱尔先行离开,只留下布丽姬特和寇克侯爵在商讨签约事宜。
趁此机会,塞西莉亚说出了他的决定。
“爸爸,我有些话要说。”
“当然,我的乖女儿,你想说什么?”
塞西莉亚深吸一口气,看了一眼身旁的凯尔,然后面对自己的父亲,说出了自己的决定:“关于你要变卖家族在银翼城的产业一事,我不再干预了。”
听到这个消息,寇克侯爵自然是相当激动,立即起身拥抱女儿:“真的吗?太好了!太好了!塞西莉亚,我就知道你会想通的!爸爸知道,这个决定对你来说很不容易,不过爸爸保证,一定会给你更好的!”
“嗯,爸爸,我知道你对我最好。”塞西莉亚的语气却并不是欣喜,而是有些苦涩。
因为塞西莉亚并不打算离开现在的岗位,但这句话现在还不能告诉寇克侯爵。
布丽姬特却看向了凯尔,似乎已然洞察了一切,却只是端起酒杯,笑而不语。
拥抱完女儿,寇克侯爵立即就要求开始签署进程:“既然事情已经谈妥,布丽姬特女士,那我这就去把克莱尔小姐叫来,现在就开始确认契约内容吧。”
“可以,我喜欢效率。”布丽姬特看向凯尔“亲爱的,你呢?我猜你对这些不感兴趣吧?”
凯尔哪懂商业契约这些,但是考虑到他是随时打算将这些产业还给塞西莉亚的,他可不敢全权交给布丽姬特。
要是这个女魔王真把这里变成了她的产业,从各种意义上都非常不妙。
于是,凯尔硬着头皮表示:“我要亲自确认看看。”
塞西莉亚随即附和:“我也是。”
没想到,布丽姬特这时却撂挑子了:“呵呵,既然如此,那就交给你了。”
这是凯尔没料到的:“交给我?那你呢?”
“沐浴,午睡。”说着,布丽姬特慵懒而缓慢地站起身来“还是说,你也想要一起?”
“算了吧。”凯尔理所当然地拒绝了。
寇克侯爵对此并无意见:“没问题,既然两位是一家人,我当然不介意,管家,带布丽姬特女士去客房。”
这家伙又在搞什么鬼?凯尔疑惑地看着布丽姬特,却不好直接询问。
也许只是因为她觉得这里的“乐趣”已经没有了,所以才会有些意兴阑珊?
不过通过这段时间的相处,他对布丽姬特还是放心了一些。
杀戮对布丽姬特来说,是一件“无趣”的事情,所以非必要情况下,她不会动用武力。
知道这一点,凯尔起码不用担心布丽姬特突然暴走,生出事端来。
一名年轻的女仆将布丽姬特带到了客房。
“女士,这里是您的客房,有什么需要请按铃吩咐。”
“等等。”
布丽姬特忽然一伸手,按在了准备转身离开的女仆肩上。
女仆有些紧张:“女士,请问您还有何吩咐。”
布丽姬特来到女仆的面前,而对方则是有些紧张地低下头。
“你好像是这里最年轻的女仆呢。”
“是……是的女士,我刚刚来这里不到两个月,请问您……。”
女仆带着颤音,似乎被布丽姬特的行动弄得有些害怕。
布丽姬特却加重了手上的力道:“嗯哼,别打岔,继续啊,来一段完整的自我介绍,最好再加上些凄惨的身世背景。”
女仆害怕地缩着肩膀:“女士,这样很疼的,如果您对我有什么不满的话,可以直说……”
“不满?呵呵……”布丽姬特冷笑道“当然是不满你的演技,实在是不够逼真啊。”
“我……我不明白……”
这是,布丽姬特的手忽然顺着女仆的手臂向下一拉,从手腕处将女仆的手托起,并且反扭住关节。
“还要继续装下去吗,偷腥猫?”布丽姬特的手上的力道几乎嵌要将女仆的手腕折断“还是说,想让朕称呼你一声,‘表妹’?”
“可恶,老妖婆,这样都被你发现了!”女仆忽然变了脸色,并不怎么费力就挣脱了布丽姬特的手。
随后,女仆的面容和身形发生改变,化作克莱尔的样貌:“你是怎么看穿的!”
布丽姬特给出了一个理所当然的回答:“因为你不是‘王’啊。”
“你不过是运气好,如果我……”
“没有如果,小猫咪,你的‘谎言’漏洞百出,远不能达到身为只有王才具备的,能混淆真实与虚幻的幻术,所以有些时候,你才不得不冒险亲自出手,进而产生更多的破绽。”
在书房以律师身份和凯尔讨论契约事宜的人,是克莱尔。
在布丽姬特面前的,也是克莱尔。
那么,哪一个是真的克莱尔?
答案对布丽姬特来说并不复杂——两个都是克莱尔,两个也都不是克莱尔。
整座建筑中,除了塞西莉亚父女,凯尔,以及布丽姬特之外,所有的仆从都是克莱尔的幻术化身。
而她的本体,就藏在其中一具化身中。
至于是哪一个,这个答案,布丽姬特心中也早已有数。
一开始和凯尔一起出现的那个克莱尔,就是本体。
从见到她的瞬间,布丽姬特就悄悄用火焰进行了标记。
哪怕之后克莱尔借故离开,换上了其他化身顶替,本体却已是再也逃不过布丽姬特的锐眼。
被识破的克莱尔恶狠狠地说道:“不管你打算做什么,这座城市是我的!”
布丽姬特耸耸肩:“朕没有意见,只要你做得到。”
“你这打算妨碍我的意思吗?”
“呵呵,亲爱的表妹,你知道的,朕从来不会做那么无趣的事情,朕喜欢当一个旁观者,不然就不会现在才戳穿你了。”
“是嘛……”
“但有一点,朕要把话说清楚。”布丽姬特俯身凑近克莱尔,露出威胁的气息“那个男人,是朕的未婚夫!朕可以允许情妇和小妾,但是对偷腥猫,朕可是不会手下留情的。”
克莱尔并不畏惧,一脸不屑:“哼,老妖婆,吓唬三岁小孩吗?何况那个男人是我先发现的!”
布丽姬特则是用一连串的反问进行回击:“是吗?什么时候?怎么从没听他提起过?自诩行动派的你,不应该毫无作为啊?”
克莱尔知道,和布丽姬特斗嘴并无意义,还是得靠行动分胜负:“你……哼,老妖婆,咱们走着瞧!”
布丽姬特摇摇头:“呵呵,小鬼就是小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