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受着牙猫跪拜的白狮吐出被嚼碎的白骨,朝天上的仙宫发出咆哮,颇有耀武扬威之意。
任正则拖着略显沉重的步子朝这副倒下的庞大身躯走去,牙猫们非常识相的让出了条道,同时也渴望着那副庞大身躯上所蕴藏的力量,空洞面庞对向白狮脚下。
“盔甲兄,请问这位前辈当真被消灭了吗?”(诚恳)
[在下所包裹的躯体中的气息已然消失。所应之事,切莫忘记。]
“自然,待我出去后便为盔甲兄你好生保养一番,以表谢意。”
任正则没想到事情居然这么顺利,奈何破虚子给的橡皮狮子实在给力,本来不过是让它拖住这牙猫王和牙猫,尽可能的让自己有机会脱离战场的,结果一口就秒杀了牙猫王。
任正则伸手向白狮,白狮也十分配合的将自己高傲的头颅低下任由抚摸。
摸起来当真能感受到温度与毛茸茸的质感,不由再次感叹破虚子这心想事成的能力真是令人羡慕。
【杂鱼你有什么好不知足的?】
【难道吾赋予你的能力不好用吗?你看,你只是在危难关头更信任吾一些,你便躲开了原本必死的局面。】
【唉,真实个忘恩负义的东西。】(咔嚓~)
羡慕归羡慕,但是柯雪酱也确实很厉害呢~,以后还请多多关照哦~
【恶心......】
“白狮,额,应该叫你狻猊才对,你这还能持续多久的化形?”(疑惑)
[禀报阁下,一块拇指大小的巧克力可维持四分之一时辰的开销。]
四分之一时辰,就是半个小时,那现在狻猊的状态还能保持25分钟左右,时间还算够用。
任正则吩咐白狮叫这帮臣服于它的牙猫们自行选取三两个强大个体进到根据地里把叛徒牙猫给抓回来,随后自己摸索着牙猫王身上的甲胄,费劲一番心思后终于在白狮的帮助下把这东西完整的卸了下来。
任正则在发现牙猫王之后就在眼馋了,眼馋这一副同样具有着“怪”氛围的青铜甲胄,独立的拥有者有着与牙猫王的邪气氛围不同的肃杀氛围,不仅是自己觉得这是好东西,就连柯雪也提到过这东西勉强能入她的眼。
柳神势大,任正则要获得一切可以利用的力量从她手里活下去。
故而特意言语羞辱,以近其身,获得了与甲胄交流的机会。
交流的大概内容便是甲胄早在牙猫王成将穿戴它之前便已经是成了“怪”,牙猫王死后被饿死士卒的怨念诅咒成了“怪”后,也是再度找上覆于枯骨上的它,可它受不了一天到晚毫无保养,还要因高强度战斗而受损的生活,再跟着牙猫王个几十年,自己就彻底碎了,修都修不好的那种,而自己又没法和牙猫王沟通,连简单诉求都做不到,故而寻新主,求他路,是迫在眉睫。
“甲胄兄,你这太大了,我穿不下。”(真挚)
[小事。]
“太重了,能不能轻点。”(不好意思)
[是在下考虑不周。]
“能不能在尽可能在保证防御力的情况下收缩一下覆盖面,呵呵,穿着不太适应,对了,钢铁鳗的战衣你知道吗?”(恬不知耻)
[......]
任正则喜滋滋的低头打量起现在如马甲般套在外套上青铜甲胄,心中难得的感到一股安全感。
平日收缩体积便于行动,战时可选择性覆盖防御。
现在还缺一个头部的物理防御手段。
想象着自己日后可能遇到“怪”追杀刀绝路时,嘴巴一歪,来了个超现实古代甲胄主义变身,拿着大刀反向追着砍的情景,任正则的心头便激荡起整整涟漪。
“甲胄兄,那饿死士卒诅咒了牙猫王了什么内容?”(嘴脸)
[永世不得超生]
“......”(冷汗)
“永生不得超生的意思,是永为野鬼,不入轮回的意思吧.....那杀他肉身真的有用吗?”(默默拉着狻猊远离尸体)
[......在下...不知道]
“他就没有被什么东西彻底击败过吗?”(冷静)
[那在下不就早没了吗?]
随着对话的进行,任正则听到了一声传自胸口的冷笑。
“小子,看样子你当真能和老夫的这甲胄谈话啊...十分有趣的能力,作为你拿我宝物的代价,你这孱弱的肉身便归我吧!”
胸前甲胄上复现出了一张面孔,清晰的可以辨认出是一个年事已大的老人,他十分嫌弃的放弃对甲胄的短暂附身,转而钻入任正则的躯体之中。
“完了!.......雪雪救我!”
【......叫主人,叫主人不明白吗?!】
【那老东西吾帮你踢出去了。】
“你先前没发现他吗?”
【发现了。】
恶劣,实在是太恶劣,用这种手法刷信任度!这是犯规!
【你管吾?】
原本匍匐待机在原地的牙猫中有一只突然站起身,脑袋快速膨胀,空洞的面孔却透露出睚眦欲裂的意味,沙哑且尖锐的怒吼。
“你到底是什么鬼东西!该死的,该死的!老夫居然与这牙猫合为一体了!”
“好好好!老夫好过不得,你小子也别想好过!”
逸散的血雾再度凝聚,四面八方的席卷而来,牙猫们想要逃窜,却在慌乱中被血雾包围,彻底吞噬血肉,化作骨头架子散了一地。
狻猊背着任正则在第一时间朝着天空跳起,才躲开了包围圈,任正则看着远处如地狱绘卷的景象,下午初遇牙猫的那股反胃感再度袭来。
血雾中在酝酿着恐怖的杀机,只是一个眨眼,覆盖范围扩大数倍的血雾如失控的海啸般向四周涌去,花草树木,触之成灰,栏杆围栏,遇之即腐。
【抬起喇叭,按下开关,随便说两句。】
任正则如柯雪所言,漆黑的光也无法射入的喇叭口对准了一片正向此处涌来的无差别进攻的血雾,按下开关大吼一句。
“我随便说两句!”
强大的音浪顷刻爆发,空间被拉扯出波纹,表现出了某种不稳定性,本还势如破竹的血雾如遇到保龄球的保龄球瓶,呈现无可抑制的溃败。
任正则吐血,觉得自己的内脏都快碎了,眼前一黑,在狻猊背上陷入昏迷后,被狻猊背着远远遁去。
而另一侧的根据地,此刻并没有发生意料中的惨案,血雾不仅被拦在了别墅墙体之外,再难入侵,别墅内也静悄悄的,像是不再有活人的印记。
骆凝站在三楼阳台,看着脚边被巡逻队送上来的大炮一言不发,直到某个从地下室回归的身影再度爬上三楼才有所动静。
“你想要的给你了,二楼也空了一部分,现在你已经有足够的实力去对付外面那个家伙了吧。”
“我记起来了.....骆凝,嘿嘿嘿嘿,我记得我是谁了。”
“现在谁是谁还重要吗?我们都是怪物罢了。”
骆凝眉间露出柳叶与诡异符号的双重标记,混合氛围压迫着刘勤虎,虽说他痛恨这个两面三刀的女人,但他也同样佩服她这为了达到目的不死不休的执着和勇气。
“重要,当然重要,我现在终于只为自己活着了,你呢?”
骆凝无言,伸手化刃掀开大炮的头盖骨,取出嫩绿色的芽,将其收好,娴熟的操作,一气呵成,看的就算是如今生啖血肉的刘勤虎也是心底涌出寒意。
“谁能实现我的愿望,”
“我就为谁活。”
“拦着我的,”
“都得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