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师父的话让叶昕海有些犹豫,虽然之前上学的时候他也没少作弊,但都是为了混个及格分数不至于挂科。
堂而皇之地欺骗师父欺骗评委,让他有些难以抉择。
见徒弟犹豫,吉梁早做好了说服他的准备,开口缓缓道:“为师深知你不管练习多么辛苦,都会抽出时间研究洗髓丹。虽然为师不知道你打算把洗髓丹给谁用,但那个人一定是你最重要的人吧……你本次夺得高阶丹师的名头,日后取药材易如反掌,不是可以炼出更高阶的洗髓丹么?你要想清楚,高阶洗髓丹所需要的药材有多珍贵……乖徒儿,学会权衡利弊,是为师教你的新课程。”
不愧是比叶昕海本人更了解自己的吉梁,看穿了叶昕海本质的他凭借几句劝告,立刻洞穿了对方的心理防线。
“三师父,您打算怎么帮我?”叶昕海问道。
如今吉梁无法像控制人皮一般控制叶昕海,更无法经过叶昕海的身体调整炼丹火候,不过好在纳灵丹提升品阶的方法是与开炉时间的把握息息相关,只要在意识里提醒叶昕海开炉,便能炼出更好的纳灵丹。
能如此轻松提升纳灵丹的品阶,全靠叶昕海几日兢兢业业地练习,他已经把纳灵丹的药材量与火候控制练习到接近完美,只需精细的开炉时间便可炼成高阶丹药。
“您,这是夸我么?”听到吉梁的作弊方案,叶昕海笑道。
“当然,为师可不像你那大师父,弟子做得好当师父的就是要给予回馈。这百年来为师丹道精进不多,但作为师父可精进不少。”吉梁摆出一副老道的师父模样,捋着不剩几根毛的白胡子回道。
有了计划便开始实现,叶昕海回归肉体后继续认真地操控起灵火,经过小半个时辰的完美炼制,他的脑袋里传来了吉梁的声音:“默念十个数。”
“十……”
“九……”
“八……”
“七……”
“六……”
“五……”
“四……”
“三……”
“二……”
一字未念完全,神识里的吉梁说了句“开”,叶昕海照着他说的打开了丹炉。
百花千草炉炉鼎一开,丹香四溢引得旁边围观的人一阵狂嗅。
热腾腾的丹药被叶昕海握在了手中,他看了看品质再次感慨起了开炉时间的精细程度。
本来师徒二人打算炼制出二品的纳灵丹作为最终答案交给考官,但就算两个人心意相通能够确定最佳开炉时间,可必须由吉梁说过后叶昕海才能开炉,不是吉梁亲手操作,误差还是有那么一两秒。
就是这一两秒的时间,让原本的二品纳灵丹变成了三品纳灵丹。
“只是一秒之差就能错失二品,炼丹当真是个精细活儿呐……”拿着丹药,叶昕海无奈地走到了考官面前,把丹药交给了考官。
“三品纳灵丹!”
考官的惊呼引来了围观者的注意,如此不起眼的人居然能交出三品纳灵丹,难不成是什么大能的关门弟子?
不是自己炼出来的东西叶昕海也没什么好骄傲的,摆摆手询问考官自己是否可以结束本次测试,得到对方的回答后在羡慕崇拜的目光里离开了考场。
“哇,好厉害。炼出那么高品阶的丹药还满不在乎的模样,肯定是个从未出世的天才!”
“是啊,要不你出手把他拿下,这辈子都不用愁了。”
“哎呀讨厌啦,谁知道他喜不喜欢我这种类型的。”
“有什么了不起,你可别想了,这种人肯定有大家族追求的。”
“就是,你可配不上他。”
“你说什么!”
人群里男人嫉妒于叶昕海的好命,女人则多数是被他的天赋惊艳。
来到考场外没呼吸两口新鲜空气,三男两女拦住了叶昕海的去路。
“几位,这是何意?”叶昕海懒懒地伸着腰,询问道。
“方才第一个理解规则又借用规则保护自己,还能拿出三品丹药,我们都惊讶于兄台的才略,只想借此机会与兄台认识一二。”开口的是位身着蓝白色华贵服饰的公子哥儿,腰带上的玛瑙与腰间别着的玉佩都证明着他的富有。
麻烦……叶昕海讨厌无用的社交,这帮人想认识他是假,鉴定他的水平是真,彼此互为竞争者,在比赛结束前有交流多半没憋什么好心眼。
“我一布衣,怎敢和几位公子小姐称兄道弟?失礼了,我狗丢了,还得去找狗呢。”
见人无意多留,黄衣白裙的姑娘连忙挽留道:“公子请留步,我等已经获取了五品丹师资格,余下测试无需参加。今日见面真是想与公子结识,不知公子能否赏脸一叙。”
已经取得五品丹师了?叶昕海好奇地回头看去,三个男的两个衣服差不多,一个绿黄色秀袍看起来更加华丽。
两个姑娘家倒是衣着不同,除了刚才挽留自己的黄衣白裙姑娘,另一位姑娘显得有些羞涩,躲在黄衣白裙姑娘身后正偷偷地打量着自己。
“看来你们就是那些能提前结束测试的天才啊。”叶昕海脑子一抽,说了句蠢话。
好在几人没把他的话当成嘲讽。
“公子说笑了,我们能得到五品资格证明在丹师会的考官评委眼里已经没了提升可能,又怎么能担待得起‘天才’二字。”
黄衣白裙的姑娘苦笑着,说完其他四人也跟着露出遗憾的表情。
看来五品的结果让他们有些无法接受。
“在下叶昕海,凌云宗乌烽山宋倾雪座下弟子。”
一提到宋倾雪的名字几人都露出了崇拜的神情。
“原来是宋大师座下的弟子,难怪有如此天赋……啊,失礼了,在下陈家陈芮次子,陈炳淘。”蓝白袍子的陈炳淘行了一礼,指着身旁同样身着蓝白衣服年龄稍小一些的人说道:“这位是陈某的表弟,陈炳锐。”
表弟,不会是他爹是入赘的陈家吧?叶昕海听两人一个姓,心里猜测到。
陈炳锐也跟着自己表哥行了一礼。
绿袍少年显得没那么拘束,毫无边际感地走到叶昕海身旁拍了拍他的肩膀,笑道:“哈哈,这帮人都是书呆子,我可没那么懂礼节。叶兄,在下魏德扬,在魏家属于远房,少时穷没读过啥书,见谅见谅。”
没读过书,衣服却比其他人华丽……说话的口气难免有点像暴发户的感觉。
叶昕海对这人的态度感到不自在,尤其是对方毫无边界感地侵犯他的私人空间,让社恐小子有点难以接受。
黄衣姑娘看出了社恐小子的窘迫,忙走几步隔开了魏德扬与叶昕海,“叶公子,你叫我魏雨就好。”
落落大方但又保持距离,这才是叶昕海舒服的社交环境,心里免不了对对方起了些好感,态度软了几分。
“你好你好,很高兴认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