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口处。
站在储物柜旁，手中的墨镜和口罩衣被苏冉一股脑塞进腰包里面。
借着摆放个人物品的功夫，少女颇为好奇地打量着不远处的其他参赛选手。
除了极个别的小偶像在单独一人化妆之外，其余大部分的选手都是三三两两地汇聚成团。更有甚者，还能刚看到有专属的经纪人在身边打着电话，不知道在沟通些什么。
“前辈，你弄好了么？”
耳边传来了弟子的催促，苏冉颇为慌张地将个人物品一股脑塞进柜中。
“我弄好了。”
苏冉应了一声，仍是有些不好意思的走到柏岚的身前。
“那行，你闭上眼睛吧，不如我不太方便补妆。”
化妆。
曾几何时苏冉认为和自己绝对无缘的词汇。
可是现在…她没有退路可选。
非常乖巧地，苏冉将眼睛合上，将小脑袋稍稍昂起些许的弧度。
感受弟子熟练地用着各种各样的化妆工具在自己的脸上涂抹，少女的内心不由得产生了一个疑问。
这孩子…到底是什么时候学会这些技巧的。
从前在协会里的时候，她可是一直穿着厚重的铠甲，别说是化妆，就连化妆品都不可能有接触到的机会。
还是说…是在退役之后？
明明这孩子也就比我早退役两个月而已。
“你在胡思乱想些什么呢。”
女孩子的声音，将柏岚的思绪拉回到现实。
睁开眼睛，只见身前的弟子已经对着化妆镜给她自己补妆。
“没，我只是在想你什么时候变成这么专业的偶像。”
话音刚落，只见柏岚手中的眉笔忽然一顿。
“也不是…很专业吧。”
几乎是同时，女孩子立即将镜子给合上，颇为恼火地将所有的化妆品统统都扔进储物箱中，随后颇不文雅地门柜一摔。
幸好柜门上了特殊的涂装，即使是遭受了如此粗暴的对待，传出来的声音也并不算太大，周围也没有人注意到柏岚的粗鲁举动。
“不好意思，前辈就当没事发生过吧。”
“嗯。”苏冉点点头，不再追问。
她很熟悉自己这位弟子的性格。
就以刚才的那幅姿态来看…苏冉或许也能够猜的出来，柏岚在退役的几个月里应该是遭受了一些难以和外人言说的变故。
念罢，也只好随着弟子前往官方预留的选手准备室。
路程并不算太远，在绕过十来件其他选手的准备室之后，柏岚便将两人的身份铭牌递给门口的工作人员。
“您好，我们是ひびき（响）组合的苏冉和柏岚。”
为了抓紧每一分钟的练习时间，组队取名之类的杂事其实都是由柏岚一个人负责。
直到这时，苏冉才大概明白刚才便利店的那个小姐姐，为什么会一直追着小柏喊些什么…叛忍小姐之类听不懂的词汇。
毕竟这种情况的确比较稀有。
审核身份的过程也很简单，工作人员只是核对了下两位选手的号码铭牌无误，便转身将身后的大门拉开。
“接下来是第一轮的等级审核，还祝两位好运。”
两人忽地一愣。
等级审核…这么快？
不是还要应该再要过些什么表演和评分之类的流程，然后才会抵达到这个环节吗。
可事已至此，两人也只好在毫无心理准备的情况下硬着头皮往房间内走去。
几乎一无所有的房间。
没有装饰，也没有椅子。
如果硬要说有什么能称得上是家具的东西的话…大概也就是房间的正中央摆放着的那张桌子吧。
而那张桌子的表面，正整整齐齐地叠着两叠贴纸。
A、B、C、D、F。
“是…在正式评级之前，让选手们先自己给自己打分是吗？”柏岚的声音有些迟疑。
她抬起头，果然看到了墙角处看着了一台监控摄像头。
“既然如此…这第一轮的等级审核，是在考验我们的野心？”
偶像的世界非常简单。
赢者通杀。
只要个人的综合素质够强，业务能力足够优秀，队伍就是将大量的资源倾斜给你。
越是有名气的偶像，越是容易获得队伍的资源，越是能轻松积累更多的人气。
至于那些没有能力的人？
轻则沦为背景板，运气不好的选手，更是会直接被下放到预备队去。
除非是碰巧遇见了单推她的石油佬，不如永生永世都不可能回归至原本的队伍中。
非常简单的竞争规则。
既然如此…那在这一轮就选择宣示自己的野心，会不会在接下里的评委评选环节中获得一些优势？
能力固然重要，可是否野心也是偶像通往成功之路的一大因素。
柏岚将手指移向A级的贴纸。
狂妄，需要本事。
而她柏岚，正好有——
“好了，小柏。我们走吧。”
柏岚一惊，迅速扭头。
只见苏冉水手服的腰间，已经贴着一个非常醒目的‘D’。
D级，濒临淘汰的边缘。
小眼瞪着大眼，就这样过了好几分钟，女孩子才对着这位不省心的师傅憋出了一个词。
“WHY？”
她不能理解。
为什么…在一开始就要自降等级？
苏冉长得很好看是不错，可这也并非是她浪费资源的底气，因为内娱从来都不缺听话的花瓶。
更何况…在舞台上，镜头永远都只会注视着特定的几个C位上，即使你长得再好看，只要被排挤到队伍的边缘，就永远不可能有人看得到你。
柏岚伸出手，想要替她的前辈撕掉这并不属于她的等级。
“因为…因为我现在确实只有这个水平啊。”
苏冉被女孩子的气势吓到，就连声音都失去了从前的那般自信。
“小柏，你想想看…我练习舞蹈才这么几天的时间，无论是你，还是外面的那些专业偶像…你们肯定都比我强上很多。
“而且…这也不过是一个等级而已，就算开始低了些，后面也应该可以通过努力来拼搏到更高的名次，不是吗。”
非常典型的老一辈人想法。
可…酬勤，真的可以弥补人气方面的差距吗？
别傻了前辈，所谓的偶像，就是可以为了人气而不择手段的人。
女孩子叹了一口气，转身选择了一张C的等级。
不过前辈有一点说的很对。
比起一开始就展示自己的野心，还有另外一种方法可以让她们拼搏到更高的名次。
扮猪吃老虎。
评委喜欢野心家不错，可更多的观众会更喜欢所谓的莫欺少年穷。
“其实吧，前辈，”柏岚一边把贴纸往身上一贴，一边对着苏冉吐槽，“其实我觉得以你现在的水平，评个B或者C级应该问题不大。”
“这…不行吧。”
当然可以。
英雄和普通人类的差距，甚至要比NEW TYPE的差距还要大。
即使只是一天半的时间。
苏冉的进步速度…可能已经要比一些普通偶像练习一年还要有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