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该说是挺难忘的一个夜晚吧,浴室中李铭心不在焉的抓洗着头发。
洗发露搓洗间不断起泡,膨胀,像是和今晚这如梦幻的场景一般几乎是一点即破。但是眼睑下面止不住的酸涩清楚的告诉李铭,这不是梦,一切都是真实发生的。
哪怕说再怎么不可思议,再难以置信,白零学姐就是和他发生那么多,常人看来几乎是白日梦呓的事情。
无论是说白零学姐的留宿,那香艳的一幕,还是说白零学姐壁咚他,这一切看起来简直和李铭这种好学生根本扯不上关系。但是,确确实实发生了,甚至比起这些,李铭觉得自己面对白零学姐一瞬间的失控沉沦倒是算不上什么不得了的事情了。
近乎完美无缺的白零学姐。
端庄温柔迷人的白零学姐。
如此包容关爱他的白零学姐。
宛如是他长辈般的白零学姐……
那一句比一句更加坚定的宣誓之言,虽没有正面提及自己的爱意,但其中蕴含情感的炽热哪怕是相隔着另外一颗心,李铭依旧能感受到那滚烫的爱意。
只要是比上眼睛,李铭只觉得自己脑海中充斥的就是白零魔性的身姿。
越是说不要去想那些乱七八糟的尴尬事情,它就越像是较劲一样疯狂的涌入脑海。一个人独处的李铭,眼中尽是不可描述的茫然。
如果说李铭这个时候,能仔细通过镜子端详自己眼神的话,就会惊奇的发现。此刻的他,眼神深处实际上是怀着惊恐和悲伤。
至于这惊恐与悲伤从何而来,李铭自己不知道,或许白零学姐……不,应该说白零学姐是无比清楚的了解的。
毕竟说,这也是那个女人一手造成的吧。
冰凉的水流打在自己的脸颊,顺着脸庞一路向下,直到脖子继续延续,无尽的凉意和内心不安的炽热相互冲突着。
李铭接着这凉意,总算说是,让自己过热的大脑逐渐冷静下来。
表面上看起来虽然说非常的轻松,但是随着白零学姐的动作的越发大胆,越发亲近,李铭就越能品尝到那禁忌之果的滋味。
不可抗拒的温柔,蚕食着李铭的防线。
“呼……,真的是和做梦一样啊,我居然这么容易就将白零学姐当成了家人……”
家人和爱人,可以算得上是李铭的禁区。其他人再怎么深入,最多也是朋友的地步,哪怕是张千星那种死党,李铭也是从来没提及过自家情况。
轻易就把白零学姐看成了姐姐长辈,李铭自己仔细想起来都觉得不可思议。
呼吸中李铭嗅到了平日常用沐浴用品的香草味,不知是不是错觉,李铭在这浓郁的香草味中,好似是嗅到了一丝奶油的香甜味。
就像是……白零学姐的体香一样……
连忙大力摇了摇自己的脑袋,把一些不该有的思绪甩飞。李铭觉得,自己脑子真是越来越奇怪,不受控制了。
不管怎么说,还是要谢谢白零学姐呢,难得的让他体会到了,阔别许久的家的温馨。
“嗯?奇怪,肥皂哪去了?”
正想说找一找新买不久的肥皂搓一下澡,摸索了两下却是没有看见,李铭不由得有点诧异。他不是一个喜欢浪费的人,薄荷味的肥皂开封了就要用完,现在却是不翼而飞了。
抓了抓脑袋无端打了个哆嗦,李铭也不去多想,反正也买了沐浴露,就用沐浴露算了。
哗啦啦的水流声最终消失,总算是把一天积攒下来的污垢随流水冲刷而走。李铭稍微处理了一下浴室里面的积水,在门口有点迟疑。
他不知道,白零学姐是否说还是那样穿着暴露的坐在客厅里。
毕竟对他这个血气方刚的小伙子而言,仅仅是穿着内裤和内衣,那情景实在是过于刺激了。换个人,说不定早就忍不住扑了上去和白零学姐好好云雨一番。
李铭甚至觉得,自己要是那样做,学姐也不会抵抗……
只是稍微一想那情景外加自己方才做的荒唐事情,李铭下面就有抬头的趋向。
正所谓伸头也是一刀,缩头也是一刀,总不能说一直缩在浴室里不敢出去吧。李铭深吸了一口气,带着赴死一般的决心咔的一声推开了门。
正如他所预料的那样,白零学姐还是在客厅中。
可是与预料中不完全相同的是,此刻白零学姐已经将那宽大的白色睡衣穿上,风干的秀丽长发也盘起,露出如天鹅般雪白的脖颈来。
带有那慈爱的母性光辉,白零手中拿着针线,细细缝补着手中的衣物。
也不知是松了一口气还是失望,李铭脚步不由得变轻。他原以为白零学姐是在钉牢方才被他扯松的口子,可走近一看,发现此刻白零手中缝补的,居然是他的外套。
而白零学姐的衬衣,外套,裙子,叠得整整齐齐放在沙发的扶手上。
“学姐?这……”
“嗯,出来啦。只是看见学弟你袖口开了一些线,顺便帮你整一下而已。”
没有抬头,仅凭李铭的语气,白零就猜出了他的疑问。
李铭都没有发觉到说自己的袖子有松,但白零却是一眼就看出来了,这是何等可怕的了若指掌。哪怕是说没有意识到这份观察的可怕,李铭在心中的不适依旧是一闪而过。
诡异的,李铭也忽略了自己方才没有拿出的针线,白零学姐是从哪里找到的。
“哦~~对了,学弟有关文体部购置用具,你后续事宜不要放松,宁可紧一点也不能说落人口实。学姐肯定全心全意相信着学弟你,但其他人,就不一定了。”
像是平常安排工作时的那样平淡,白零一边缝补着手中爱人的袖口,一边说着看起来不是很重要的话。
“嗯,我不会犯错的。”
“有些时候,不是不犯错那么简单,就可以的了。……嗯,呵呵~~这下就完美了,看!学弟你的袖口学姐帮你处理好了哦!”
像是完成了什么不得了的艰巨任务,白零欢笑着将手中的外套举起。不止是袖口,所有线头有松的的地方,都被细心的白零学姐挑了出来处理完毕。
那份简单真挚的快乐,是由衷的,为这样的再简单不过的小事而开心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