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何耐妄,我有个妹妹……她很可怕,她对我有一种病态的爱恋,她对我的占有欲已经到了一种扭曲的地步!
等我察觉到的时候,却已经来不及了。
我醒来的时候,已经被五花大绑到了床上。
父母去世后,她说现在由她照顾我,监督我。
我很不自在,每天出门总感觉被人跟踪,被人监视。
那天,我和一个人吃完饭后,回家就看见她笑眯眯的问我和我吃饭的那个人是谁?
我不耐烦回道:
“不关你事!”
她的笑容没有散去,反而愈发浓郁。
她还贴心为我做了汤,我没有怀疑将汤喝了下去,等我察觉不对劲的时候,已经昏死过去……
“亲爱的哥哥,你又不乖了哦,外面有很多坏女人,她们会把你从我身边抢走的!”
她坐在我旁边絮絮叨叨。
我使劲的挣扎,却没有使那将我捆住的绳子动摇半分。
我不明白,妹妹从小乖巧伶俐,温和善良,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呢?
“哥哥……你饿了么?”
“来,我喂你……”
她将饭菜放入自己的嘴里,咀嚼起来,接着对向我的嘴,似乎想嘴对嘴投入进去。
我紧紧将嘴唇闭好,她却一把拧住我的腿,我吃痛失声叫了出来,接着我感受到一张红唇将我嘴巴堵住。
混合着唾沫的碎食进入了我的口腔,我感觉我快窒息了……
“亲爱的哥哥,你喜欢吗?”
“由……爱组成的食物,从今以后,你都要让我给你喂食哦!”
“为了保护你,以后都不能乱跑了哦!”
之后她舔了舔舌头,她笑的很美,如春天开放的桃花,在我眼里却是那么的毛骨悚然。
从那之后,她更加疯狂了。
我有想过报警,但是我知道警察不会信,因为妹妹在别人眼前永远伪装的是一个乖女孩,我只能小心翼翼的这样生活着。
可是那一天之后,我彻底绝望了。
她将一个女孩绑回了家,女孩被碎布堵住了嘴,止不住的发出呜呜的声响,但我发誓我不认识这个女孩。
“哥哥……认识她么?”
我摇头。
“可是……她喜欢你哦?!”
我震惊,她喜欢我关我什么事?你抓人家干什么?
“喜欢哥哥的人,都不能留!”
我看到她……
不知从何处掏出一把水果刀,女孩吓得心惊肉跳,嘴中剧烈的发出呜呜的声响,手脚不断挣扎。
她……却没有丝毫犹豫,在我惊惧的目光下,将女孩的一根手指,切下!
女孩疼的昏死过去。
“哥哥……从今天开始,你不能出门了哦!”
“你要永远陪着我!永远!”
她的脸贴在我的脸上,她的语气中充满了疯狂。
从那之后,我被锁在了一个暗无天日的出租屋内,我不知道她是怎么处理那个女孩的,我只知道,没有人找上门来过。
我每天都饱受精神的摧残,身体逐渐变得虚弱。我无数次想过逃出去,但都被她洞察了,把所有的机会封死。
我绝望了,那在那一刻,我想到了死!
或许,只有死才能算是解脱吧!
但她非常聪明,将房间所有的危险物品都藏起来了,我只能不断尝试。
但黄天不负有心人,我每天观察窗外,终于找到了一个必死的方法。
我发现屋子外面有一条公路,公路每天十二点半都准时会有一辆校车经过,车速还挺快。
除了周六和周末它都会来,我观察一个月,一个计划从我脑中诞生。
普通的一天,她在外屋做饭,我看着墙上的时钟,计划着时间,然后将绑住我手的绳子移到桌角,磨了大概一个小时,绳子终于断了。
接着我迅速爬到窗户边上,用力一拳将玻璃打碎,我庆幸它不是钢化的,最后从二楼一跃而下。
她听见动静,拿着菜刀从后面追来,我拖着虚弱的身体跑着,公路上的各种车一辆辆奔驰而过,那辆校车也准时出现在前方,我轻轻的笑了,闭着眼,撞向了那辆校车。
我不知道此举会给别人添多大的麻烦,我也不知道在即将被车撞死时将我抱住的是谁……
是死是活,我只知道,我解脱了!那么,就让这一切,都随风而去吧……
……
好冷!身体发软,使不上力气,头好昏,我这是在哪里?
何耐妄缓缓睁开双眼,幽冷的环境使他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你醒了……”
一道沉稳的声音传来。
“你是谁?这是哪?”
何耐妄问向那人。
那人面无表情,眼神空洞,一袭白衣素裙,端坐在摆满木碗的古色木桌上。
“我是来此接你的人,这里是神与冥的交接地。”
“我死了么?”
何耐妄愣了愣,难以置信的看了看自己的双手,神情中却没有一丝悲伤,甚至还充满了一股解脱感。
他想起他是为什么会来到这的了。
“终于,结束了么……”
何耐妄喃喃自语,神色释然下来
“那……那个是什么?”
何耐妄指向那些木碗。
“有一种叫做撕心裂肺的汤,喝了它重生后的人才不会有回忆。”
何耐妄懂了,转而向那人道:
“来吧,该上路了。”
那人摇摇头道:
“不,你不用喝。”
“为什么?”
“因为你死后重生的世界,不是主世界……”
“不是主世界,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你不会回到地球,而是重生到其他的地方。”
“异世界吗?听起来不错,不用喝了,那我接下来怎么做?”
何耐妄搓了搓手,问道。
那人满意的点了点头,和聪明人说话就是舒服,不用过多解释。
她指向一条血色的河:
“跳下去,就行了。”
对于这个,何耐妄也不多在意,对于死过一次的人,跳进那血淋淋的河水中,也没什么惧怕的。
“杜雪禾,是你认识的人?”
那人的声音,让即将跳入血河的何耐妄脚步停了下来,何耐妄身体僵硬,听到这个名字,噩梦般的经历不由从脑海里清晰起来。
“杜……她,怎么了?”
何耐妄瞳孔收缩,声音中带着颤抖。
“她是你前面的一个重生者,问过你的名字。”
那人的语气显的云淡风轻。
何耐妄语气有些焦急,问道:
“那她,会转世到哪里?”
“她也许和你的是同一个世界吧?”
“不行!”
何耐妄愤怒的吼道:
“我费尽心机,好不容易才摆脱她!好不容易才得到解脱!好不容易可以开启崭新的人生!怎么可以?!”
说罢,他一把抓起桌上的一碗汤,迅速一口喝下,随后毫不犹豫的投入了血河之中。
那人望向何耐妄跳下的地方,静静无言。
许久后,淡淡的自言道:
“神冥秩序,无人可违……”
……
关中国,雍州城……
何家侧房,所有下人都忙得不可开交,随着一声婴儿的啼哭声响起,众人紧张的神情才舒缓下来。
怎么回事?
何耐妄睁开朦胧的双眼。我的记忆怎么没有被清除?
我现在是……婴儿?
丫鬟高兴的向家主报喜:
“恭喜老爷,夫人生了个少爷!”
家主何鸿鹄笑的合不拢嘴,从接生婆手上抱过婴儿何耐妄。
“喂!大哥,抱太紧了有点疼!”
何耐妄本想这样说,可嘴巴发出的声音却是:
“咿呀咿呀咿呀……”
“小崽子真有活力!”
何鸿鹄高兴的对自己夫人说道,说着抱的更紧了。
“活你大爷!”
何耐妄忍不住骂道,可开口的还是:
“咿呀咿呀……”
夫人也露出欣慰的笑容,对何鸿鹄道:
“老爷给他取个名字吧。”
何鸿鹄愣了愣,虽说他贵为一家之主,但也是粗人一个,想了一刻钟,硬是没想出一个好名字。夫人和下人们见老爷为难的样子也有些尴尬。
何鸿鹄身为一家之主,自然不能在下人面前出丑,连一个名字都想不出的那种。
正想着随便取一个名字算了,突然间,他想到了自己之前遭遇,灵机一动,道:
“不如就叫他,何耐妄吧!”
“好名字!”
下人纷纷附和。
“牛逼,我谢谢你噢!”
何耐妄叫道,兜兜转转名字没改。
那让她找起来不是更方便了吗?!
何鸿鹄只见儿子咿呀咿呀的叫,以为儿子在赞同自己取名,兴高采烈,于是,名字就这么定下了。
城北何家诞出一位少爷的消息,很快在雍州城传开。
毕竟,城北何家在雍州城是数一数二的大家族,有着举足轻重的地位。
城南马家,世代经商。
所积之财富,富可敌国!
马家家主马陨滕曾说过一句话:
没有什么东西是用钱解决不了的,如果有,那只能说你的钱不够多,或者对方是笨蛋。
城西黄家,世代儒生。
家族子弟,皆痴醉于科举,乃为官大户家也。
城东韩家,医术名门。
城中绝大部分药铺,都掌握在韩家手中。
出过多名京城御医。
曾有高人这样评价过:
没有治不好的病,没有愈不完的伤。
城北何家,习武为主,以武为尊。
家主何鸿鹄就曾在战场上,以一敌千,最后还完好无伤的回来。
所以做为独子的何耐妄,从出生的这一刻起,就担负起了何家的重任,何鸿鹄甚至已经为定制好了一套完整的养成计划。
对此,即使何耐妄十分不满,也只能咿呀咿呀的反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