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浮浮转过头去,发现拉着自己的人正是自己哥哥,何耐妄。
“哥哥……你干嘛?”
何浮浮不满的嘟囔道,她使劲挣脱何耐妄的手,却没有挣开。
何耐妄无奈叹道:
“这不是看你准备去多管闲事么?别忘了我们还有正事。”
何耐妄是个自私的人。
当然,这种自私很特别,就遇见这件事而言,它不是那种冷漠,而是一种理性。
一种不管是在小事,还是在大是大非面前,都保持着绝对的理智的理性。
在这种不知道前因后果情况下,他不会直接出手救一个陌生人,毕竟他没有义务,到时候说不定救人不成还惹来一身骚。
除非有足够的利益。
“可是,如果我们不帮他,他会被打死的!”
何浮浮指着布衣少年说道,她的语气中满是焦急。
“你为什么要救他?你认识他吗?”
何耐妄看了看布衣少年,平静的问道:
“而且我们才过来,完全不知道前因后果,你知道他被打的原因吗?”
小姑娘握紧了拳头,她看着冷静的何耐妄,感受到一种前所未有的陌生感,似乎是第一次认识他,她气愤的回答道:
“我都不知道!但遇到这种不平之事,我做不到冷眼旁观!”
“可这种不平的事在每天都会上演。”
何耐妄笑问:
“难道你每一样都能管的到吗?”
“我是不能每一样都管到,但是,只要被我遇见了,那我就管定了!”
“那行吧,事先告诉你,我不会和你一起去多管闲事,我只会保证你的安全,你还去吗?”
“那当然!”
小姑娘语气中充满了坚定。
何耐妄略微有丝欣慰,他松开何浮浮的手,无奈说道:
“那你去吧,我不拦你了。”
在何耐妄松开的那一刻,何浮浮已经瞬间站在了中年男子和少年的中间处,将男子与少年阻隔开来。
被人阻断了行暴过程,中年男子有些不爽,他皱了皱眉,神色阴沉的喝道:
“让开!”
何浮浮毫不畏惧,她冷声质问男子:
“你凭什么打人?就算别人犯了错你也不该下如此重的手吧?”
男子表情阴鸷下来,他深深的看了何浮浮一眼,缓缓说道:
“我凭什么打人,好像不关你什么事吧?”
何浮浮听后正气道:
“既然被我看见了,那就关我事了,我和你说啊,这件事,本姑娘管定了!”
围观众人见此无不有些惭愧,堂堂一群大老爷们,竟然还不如一个小姑娘有勇气。
男子玩味的笑道:
“小姑娘,我很佩服你的见义勇为,真的!但还是希望你能让开,因为……我真不想对你动手。”
众人皆担忧的看向何浮浮,其他一个路人大爷忍不住叫道:
“小姑娘,退下吧,人家的家事,用不着你管!”
何浮浮对此充耳不闻,只是展开双臂,静静的阻隔在少年与男子之间。
男子似乎没有了耐心,他用双手抓住何浮浮的双肩,用力一推,将何浮浮推出三尺之外。
接着走到布衣少年面前准备继续向他动手,少年见此赶紧用双臂捂住脸蜷缩起来。
不过很快,何浮浮又迅速走了过来,继续阻隔在他们两人之间。
男子被她的举动彻底激怒了,他举起拳头,用力一拳砸向何浮浮……
众人都不忍直视。
不过,他的拳头在半空停了下来,一位白衣少年的手掌接住了他的拳头。
“够了……”
何耐妄淡淡的说道,男子有些恼火,他使劲用力准备将被握住的拳头扯出,但拳头却卡在白衣少年的手中无法动弹半分。
男子脸色难看起来,他用另一只拳头砸向何耐妄,却也被何耐妄抓住,何耐妄暗暗用力,男子顿时疼的头皮发麻。
“内劲!”
男子暗惊,此时他才知道自己刚才的举动是多么的愚蠢,而且如此年轻的内劲武者,必然是大家族子弟。
“小兄弟,能不能先松手,咱有话好说!”
男子的语气柔和起来,态度也和先前截然不同。
何耐妄将手松开,男子赶紧将拳头扯出,然后退开至何耐妄三尺开外。
何浮浮冷哼一声道:
“哼!现在知道错了?刚才的气焰去哪里?”
男子冷笑,接着指向布衣少年:
“呵!我错了?我错哪了?你们知道他做了什么吗?”
何浮浮皱眉道:
“他做了什么我不知道,我只知道你这样往死里打人是肯定不对的!”
男子听后不再解释,只是冷笑不已。
这时布衣少年突然站起,他怨毒的目光看了中年男子一眼,接着惨笑一声,然后凄厉叫道:
“让他打!让他打!打死我得了!打死我让他给官府抓去,大家一起死!”
男子听后气愤不已,他指着少年骂道:
“你!狗东西!你可真好意思啊!在你最贫寒的时候我收留了你,给了你口饭吃,给你钱花,把你养到现在,我视你如已出!可你呢?你做了什么?”
“你偷了我的钱,我不怪你,毕竟你穷怕了,我只当没看见!”
“你偷看我女儿洗澡,我也不怪你,毕竟我早已把你当成我未来的女婿。”
“可你害我怀胎九个月的夫人流产!凭什么?凭什么!你不知悔改,还理直气壮!你该死!你该死啊!”
布衣少年听后脸色极为难看,双手紧握,掌心被他的指甲抓出血来,他咬了咬牙,慢慢憋出几个字:
“我又不是故意的……”
中年男子惨笑一声:
“好一句不是故意的,难道因为你这句话,我那已经死去的九个月的孩儿就该原谅你!”
他随即又骂道:
“你这白眼狼,本来我今天就想把你这畜生弄死!不过既然有人救你,那我们从此恩断义绝,别让我再看见你!”
何浮浮听着目瞪口呆,她心里顿时难过起来,万万没想到,她救的会是这种人!
何耐妄默默抚摸着她的头,平静的说道:
“后悔么?”
何浮浮摇摇头,失魂落魄道:“我不知道……”
“没事,这种事情,没有谁是错的,你不救,也总有人会救的,无愧于自己的内心就好!”
何耐妄轻声安慰道:
“嗐!别难过了,来,笑一个!”
“嗯!”
何浮浮点点头笑道。
“唉……你这笑的的比哭的还难看!”
看着妹妹强颜欢笑的样子,何耐妄无奈的叹了口气,他迅速转移话题:
“算了,走吧,我们该去买寿桃了。”
说罢他自顾自的走开了。
何浮浮见之赶紧跟了上去。
这时,那个布衣少年也跟了上来,他低声对何浮浮说道:
“谢谢你……”
何浮浮现在看着他那张脸就感到厌恶,但她由于有着大家族的礼仪教养,并没有理会他。
而何耐妄却在心里暗说:
“此子日后必成大才!”
……
两人行路速度很快,不多时便跑到了集市的最北边。
这里相比于集市的其他地方繁华不少,各种摊位纵横交错,人流如潮,熙熙攘攘。
何耐妄二人找了许久,才算找到那个专门卖寿桃的摊位。
摊主是一位白胡子老者,不过他的生意似乎很清冷,竟然没有一个人来过问价格,但他却丝毫不在意,正悠哉悠哉的读着一本书。
“老人家,您这寿桃怎么卖?”
何耐妄指着他摊位上的寿桃问道。
“小的十文钱,大的二十文钱,上等的一百文钱。”
老者看着书头也不抬的回答。
何耐妄指着众多寿桃最上面的一个巨型桃子问道:
“那个最大的呢?多少钱?”
何耐妄一过来就被那个巨大的寿桃吸引到了,它独立于众多普通寿桃中央,鹤立鸡群,引人注目。
寿桃长一尺,高一尺,不管是在前世地球,还是在今世,何耐妄都从来没有见过如此之大的寿桃!
老者抬起头瞅了何耐妄一眼,旋即又继续低头看书,嘴里吐出两个字:
“不卖……”
“老人家,您这是什么意思?”
何耐妄笑问道:
“这寿桃既然摆在了摊位上,那既是商品,哪有商品不卖的道理?”
这时,摊位又走来了一位路人,此人是一个青年男子,他皮肤偏黑,高高瘦瘦。
青年男子看了一眼寿桃,似乎发现了什么好东西,也附和何耐妄:
“是啊,老人家,既然你都摆在这里了,那总得有个价格吧?”
老者头也不抬,只是低着头缓缓道:
“我只是拿它来当摆设,不行吗?”
何耐妄与青年男子相视无言,一时间竟都不知道再说些什么为好。
这时何浮浮突然灵机一动,她快速走了过来,凑到老者身边,拉着他的手,上下摆动,嗲声嗲气:
“老爷爷……我们真的很中意那个桃桃……您就卖给我们嘛!”
何耐妄见此心里都忍不住感到一阵恶寒。
老者一开始没有理会她,但何浮浮一直抓着他的胳膊不断摇来晃去,将他看书的思绪完全打乱,再这样下去书也看不了了。
“唉!小姑娘,先把手松开再说!”
老者看了何浮浮一眼,无奈叹道,他现在十分郁闷,却又无可奈何。
“哎呀!你先答应卖给我们嘛!”
“卖卖卖!”
老者咬着牙一连憋出几个字,他用十分嫌弃的表情看着何浮浮:
“我卖还不行么!”
何浮浮这才笑嘻嘻的将手放开,重新走回何耐妄身旁。
“不过……”
老者忽然莫名嘿嘿一笑:
“这寿桃是我从南海之远寻来的,十分珍贵,只有这一个,那么,我该卖给你们谁呢?”
说罢,他用玩味的目光看着何耐妄和青年男子。
“那自然是价高者得。”
何耐妄果断说道,老者想乘机借寿桃之事激化他与青年男子的矛盾,他可不会上当。
青年男子欲言又止,却终是什么也没说出口。
老者想了想,突然道:
“这样吧,你们来比比谁更有学识,我就卖给谁。”
“怎么比?”
何耐妄皱眉问。
“老朽一生中酷爱研究文字,不如这样,我出几道字谜,你们谁先解出的多,则谁胜,如何?”
老者慢条斯理的回答。
还不等何耐妄回复,青年男子却点点头道:
“可以!”
老者也不在乎何耐妄是否同意,便直接开口出了第一道题:
“家中添一口?”
没有丝毫犹豫,青年男子瞬间说出答案:
“豪!”
这么快?
何耐妄暗惊。
“答对了。”
老者表情波澜不惊,继续出了第二道题:
“一夕又一夕?”
这道题挺简单,何耐妄正准备将答案说出口,青年男子却早已脱口而出:
“多!”
这他奶奶的……
何耐妄不禁怀疑男子是不是提前知道答案,答得太快了!
“算了,输了就输了吧,大不了换个小点的寿桃……”
何耐妄心里自我安慰。
“答对了。”
老者继续出题:
“要一半扔一半?”
“伴!”
男子迅速回答。
“错了。”
老者摇摇头。
何耐妄仔细想了想,赶紧接道:
“仍?”
“答对了。”
老者点点头,何耐妄暗暗松了口气,紧接着第四道题从老者口中说出:
“家中二小姐?”
两人听后都一愣,一时间竟都没想出答案。
何浮浮听后却快速解了出来:
“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