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
何耐妄歪着头说道:
“你说那么多不就是想退婚吗?我可以同意,但是你必须得答应我一件事!”
“行!你说吧,什么事?”
黄素曈没想到的何耐妄竟会答应,她面露喜色,急忙问道。
何耐妄沉默片刻,然后缓缓开口:
“我现在还没想好,等我想好再告诉你吧。”
黄素曈听后有些懊恼,不过随即转变为无奈,毕竟是自己提出退婚的,说到底还是欠着人家,她咬了咬贝齿,说道:
“那好!等你想好了再来和我说吧,只要我做得到,我都会履行的!”
何耐妄和她谈完后,便退出了房间。
“真狗血啊……”
何耐妄摸了摸额头喃喃自语,不禁哑然失笑。
何耐妄从黄素曈房间退出来了后,正准备回往何浮浮和马义会那里,迎面却撞来一位少年。
此少年穿着一袭青衣,他比何耐妄矮半个头,不过皮肤白皙,相貌清秀,此时正满脸怒气,他愤激的对何耐妄道:
“你是什么人?为什么会在素曈妹房间呆这么久?”
何耐妄现在心情并不好,所以没有鸟他,直接和他擦身而过。
青衣少年见此不依不饶,他快速跑到何耐妄面前,张开双臂拦住了他:
“你不解释清楚就别想离开!”
何耐妄强忍着将他胖揍一顿的冲动,轻声喝道:
“关你屁事,让开。”
“不让!”
青衣少年继续在危险边缘蹦迪。
何耐妄紧握拳头,最后还是忍住了。他看着青衣少年,戏谑道:
“我是你妹的未婚夫啊,我进去有什么问题吗?”
青衣少年闻言脸色一白:
“怎么可能?我从来没有听说过我妹有过未婚夫!”
“你没听过不代表没有啊,你进去问问你妹不就知道了?”
何耐妄揶揄道。
接着他从失神的青衣少年身旁走过,又留下一句话:
“你这可怜的家伙别再妄想了。”
青衣少年怔了怔,随后用怨毒的目光望向何耐妄离开的背影。
等何耐妄回到何浮浮二人那里时,宴会已经正式开始了,接着三人也有序的坐好,排坐在众宾客之中。
寿宴办的十分隆重,黄府大厅中摆着十数张大圆木桌,众宾客皆围着大圆木桌而坐,圆桌上各种大鱼大肉,山珍海味,奇珍美酒,应有尽有。
这时,主台上,一个高龄老妪在一个中年男人的搀扶下,颤颤巍巍的走到黄府的主座旁。
在搀扶老妪坐下后,中年男人对众人抱拳大声道:
“诸位亲朋好友能来参加家祖的九十岁寿宴,黄某感激不尽!”
台下众人举杯:
“祝老太君吉祥如意,寿比高天!”
何耐妄等人也不知道说什么,于是也跟着众人一起祝贺着同样的词。
一阵客套话后,众人开始用餐。
何浮浮正津津有味的吃着其中的面条,何耐妄提醒她道:
“尽量一口气吸完,不要咬断。”
“为什么?”
何浮浮不解问道。
“因为这是长寿面啊,寓意着长长久久,咬断就不吉利了。”
何耐妄笑着解释,这也是在地球时外婆教他的。
何浮浮点点头:
“知道了!哥哥,你懂的可真多!”
寿宴有条不紊的进行着……
时间飞逝,很快,寿宴到了尾声。
黄家的文人陋习也出现了,每个人要为老太君献上一道祝寿词。
何耐妄有些头疼,也难怪老爹不想来。
来参加寿宴的宾客大多是黄家人,黄家人之中又大多是儒家子弟,所以他们也并不担心这种事情。
在前面的宾客一个个都为老太君念完祝寿词后,轮到何耐妄旁边的马义会了,马义会本身也没有什么文化,加上有些紧张,他慢步走了上去,稀里糊涂就念道:
“马家子弟马义会,代家父祝老太君福星高照,长命百岁!”
场面一阵寂静,老太君脸色有些难看。
马义会感受到这种微妙的气氛,似乎也察觉到哪里不对劲,但就是不知道自己哪里错了,他呆呆的站在那里不知所措。
“不是,人家九十岁大寿,你给他说长命百岁?”
何耐妄见此状,有些无语,赶紧上去拉住了他的这个便宜朋友,对老太君和黄成峰满含歉意的道:
“我的这个朋友不小心喝醉了,酒后失言,希望老太君不要在意!”
老太君人老成精,很会处理人情世故,她也没有为难马义会,只是缓缓笑道:
“既是如此,那就把这朋友带下去吧。”
将马义会拉走后,就轮到何耐妄了。
何耐妄再次上台,他双手抱掌前推,身子略弯,作辑道:
“何家子弟何耐妄,代家父祝老太君福如东海长流水,寿比南山不老松!”
老太君满意的点点头,这可比前面那个听着顺耳多了,前面那个,九十大寿祝人长命百岁,听了简直气死人!
这时老太君旁边的中年男人脸色微变,他看着何耐妄惊奇道:
“你就是何兄的儿子?很久之前见过你,那时你还是个小不点,这么多年没见都这么大了!”
随即又问道:
“话说你爹人呢?怎么没见他影?”
“家父有要事在身,暂时脱不开身。”
何耐妄赶紧解释道。
“什么要事?有这么重要吗?”
黄成峰不满道:
“比我这个十年未见的老朋友还重要?”
何耐妄尴尬的挠挠头:
“这……我也不知道。”
“那算了。”
黄成峰似乎也失去了兴致,没有再询问下去。
待何耐妄下台后,一个青衣少年走了上去,何耐妄定睛一看,发现竟是之前拦过他的那个少年。
青衣少年对着老太君拱手作揖:
“太姥姥好!祝您老而弥坚,寿比天齐,日月昌明,松鹤长春,永享天伦,后福无疆!”
老太君笑的合不拢嘴,她十分宠溺的抱着自己这个曾孙,开心的说道:
“还是我家长远有学识,瞧瞧说的多好啊!”
青衣少年叫黄长远,此时他挑衅的看着何耐妄,不过却被何耐妄直接无视。
黄长远见此有些恼怒,但没有表现出来,他转而对老太君笑道:
“太姥姥过寿,我专门准备了一首庆寿诗献于您!”
“哦?那你念出来吧,让太姥姥来听听你作的怎么样?”
老太君惊喜道,没想到自己这个曾孙这么有心。
众人也是洗耳恭听。
黄长远轻吟:
“喜鹊门前来报喜,
子孙堂下敬仙翁。
八方宾客举杯庆,
齐祝南山万寿松!”
“好!”
众宾客齐声喝彩。
老太君也满意的点点头,这诗作得虽然不咋地,意境也是差强人意,但一个年仅十五岁的少年能够作出来,也已经很不错了,最重要的是有这份心。
黄长远吟完后,却转头看向何耐妄,轻声笑道:
“听闻何耐妄少爷是素曈妹的未婚夫,想必应该文采出众!不如也来作诗一首,如何?”
闻言,众宾客皆热嚷起来,这话中有话啊,似乎隐藏着什么大瓜!
坐在某处的黄素曈听后,忍不住一拍桌子站了起来,随后又坐下,她美眸中闪过一丝怒气。
自己好不容易才私下解决了,现在又被这个讨厌的堂哥弄的人尽皆知,真不知道该怎么收场……
众人皆望向何耐妄,看他会如何应对,何耐妄却起身谦虚的道:
“鄙人一介武夫,才疏学浅,不擅吟诗作词,惭愧!”
能低调绝不装逼,这是何耐妄的座右铭。
众人表示理解,黄长远却继续阴阳怪气道:
“那么何耐妄少爷,既然你自己都觉得自己胸无点墨了,那你还认为你配得上素曈妹么?”
“哈?这种事情应该用不上你操心吧?”
何耐妄从容笑道,“还是说,你对你家小妹有什么心思?”
众人议论纷纷,对近亲有男女之情,不管在什么时代那都是大忌。
黄长远闻言脸色变得有些难看,他理了理思路,随即讽刺道:
“我只是见不得一个不学无术的纨绔子弟,糟蹋了小妹。”
何耐妄见此,也知道继续和他争下去没有任何意义,反倒是会拉低自己。
于是扭头对老太君作揖道:
“虽然小子才疏学浅,但今日是老太君的大喜之日!吾也作拙诗一首,献与老太君!”
老太君颔首应允。
何耐妄心中默念:
“对不住了,借你诗一用,谢了!”
黄长远似乎不相信何耐妄能作出来,用狐疑的目光盯着他,众人也是洗耳恭听。
沉思片刻后,何耐妄吟:
“同堂五世庆寿诞,
金羊九十乐绵绵。
勤俭家风传美德,
携手相伴到百年。”
众人沉默下来,随后爆发出轰鸣般的掌声。
黄长远的脸色顿时难看至极,从小到大,他还从没有受过如此屈辱。
“这诗作的不错!”
黄成峰对何耐妄笑道:
“看来你和你爹性格不一样啊。”
“不可能,我不信这是你自己作的!”
就在这时,黄长远愤怒的声音传来,此时的他面红耳赤,神情激愤。
“你这是什么意思?”
何耐妄的脸色也沉了下来,一般情况下他都不会生气……除非忍不住。
比如遇到这种死缠烂打的人,就真的让人很难沉得住气。
“你一定是抄来的诗!”
黄长远语气笃定的说:
“一个整日习武的武夫,怎么可能做出这么好的诗?所以一定是抄的!”
众人又全部望向何耐妄,看他将怎样回应。
何耐妄此刻也有些心虚,毕竟这首的确是抄的。
不过他表面还是从容的回道:
“凡事都得讲究证据,你认为我是抄的,那我且问你,我抄了谁的?你有证据吗?”
“我说我整日习武,你看见了吗?你这是在造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