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生到底什么时候来?”埃雷无聊地打了个哈欠,不断地向圣盾输送魔力。
贵族们已经陆续到场,打着精致的雨伞迎接平民新生的到来。他们大都已经完成了自己家族下派的社交任务,相较于第一天的谈笑风生显得怠惰而死气沉沉。
“啧,这些平民是没有用过魔法刻印吗?怎么这么慢。”就在埃雷不耐烦地断开魔力链接,圣盾缓缓消散的那一刻,传送魔法阵亮了。
埃雷:so?
汇集在圣盾顶上的雨水倾泻而下正快砸到疲惫不堪的新生头上时,雅拉微抬手指轻轻在空中画了一个圈:“神圣佑护。”
金色的魔力自指尖升起画作一道光屏为那些没有力气运转魔力的疲惫新生们挡去了雨水,繁复的花纹如圣殿的玫瑰花窗一般涌动,映射出瑰丽的色彩。
屏内的人们明显轻松了不少,简单的外伤与精神疲劳正在慢慢地被治愈。
没脸见人了。
埃雷有些不虞。
那些贵族会想什么?黑赎罪教团的赞亚家族终于走向没落了,所谓索赛克雷皇室血脉的最后一人的魔力已经不足以支撑一个基础魔法的维持,白赎罪教团的安博莱特家族更值得投资?
埃雷面部肌肉微微抽动着,嫉妒的原罪在心中悄悄生长。
雅拉微笑着轻轻颔首,将佑护瞬间替换成圣盾。
埃雷瞟了一眼身畔的蜜发少女,美丽、温柔、端庄、得体而强大。这张完美的道德皮下是一个只有他知道的丑恶的灵魂,一个善于嫉妒、猜疑、暴力、高高在上的,贵族的灵魂。这黑的流油的灵魂比那张洁白的皮更令他欲罢不能,只有这样的灵魂才值得他妒忌,值得他一次为由为由去惩罚自己。
想到这,埃雷沉默了一下,然后,挤出了一丝寡淡的笑容:“不愧是圣女。”
雅拉眯着的眼睛瞬间睁大了些,依旧微笑着颔首,只是笑中带着一些难以觉察的恶意。
决定了,今天就这么玩儿嘿嘿。
也许是为了展示自己的价值,埃雷决定主动出击。红色的圣盾伴随着手腕的翻转在水面上升起,铸成一道通往湖中央的阶梯。
红底的分体马靴踏在宛如加冕红毯的阶梯上奏出清脆浑厚的乐章。魔法阵上的众人都好奇地望向他,所有人都能从贵族的态度以及少有的黑发隐约猜出他的身份。只是这样的人为什么要走向他们这些平民呢?
为了立威?或是为了装模装样慰问一下?
可惜,都不是。
“这位小姐,我很期待与您的对决。”穿过议论纷纷的人群,埃雷站在那位雪白的倩影前。她似乎还没反应过来,正在一边拔着坎肩上的绒毛一边眺望远方。
“啊?哦。”拉蕾反应过来,玉手落于埃雷手中,一吻过后再次紧握腰间那把破烂的大剑,耳上的锁链随之飘摇。
“这把剑对您来说很重要吗?”埃雷注意到她的动作问道。“算是,剑是骑士的生命。”拉蕾将剑拔出几分来,“可惜这把剑实在是有些破。”
“重心极不合理。”纤纤素手拔出剑来,玉指点在剑脊上,剑身向前倾倒下来。
“几种材料的融合简直差的离谱。”剑身反射着夕阳,呈现出多种不同的颜色。
“为了方便甚至用的是整体水淬法。”玉手轻轻捏合,嘣的一声就将剑身掰断,“垃圾中的垃圾。”
“啊,哦,嗯。”埃雷呆呆地看向躺在如柔夷般的手中的两截断剑。管它是水淬还是油淬,就算让雅拉给他上力量增益他也掰不动。
这大妹子真是孔武有力啊,而且也好高,比艾蕾起码高出半个头。
“您真是力气大的不像人啊。”埃雷接过断剑弹了一下,生疼。
“啊,我不是人啊?我是龙族。”拉蕾歪头,露出疑惑的神情,嘴角控制不住地疯狂上扬,“还算是半个皇室宗亲吧。”
“啊?那您的角……”埃雷大脑宕机中。
“我比较特别,我母亲帮我藏起来了,免得引起恐慌。”龙女骄傲地侧身展示了一番,身后空荡荡的并没有龙尾,“母亲让我来历练学习。”
“那随时欢迎您来访。”埃雷尝试启动自己的脑子,但是失败了。
龙族可以将自己化作人形,但龙角和龙尾是无法遮掩的,拉蕾也没必要骗他,那么拉蕾……
噫惹,好可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