栗幺幺用力吸吸鼻子，趁其他人交谈的功夫，把手背的鼻血擦到衣服内衬。
“栗幺幺”，院长声音在头上突然响起，她已和其他几位商讨完事情，“你今晚在办公室休息，临时带你回来，公寓那边可没准备房间。”
说罢栗幺幺的手被牵起，拉着朝三楼走去，但踏上几级阶梯后，前面的伊莎科院长停下脚步，若有所思，“明天的天赋鉴定，你也参加。”
“这届新生中有我的孙女，她性子有点差，以后麻烦你多照护……”
“院长？”，栗幺幺抬头望去，不懂自己能为院长做些什么，但谈及孙女时，院长苍老的脸上多了些悲伤。
不解下仍认真点点头，“我会的！”
……
……
……
炼药圣殿外
狐铃乱乱还原地纠结送礼的借口时，完全出乎意料的声音直接出现在前方两米处。
“欸，狐铃乱乱，你没和沙文一起么？”
艾雷提着两份蛋糕盒，径直从间甜品店出来，推门便看见狐铃乱乱，她低头拨弄着尾巴上的毛，正纠结什么。
不料自己刚说话，对方触电般抬起头，双手分外紧张地乱晃，支支吾吾连话也说不连贯。
“欸，你你你……你不该早走远了吗……”
“给某人买点慰问品罢了。”，艾雷提起装在盒子内的蛋糕，却看见狐铃乱乱眼神飘忽不定，不敢注视自己，同时尾巴不自然地歪向右边，努力遮住一个长条状的盒子。
虽然她想尽力遮掩，但艾雷已看见小腿边露出的礼盒一角，上面的丝带印着武器店的图标。
“武器店的包装盒……难道！你真的买了！那个死贵的剑！””
狐铃乱乱躲避的眼神和扭捏动作分明肯定这个推测，艾雷震惊得忘记感谢，冲去抓住她肩膀。
“想道谢也别太激动……”
“你该不会办的分期付款业务吧！”
“我才没那么穷！只是店员想结交狐铃家族，做的顺水人情……”，狐铃乱乱错开目光，胡乱找个借口。
“狐铃乱乱……”，艾雷捧住对方的手，目光炽热地盯着对方，特别认真地念出她的名字。
“怎么了，”狐铃乱乱侧过头，瞟一眼艾雷的反应后，又把头扭开，“要道谢的话……”
“以后我再也不叫你臭狐狸了。”
“这就是你的感谢啊！”
狐铃乱乱气得踮起脚，头狠狠撞在艾雷的脸上，甩开他的手后从一边钻过，“以后我再被你骗一枚铜币，就！是！狗！”
“欸，没有！我的感谢还没说完呢……”
“不要~~我现在不想听~~”
狐铃乱乱捂着狐耳，自顾自朝前走去。
艾雷抱起礼盒，在后面跟着，扬起手中甜品，“乱乱大人，你现在饿不饿，我刚好买了两份蛋糕。”
“不稀罕！”
“那别的要求也行。”
“没有狐狸需要你做事！”
“我什么都可以……”
“什么都……”，前面的狐铃乱乱听见这句后，脚步猛然一滞，慢悠悠扭头，望向艾雷，眼中闪着些许光芒，愣愣盯上两秒，注意到对方诧异的眼神，赶忙把头转回去。
抱着手说道，“那你过来。”
“好的”，闻言，艾雷乖乖绕到狐铃乱乱面前。
“蹲下。”
对方又下了一个指令，艾雷照做，蹲下身子，两方的视线平齐，就这样对视着，艾雷还是第一次这样观察狐铃乱乱。
对方眉毛微微皱着，盯住自己的琥珀色瞳孔轻轻震颤，咬着唇慢慢将头凑近。
“欸？等下！”，狐铃乱乱的脸越凑越近，艾雷心中感觉不对，但碍于刚才的保证，自己的身体只能原地不动。
感受着狐铃乱乱身上香料气味越来越近，鼻尖要碰在一起时，狐铃乱乱的头朝左偏了偏，两人的脸擦过，最后停住。
“晚上……能来我房间一趟吗，我想要……”
热气在耳边氤氲，就算贴着，这道声音也比可依伶的还要小，不过艾雷还是听清了大部分。
“来你的房间……唔唔！”
后脑突然受到力量，狐铃乱乱抱着艾雷的头压在胸口，红着脸小声说道，“这种事别在街上说出来啊！”
片刻后怀里的艾雷不再动弹，抬起手默默比出“ok”的手势，狐铃乱乱才将他松开，“总之不能反悔！到时你要不来，第二天就准备火烧屁股吧！”
说完便一溜烟跑掉。
“呼……”，艾雷揉揉被压变形的脸，呼出一口气，看着狐铃乱乱头也不回，小碎步跑着，背后晃动的银灰尾巴都染上一层红晕。
“还以为差点要亲上了，原来只是去她房间啊……哈哈哈，自作多情……”
“哈哈哈……”
“哈哈……”
“哈？不对，这比亲上还不妙吧！”
……
……
狐铃乱乱那似跑非跑的步伐很快消失在人群中，艾雷尝试追赶后放弃，还是向最初摆摊的路口走去。
熟悉的推车很快出现在街角，艾雷到跟前，朝内扫去，商品已经一件不剩，装钱的袋子斜在挡板处，唯独左看右看不见可依伶踪影。
“她人呢？”
艾雷来到推车后面，将甜品放在架上，脚意外踢到某样东西，内侧的车轮边，一个身影倚靠着。
可依伶躲在推车后，身体无力地垂下，听见有脚步靠近，堪堪将脑袋朝向这边，见是艾雷，嘴唇动了动，露出尽力的笑容。
“我已经……不行了……”
“可依伶！！！！”
和数量众多的顾客交涉后，可依伶耗尽了她的最后一分力气。
“今天最累的，恐怕是你吧，”，艾雷扶起可依伶的背，准备抱在推车上，但可依伶反而贴过来，抓着胸口的衣服，没有松手。
“这样……很好……”，可依伶喃喃着。
艾雷没推辞，干脆调整双手的姿势，一手搂肩，一手抱腿，让她靠在怀里，最后用身子顶着推车，慢慢前进。
幸亏矮兔体型小，加上幽灵般轻盈的身体，这种姿势倒没有太难受，反而怀中有着凉丝丝的感觉。
将甜点盒子放在可依伶胸前，“我买了蛋糕，就算不饿，幽灵还是能吃的吧。”
“那个，我吃完了，谢谢……”
“这么快吃完？可包装还没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