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验体N-04-013“恶之果”申请面对面交流，交流者编号02-012。”
“重复。”
“实验体N-04-013“恶之果”申请面对面交流，交流者编号02-012。”
系统冰冷的机器声响起，声音环绕于会议室内，可…会议室内空无一人，没有任何高层会在基地情况如此烦乱的情况下在意一个小小的交流申请。
当然…疯老头除外。
身披洁白实验袍的青年男子手握文件，拿着一杯咖啡，慢步走向他的目的地，禁闭室。
穿过中央走廊，途径深处4层交易贸易区，深处5屋警戒部，乘坐支干电梯一直向下，直达基深处7层囚禁屋。
囚禁屋，一切犯的错的“孩子”与“小白鼠”聚集于此，分三区，禁闭室，囚牢，角斗场。
A-037…A-039…A-041，男子慢慢地比对着手中许可文件，走过一扇扇厚重无比的金属大门，目光停留在A-057。
到了…青年男子微微一笑，拿起手中的许可证。
熟悉的系统声响起…
“许可批准，等待大门开…许可驳回！重复！许可驳回！”
“哎…又来。”
“编号02-012，您无上层申准批准，无法通行，请您离开！重复，无法通行，请您离开！”
“不对吗？我02-012是上层啊？我自己批准自己，不能吗？”男子诡异一笑，轻声说道：“放轻松…睡吧…”
“啪———”轻脆的响指声响起。
片刻，附近所有系统失灵，再无发出任何的声音，数秒后一道机械声突兀的响走。
“主人，系统控制权到手，暂停了该区域系统运行，限时10分钟，请您尽快。”
“嗯，帮我留意下上面情况。”
说完，眼前的金属大门缓慢地打开。
“许可批准，等待大门开启。”
…
“哦，来了。”归柩看着大门打开，走进来了一位青年男子，这次是什么形象呢？好像和上一次差不多，唯一有印象那是他的眼睛，没有一丝“人性”的眼神。
一样的白色长袍，一样的徽章，一样的记忆，剩下的…就再也没有了。
“需要我再自我介绍吗？你没回话，当你同意了。”
“我叫…”
“疯老头，我知道…那需不需要我自我介绍？”
“我很乐意。”
“从哪说起呢？我原本人类的原名？我不知道，可能是某一个我忘了呢？”
“现在，私下你可以称我…归柩。”
“归柩…好名字，寻死的理想，可惜你现在想活不能，想死也不能呀…”
“可不是吗？你自己心里清楚…不对呀？你没心呀？
就这样你一言我一语，就像多年的老友相聚唠嗑，想说的话永远说不完，也可能想说的永远都不会说。
时间剩下3分钟
“疯老头，我想和你“交易”，我的“交易”内容是见一个人。”
“傻孩子，你可不傻呀？你可不会主动跳入火坑的呀？”
疯老头诡异一笑，镇住了归柩继续说下去的念头。
“基地里有一句老话，“等价交换”，虽然似对似错，但不能不信。”
“这次就放你一马，下次可不一定，你是知道见她的“代价”呢…”
疯老头说完，一把用手破开胸膛，掏出归柩心脏，顺带掏出了肺，过程行云流水，对方没有做出任何反应，还没开始就结束了。
“我开出的价格是一句成语，叫“掏心掏肺”。”
“隔天我会再来的，期待你下一次的“交易”，拭目以待。”
归柩望着心肺被疯老头带走，低头看的胸膛，鲜血淋漓，血肉模糊，嗯…空心了。
对了，戏还没演完。
“碰！”归柩身躯重重地倒在了地上，响亮的碰撞声响起。
等疯老头彻底离开，大门闭合，归柩于无人的角落诡异的一笑，仿佛就是疯老头的笑容一样。
有的时候，没什么弥天大局，没什么阴谋诡计，真诚亦可取胜。
“记忆里的“等价交换”原来是这样吗？不知道那个我用的什么代价？“逃脱计划”究竟是什么逃脱法？我很期待…
归柩望着离去以久的疯老头，对着空白的门墙，穿透灵魂地对着他的一笑
…
时间剩下半分钟。
删除有关囚禁区前后30分钟，伪造记忆补全，一切毫无发生，正常运行。
疯老头乘坐着电梯快速上升，不时有系统声汇报情况。
“主人，交易内容为我方提供对方D-04-013与N-04-009面对面交流，对方提供实验体D-04-013的实验素材，分别为心脏与肺部。”
“主人，根据交易标准，我方亏损了73%，“代价”浮动过大，不符合“等价交换”规则。”
“没亏呀？我赚了，他赚了，皆大欢喜啊，何况可是规则是我订的呢，想怎么改就怎么改。”
“就算他脑袋里想什么奇奇怪怪的想法，甚至可能威胁到我的游戏，我早就可以看穿知道得一清二楚了。”
“但…我偏偏不要，难道你不会觉得一步步破解谜题很好玩吗？”
“主人，我没感觉，我无法定义什么是“好玩”。”
“也是，你一个系统，理解这些奇奇怪怪的也太为难你了，下次更新理解模块…太麻烦了，干脆下一次直接整出智慧模块算了，一次性解决问题。”
“谢谢您，主人。”
…
20分钟后，疯老头独自一人回到了中央大厅上方，没有系统与上层阻扰缉捕，安安静静地来到无人夹层，从这里可以俯瞰整个中央大厅。
这是在施工图上无意发现的小小地方，占地面积不大，基地建设完后隐藏了起来，一直到了现在。
无人可以发现他的存在，他们的一举一动我看得清清楚楚，有趣…
中央大厅。
处于基地的正中央，东南西北四个方向各有一座主干电梯与数十座支干电梯，楼梯连结着一个又一个楼层。
无数密密麻麻的人群杂乱而有序生活于此数十年，包括编号开头03至04的中层干部等，也有05至07的基层，劳动者，流民等。
说是中央大厅，实则说是地下都市也不为过，人为财死鸟为食亡，03到07也不过一瞬，拼死拼活，不过为了“财”…不，为了“慾”。
“比起苦命，不如娱乐。”
“到头来，不过双手空空，人财两空。”
没人记得“火种”创立之初的梦想，宣誓…
当然，疯老头是不知道这座都市的黑暗面的，不是他不知道黑暗面…
看遍了都市霓虹漫天，看遍了都市之间尘世喧嚣。
可…他站太高了，足以一览众生众世，对他而言…不过是一枚棋子，一桌棋盘，一场游戏…
“这地方有点太高了？这城市有点看不清了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