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抓住无动于衷的江茶的额间发丝，强迫她低下脑袋注视着手机里的照片。
狭小而简洁的出租屋。
月色撩绕，手机拍照的时候打开了光源，大致能看得清这是一个比较温馨的小屋。
粉色的玩偶堆在沙发上，笔记本电脑，角落的书柜，以及挂在窗台上的五颜六色的女性内衣裤。
还有……
头发四散在木质地板的女人。
蜷缩成一团，抱着肚子，凌乱不堪的女人。
她的身上翻飞着数不清的钱币……
似乎可以想象到发生了什么。
江茶痛苦的注视着手机屏幕里这个可怜的女主角。
她认得出来。
身上的这件小熊短袖，是林雯私下里最喜欢的。
衣服被撕破了几个洞。
就连身下的睡裤也被彻底撕碎，露出了皙白修长，但淤青遍布的大腿。
她无法想象林雯经历了什么。
她无法想象那个总是笑口常开，总是在人群中心闪闪发光，带着领袖气质，和蔼可亲的班长林雯，到底经历了什么。
拳打脚踢？
不止如此吧。
这些钱也是楚寻江给的吗？
还有别的看不见都伤害吗？
乐天派的性格，遭受这样的霸凌般的欺辱，会发生什么？
会崩坏吗？
江茶不懂。
她在内心不断对林雯致歉，甚至开始怀疑是不是每一个接近过自己的人，都被楚寻江在看不见都地方折磨的不成人样。
好……痛苦。
因为自己导致别人的痛苦。
善良到愿意给流浪猫狗买罐头的江茶，第一次感受到这般骇人的恐惧与愤怒，咬着牙，情绪激动的对着楚寻江嘶吼起来。
“寻……！”
但她什么也说不出来。
不要去伤害无辜的人。
楚寻江不会听。
这也许也有些伪善。
“茶茶，听我说，她活该。”
“呐，听到了吗？复述一遍，她，活，该。”
楚寻江脸上的笑容让江茶剧烈挣扎起来。
她说不出口。
至少这个一直帮助自己的林雯，她说不出口。
即使已经切断联系。
好烦躁……好无奈。
为什么楚寻江一定要逼迫别人做出违背内心都选择？
“说！说啊！她活该！”
拔高音调，楚寻江用力的抓住江茶的胸。
本来就有不小的规模，这样大的力道让江茶吃痛的尖叫起来。
“呃……啊！”
但她没有喊疼。
因为被楚寻江粗暴的堵住了嘴。
她的舌头长的要命，甚至能直接伸进喉咙里。
又是这样。
真的……
好难受。
“哈~你不说，没问题。”
楚寻江坏笑着，从卧室的抽屉里拿出一个木质的老旧的棋盘。
以及……
散发着湛蓝色光芒的手臂和眼睛。
“只要我想，我现在就可以烧了这个棋盘。”
“你果然还是忘了我是什么身份吗？茶茶？”
“说，林雯活该。”
“只要你说出来，我就放过这个棋盘。”
从未…
这么痛苦。
只要说出那四个字。
只要彻底践踏，辜负，名为林雯的感情。
在亲情面前做出取舍。
也许未来，楚寻江还会更加过分。
但至少现在……
江茶已经颤抖着，流着泪，小声的说出了那四个字。
但即便如此，她满脸痛苦的抬头之时，楚寻江确一脸蔑视的注视着棋盘，手心的方向不断喷发出短暂的火焰。
也许这份火焰持久一些，这个棋盘就会被烧作焦炭。
被绳索捆绑，突出重点部位的绳结。
身体使不上劲儿，也只能眼睁睁的目睹着楚寻江玩弄人心，居高临下的美轮美奂到病态的脸蛋。
“我说……我说……求你了……别烧了这个棋盘，别……”
江茶顾不得太多。
泪水横流，拼尽全力的嘶吼着。
“林雯活该，林雯，活该！唔……是她活该……她罪有应得……她……”
“额咳……”
嗓子又哑了。
还被口水呛到。
可悲的咳嗽起来，无力的，用模糊的眼睛探寻着楚寻江身上的玩味。
“还有呢？茶茶，林雯活该，还有呢？你是属于谁的？我是你的谁？”
这是江茶再度难以忘却的阴影。
即使喊破喉咙也要继续挤压出艰难的话语。
即使满身伤痕也要委身于她。
即使泪流满面也要宣誓效忠。
“主人……求你……”
“留下这个棋盘……”
江茶跪在床上，彻底低下了头颅。
紧接而来的，是被楚寻江当场折断的木质棋盘，以及木头碎裂的声音。
还有……绝望破碎，蔓延全身的声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