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卫巡捕的具体流程如下:先由齐科林各据点组织参与者对决,这些对决很有可能会有皇室人员一同观看,这其中的胜利者,或者有哪些表现突出被皇室成员相中的存在,就会获得争夺皇家侍卫的资格,获得荣誉象征以及大量资源的投入。
那其他地区怎么办呢?皇室成员自然不可能走遍奇比利亚斯的每一个角落的,非齐科林地区基本只有获胜者才有资格汇聚齐科林,但也有部分皇室成员心血来潮离开齐科林的经历,所以大家对于每一次战斗都打满十二分精神,说不准哪一日运气爆棚,就得已飞黄腾达了。
林对飞黄腾达没什么兴趣,倒不如说,真的还有什么晋升对来来说是飞黄腾达吗?他在意的是,既然齐科林的对决是有皇室来观看的,这恰好是用正当理由让外界知晓他跟海伦相识的事实。
桌子那头,塔林仍在滔滔不绝,林都很耐心的听着。这都是当地人的宝贵经验,并不一定会全部用上,但知晓对自己肯定没坏处。
“我说,尼奥老弟,你就没有什么目标吗?”塔林饮下一口奶酒后,突然发问。
“啊?为什么这么问?”
“普通人是会想着只要能入皇室法眼就好,像老弟这样的不俗之人,应该会有自己的目标的吧?”塔林说。
林立刻理解了他为什么这么问,一些门路广一些的选手,或者干脆是大家族人士,他们本身就不愁吃穿,参加皇卫巡捕是为了自家的政治需求。这种背景下,自然不会像普通人那样守株待兔,而是有目的地去吸引某位皇室的注意。
换言之,这是在挑选他们认为最有可能继任的人选,相当于自家的人力投资。皇卫巡捕就是这样,不仅是皇室的人在积攒实力,也同样是很多其他人的机遇。他们认为自己是利用一切的一方,也有可能知道这只不过是互相利用罢了。
“我?可能会从海勒海顿两兄弟中选一个争取吧?”林决定撒个谎。
在这里就说海伦难免会引起别人怀疑,大家都在挑选合适的继任皇子,只有你选一个吉祥物。
“哦?我以为尼奥老弟对齐科林一窍不通呢,没想到你居然还有些了解。”塔林大笑起来,“是啊,大家都在这对兄弟眼前卖弄,毕竟以国王大人的宠爱程度来讲,二者选其一是板上钉钉了。”
“我听说前些日子博西纳尼亚出了一位名声大噪的教授,这位教授出事之前国王还把海勒海顿捎过去听了节课呢?没准这一下醍醐灌顶也说不定?”林笑笑,耸肩说道,“再怎么看,这二位都炙手可热,小弟想争取,怕是没什么路子。”
“哈哈,你可问对人了。”塔林俯下身子,小声并且神秘兮兮地说,“老哥这里倒有门路,老弟有没有兴趣啊?”
“哦?”林挑了挑眉毛,这人真这么好?连这种内部消息都能放出的,“既然有门路,为什么塔林老根不去争取一下?”
“害,就老哥这狗都摇头的魔法水平,去也是丢人,”塔林哪壶不开提哪壶地说,“说实话,在遇到老弟之前,还没有哪个年轻人会给我这么强烈的不一样感,我都快把这个消息烂在心底了。”
“那老弟真是好运啊。”林决定听一听,他不是真打算去争取进海勒海顿的护卫队,而是在想有没有办法避开这两人的目光,避免一些不必要的麻烦。
“我老婆,认识大公主海伦。”塔林说出这话的时候,整个人都自豪几分,胸膛都挺直了,毕竟普通人有这种背景,还是相当令旁人生羡的。
“啊?”林一时没缓过神来,没想到这个时候居然扯上了海伦。
“是这样的,老哥不是跑外商的吗?就让内人在家里置办了一间杂货铺,一些不能立即卖出的外地物什就被放在货架上,想着没准哪一天能有意外收获。你说巧不巧,海伦公主以前光临过我家的杂货铺,相中了当时我送给我老婆的一件首饰,这一来二去之下,她两人就成了朋友。”
林想了想海伦那比她两位弟弟得体万倍,至少外表看上去没有贵族飞扬跋扈性格的模样,的确像是能跟一个杂货铺老板娘产生友谊的人,尽管也有可能是逢场作戏而已。
“老弟要是想,内人这层关系不就派上用场了吗?认识了海伦公主,还怕没法引起海勒海顿两兄弟的注意?”
林总算懂了,这是塔林想让自己老婆美言几句,至少能让海勒海顿能在比试时多看你几眼。
他当即有些哭笑不得,且不提他似乎不知道这对姐弟的关系远没有看上去那样和睦,只怕提了一嘴后,海勒哈顿会觉得姐姐看上的人是什么垃圾货色,变得更不关注了也难说不可能。
不过林自己倒没有这层烦恼,他本就看不上那两个小鬼,但是塔林妻子认识海伦这一点确实可以利用上。
想毕,他佯装听完塔林的话十分开心的样子,举起杯子跟他开怀畅饮起来,话题也从严肃的活动,变成了各种唠家常。
佩可跟乔丽艾特缩到一边,后者听到前者小声嘀咕一声:“大人们真虚伪啊。”
乔丽转头看向桌子上其乐融融的景象:“虚伪……吗?”
“林哥哥想从大叔嘴里套出信息来,但那个大叔也绝没有那么好心。”佩可摇摇头,“现在他还跟林哥哥客套,是因为如果将来林哥哥真的成了皇卫巡捕的赢家,无论是他俩的关系还是海伦姐姐跟他妻子的关系都能成为依仗。如果林哥哥失败了,或许他立刻就会翻脸吧?”
“不会吧……”乔丽艾特眼里仍倒映着两人觥筹交错的笑容,她身为公爵养女,也见过许多虚以逶迤的社交辞令,没必要两个普通人都搞那么复杂,那样不会太累吗。
佩可像是读懂了她的心声,说道:“或许一开始确实只是萍水一杯酒,但商人逐利,即便是亲似师徒都会有背叛之日,对你有再造之恩的人都会成为你手刃的对象,更何况路人呢。这是一种天性,也是伊古特拉修保持不了和平的根本原因。”
乔丽怔怔地看着突然老气横秋的佩可,喃喃说道:“总觉得,佩可好像说了什么了不得的话语呢……”
佩可却像个没事儿人一样,扭过脑袋,眨巴着可爱的大眼睛,看着乔丽艾特:“佩可只是在学林哥哥说话而已。”
想到林偶尔会变得非常严肃的模样,乔丽艾特收起微微吃惊的表情:“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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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主殿下!”阿达琳娜火急火燎地冲进房间,跟昨天晚上逛街时无忧无虑的样子形成鲜明的对比。
“说了多少遍了阿达琳娜,成何体统啊。”海伦放下书本,有些无奈地看着她。
“皇卫巡捕就快开始了,殿下怎么一点也不急啊?”阿达琳娜疑惑地询问。
脑海中浮现林那张令人心安的脸与铿锵有力的允诺,海伦没有浮躁的理由,于是露出淡淡微笑,回答:“急也没有用,如果天不亡我,时候到了自然有贵人相助,我们只需要根据流程来就好。”
尽管海伦在自己的印象里一直都是那么气定神闲的样子,但昨晚开始,公主殿下突然就像吃了定心丸一样,即便跟以前相比都过于与世无争了,这令阿达琳娜整天都在思考这个问题。
“那,友人的邀请殿下还去不去?”阿达琳娜拿出信件,如此询问。
“友人?”海伦一挑眉,在上面那么严密的封锁下,自己还能有友人寄信来?
结果侍女的信件,看了下内容,海伦皱起的眉头没有舒展:“娜琪?她这个时间点找我做什么?”
“娜琪是谁啊?”阿达琳娜就像个好奇宝宝,这也是因为从小到大她什么疑问都能在公主殿下嘴里得到解答的锅。
“哦,以前逛街遇到的一位老板娘,我看她性子直爽,就跟她做了朋友。她说她老公今天遇见一位气度不凡的年轻人,希望我能见见。”
“我还以为什么事情呢,多半是逢人走关系,希望能通过殿下您之口,拉近跟某位皇子的关系吧。连我都知晓的把戏。”阿达琳娜不屑地摊开手臂,这种事情其实屡见不鲜,也是海伦朋友不多的原因,当你地位不够时,连正常交朋友和交真心朋友的权利都没有。
“可是,我印象中娜琪跟她丈夫不是这样的人,而且这么多年了,皇卫巡捕也并非这一届,这次突然找我,也没个征兆。”海伦摩挲信纸思考,“这最后一句‘别的无所谓,希望殿下一定要来’这句话相当奇特,也没提到别的皇子,这是为什么?”
“不会吧?难道对方相见的人其实是您?”
海伦脑海中突然响起林说过的,昨天已经到达齐科林落脚,这段时间娜琪的老公确实因为关税原因赋闲在家,不会这么巧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