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亲爱的艾瑞克，你脑子难得好用一次，可以想到人肉的替代方案。”
“但你愚笨的思想，甚至不会转个弯……很符合我对你的刻板印象。”
凯伊小口小口嚼着肉，质感大约在牛和鸡之间。
艾瑞克抱着她，坐在高台的凳子上，手边是切好的肉片，旁边摆着刀叉。
女孩显得很高兴。
至少现在很高兴。
毕竟只要张嘴，就有艾瑞克喂东西过来。
懒惰使人快乐，而凯伊追求快乐。
抹了抹嘴，嘲笑道，“其实有机物的话，你完全可以选择别的——精灵在郊外催生的灵果”
“作为活体炼金的原料，那些灵果带有充沛生命气息和魔力，就算质量比不上你的肉，依靠数量，满足饥荒问题也绰绰有余。”
凯伊教给艾瑞克的，不仅是魔法理论和战斗技巧。
还有政治、化学、生物、物理、经济……
可从她给艾瑞克定下的培养方向，就是“能打、忠诚”。
所以其他的知识——只有兴致来时，才会讲上一点，而且只讲一遍，
艾瑞克听的很认真，学多少就不一定。
毕竟这方面他远不如凯伊……不，这不能怪他。
对知识的储量和理解，绝大部分天才都比不上凯伊。
或许课后补习是好方法？
可凯伊的表现欲一旦退去，拿讲过的东西打扰对方，只会被一边骂、一边赶出去。
“我的确没想到这点——”
艾瑞克承认，“但当时这么做的原因，是因为害怕。”
“害怕什么？”
“害怕你成为我的敌人。”他坦诚。
凯伊更开心了：“艾瑞克，你知道我是怎么评价某些白痴……某些自我感动的白痴。”
“都看到我毫无同理心的一面，居然还抱着用自虐让我原谅你的想法？你是否真的了解我。”
“凯伊。”
艾瑞克突然说道，“可以问你两个问题吗？”
“毁约比翻书还快，果然该把你以前的忠诚当屁放。”
怀中女孩似乎早就料到他会这么说，“谁让我这么善良呢？继续帮你也不是不可以，只要……”
“不，不是这方面的问题……我想问：活体炼金的过程，可以用灵果作为原料，是你留下的解法吗？”
凯伊在逼迫他人时，总喜欢留一个“解法”，增加乐趣。
“效率这么低，看不起谁呢？”
她明显不满，“我早就告诉你最明显的解法——突袭鸟人，大家一起吃鸡翅。同时解决一个外忧和一个内患。”
“那城外尸体的疫病问题怎么解决？”
艾瑞克记得，用尸体进行活体炼金，解决的三大问题中，就有疫病问题。
“当然是把教会牧师们和尸体强制放一起。
他们能解决最好，不能解决的话，我们不但能弄死一批教会牧师，手里还能多个敌对教皇国的理由——不派足够优秀的牧师，只派一群没用的家伙，以此换个好名声。”
至于到底够不够优秀，等理智的个体和辟谣全部淹没在民愤中，谁还在乎呀？
如果凯伊占据艾瑞克成功了，她现在已经开始动员第二次对教皇国战争。
教皇国对治愈能力几乎垄断，还不肯臣服，实在是凯伊的心头大患。
要想把这个世界踩在脚下，必须让教皇国灭亡，或是弄死这个国家的全部高位者，换一批新的、能掌控的血液上台。
“但疫病还在？”
“在就在呗？刃城往下的水道途径大量城池，真要传播来开，听话和不听话的城主，他们一定比你还急。”
至于会多死多少人？
苦一苦百姓，骂名教皇国来背。
“好吧……但你为什么要让我知道，可以用灵果替代尸体？”
因为——
凯伊下意识开口：“因为我想看到你自残后，却发现本不用受到痛苦时，那副后悔的模样……我知道，你一定在后悔。”
她只说一半真话。
必要时只说一半真话。
这是发现艾瑞克很了解自己后，立刻更换的语言策略。
“我后悔，但后悔的原因，是本可以不刺激你。而且你现在也看……抱歉！”
艾瑞克立刻闭嘴。
“我都不在乎失明，你在乎什么呀。”
凯伊道，“盲人常有的怯懦和极端，你看我沾了哪点？失去视力，对我只有不便而已。”
怯懦是在凯伊身上看不见。
极端的话……凯伊有点太极端了。
可一个极端的女孩，会要求自己这样抱着她吗？
“另一个问题，就是你为什么，要我用这样的姿势抱住你？”
是的，就像当时丘林和凯伊的姿势一样。
以艾瑞克的一条手臂为座椅，凯伊搂……捏……抓……对，是抓着艾瑞克的脖子，双脚晃晃荡荡。
“这个姿势，可以有效避免你牵着我移动时，我真像个小孩一样，不得不跟在你后面的情况。”
“光是想到你居然走在我前面，脑子都快痒到爆炸了。”
这个理由很独特——但想到是凯伊，就很正常。
就像她特地要求，巴雷斯亚的关押点，必须低自己一米以上。
很经典的吸魔阵法。
但经过凯伊魔改、和艾瑞克的刻画，阵法强横至极。
源源不断抽走巴雷斯亚分辉级的魔力，一滴不剩，让这家伙只用麻绳就能捆住。
“唔呜呜呜呜呜呜！！！”
（你不要碰艾瑞克口牙！不要碰我敬爱的皇帝口牙！）
“呜呜呜呜呜呜呜！！”
（艾瑞克皇帝！你的手！你的手怎么能喂她吃东西！！）
“呜！呜！呜！呜！！”
（不不不不不！！不要擦嘴！不要把残渣抹在皇帝的衣服上！皇帝脏了，皇帝脏了！）
“呜呜呜呜呜……”
（不——！我的挚爱、我的光……此生或许不会再有欢喜……）
他目光空洞，被绑在柱子上，眼泪滴滴答答流下。
震惊、愤怒、悲伤、绝望。
还有一点点喜悦……真的真的，只有一点点而已。
或许这就是NTR。
可明明只算暗恋，怎么能叫NTR呢？
“自我感动的朋友出现了——自我期待、自我破防。”
凯伊光听动静，就乐不可支，双腿像在荡秋千，开心的晃来晃去。
艾瑞克皱眉，低声耳语：“凯伊，他不会自杀吧？”
“不，他不会自杀。这种变态就算成一坨狗屎，屎尖都要朝向你，还摆个爱心形状。”
“……”
这种时候，好像什么话都是错的。
“嘻嘻嘻嘻嘻嘻。”
怀中女孩又笑了起来——现在心情真的很不错，连笑声中的邪性都淡不少。
故意很大声，“亲爱的艾瑞克，看来你的仰慕者远不止未婚少女和已婚少妇！”
“作为一个英明神武的皇帝，就算是敌人、就算是男性、就算是变态，爱上你也不奇怪！！”
在隔音良好的地下室，这句话想逃都逃不掉。
“凯伊你……”
凯伊直接打断他，深情说着：“哦——不知道变态巴雷斯亚，多少个空虚寂寞冷的夜晚，念着你名字入眠？”
天呐！
下意识，没抱着凯伊的另一只手捂脸。
“皇帝害羞了！艾瑞克你不会被我说中了吧？！嘻嘻嘻嘻嘻！！！”
女孩连发丝都在笑，雀跃的扫着人体座椅、扫着皇帝的金发和脸庞。
艾瑞克为什么会同意，在凯伊的“地下室”中审讯呢？
原因之一，是有些东西实在不适合放到明面上来讲。
原因之二，是凯伊用别的研究结果来交换。
原因之三，是凯伊当时要求安插的、作为间谍的、卡里索城的城主，每月固定的情报上传——
除开那些凯伊分析的小动作外，还有如下行径：
巴雷斯亚会亲吻自己的肖像。
巴雷斯亚会对空气念写给自己的情书。
巴雷斯亚会一边气息粗重的喊艾瑞克艾瑞克，一边打……算了。
好在艾瑞克是个很大度的人，尊重每个人的喜好和自我隐私。
这句话的意思是：
抛开个人爱好，好好算算，巴雷斯亚这些年做的事，够他死几次。
凯伊也在这里。
但并非自己需要她的帮助。
事实上，从城主踩住巴雷斯亚脑袋，狠狠砸进地面的那一刻，一切都已经注定。
凯伊之前叫他来，是为了杀鸡儆猴、是为了转移矛盾。
就算将凯伊送往小麦城，巴雷斯亚的作用也不会改变。
艾瑞克也想杀这个不知悔改的家伙。
“艾瑞克，杀死巴雷斯亚的过程，我也要参与。”当时，凯伊突然这样说。
“不行。”
“拒绝的好快~~”凯伊嬉笑着，“你可以全程监听？”
“也不行。”
艾瑞克强调道，“凯伊，既然你能依靠密语，在我的眼皮下操纵艾兰，那么我不能相信，你不会用别的方式，和巴雷斯亚交流。”
“你好多疑呀，跟谁学的？”
凯伊顿了顿，任由他给自己梳好头发。
“既然如此，为什么放心我送去小麦城？就算限制权力接触，光靠这点就能阻拦我吗？不怕我用你没见过的方式掀起灾难？”
“等到国家真正稳定下来、继承者出来后，我就退位来找你，随你杀我。”
艾瑞克答非所问，也是他给凯伊的答案。
“我们之间还是不要过家家了，我不想杀你。”
暂时的。
凯伊还不想、也不能杀艾瑞克。
她眨了眨眼睛，虽然什么都看不见。
“你在小麦城真正布置的、限制我的东西，连那边的城主都没告知？”
“不愧是凯伊。”
艾瑞克真心称赞道，“我是从你写给我的《兵法原理》中，一句‘阳谋说给更多人、阴谋说给更少人’中得到的启发——啊，还有你以前示范给我的一些案例。”
“有点长进。”
凯伊笑得无法捉摸，迷思又直白。
她究竟是开心艾瑞克的再次成长，还是开心提前艾瑞克的死期？
来些更有趣的东西吧~~
虽然还有大量的话术没用，但女孩突然想试试，试试艾瑞克的反应。
“……哥哥？”
她轻声说道。
艾瑞克立刻直起背，像后背塞入冰块的普通人——然后被凯伊搂住脖子，重复道：
“哥哥？”
模仿艾莉丝，对她来说不算难事。
“哥哥，可以让我一起参与吗？……我想从巴雷斯亚的嘴里，得到一点东西。”
呕呕呕呕！！！
从后半句开始，凯伊就不再伪装。
她想吐——甚至开始猛烈怀疑自己！
我在学那个婊.子说话？
我叫了艾瑞克哥哥？
我在干什么？凯伊你在干什么？自尊为什么会允许我这样做？我疯了还是谁疯了？我我我我我在？我在我在我在我在？？？？奇怪的——东西、狗屎……是我！不是这——艾莉丝艾莉丝艾莉丝？？？！！！我我我我我——
于是一个男人在脑海中出现了，他拿着刀，毫不犹豫的，将一个女孩肢解。
“噗！！”
血液四溅，如爆开的果子。
肢解没过多久，一堆女孩子，又变成了一个女孩子，手里同样拿着刀。
“杀了你杀了你杀了你杀了你杀了你杀了你杀了你！！！”
“杀杀杀杀杀杀杀杀杀！！！”
男人和女孩立刻扑杀在一起，两人眼睛血红，疯狂砍裂彼此——
复活死亡复活死亡复活死亡复活死亡……
开始相互撕咬。
……
时间只过去一瞬。
“艾瑞克，别一副难以置信的样子。”
脸上没有任何异样，还是淡淡的、迷思的微笑。
“就当是给些小补偿……让你见见艾莉丝。”
于是迷思消散，艾瑞克又看见熟悉的凯伊：
邪性、高傲、不可一世。
明明依赖着自己，却好像自己在依赖她——从物质层面来说。
“毕竟，人类帝国的皇帝，要下罪己昭，将一个大犯人的罪就此盖过去！”
尖锐的声音，在阴阳怪气中摇摆，跳脱到不屑的舞台上。
于是凯伊松开搂住艾瑞克脖子的手，脚自由又散漫晃着。
手下意识前移，模仿杀死丘林的动作。
艾瑞克没看出端倪。
“让我参与处死他，就告诉你一个研究室、和两个地下室的地点，仅此而已。”
“狡兔三窟，不可能所有的地点都在刃城。”
“我告诉你的地方，不会用手段封锁，也不会告诉你研究成果的利用方法。”
“觉得我在骗你也好，还是别的也好，都随你便……”
于是她抓着艾瑞克的脖子，就像提一只小狗。
嘴角愉快的勾起。
“尊敬的皇帝成长了，那您是否能做出这个判断：让我参与处死巴雷斯亚，并从他的嘴里挖出东西。”
“全程都在您的监视下，我可以……”
嘴被一瓣甜美的灵果堵住了。
像蚕虫撕裂桑叶，灵果一上一下的晃动，进入凯伊口中。
“凯伊，谢谢你让我见到艾莉丝。”
艾瑞克很有分寸的抱住女孩，一下就分开。
他太想艾莉丝了。
叹息一声，“我同意你的条件……但我希望，我们之间不是敌人。”
凯伊编织陷阱时，总会用这种语气——回归利益，坦诚又狡诈。
“智障。”
女孩又笑了，谁能知道她在想些什么？
“我说过，你太愚蠢，不配当我的敌人。”
她真的开始提前艾瑞克的死期。
……
“我已经证明，我才是真正控制这个国家的人，而且之后不会回答关于这方面的问题。”
就算被摘掉**，巴雷斯亚依旧一言不发。
“别难过呀~~”
凯伊笑嘻嘻，示意艾瑞克蹲下来，“虽然你是个变态，但接下来乖乖回答问题，说不定我愿意放你一马……”
谎言。
三个人都知道这是谎言，但谁都没有说出来。
“……皇帝的妹妹，艾莉丝？凯伊？你比传言中奇怪冷血的多。”
被NTR的变态，巴雷斯亚。
他终于开口了，眼神中带着浓浓的恨意。
“巴雷斯亚，我建议你放下恨意，并且换个称呼。”
艾瑞克提醒道，“不然，我很可能会提前处死你。”
“皇帝啊，你为何如此绝情？我明明如此深爱你！为了离你更近，我杀掉了包括父母在内的全部知情人！”
“我一闭眼就是您英俊的脸庞！我一休息就想到您的大宝剑——唔！唔！！”
巴雷斯亚突然发起癫来。
“……”
**重新套回嘴上。
“凯伊，我觉得直接审判他也是种选择，毕竟罪证也足够处死。”
艾瑞克头皮发麻。
天知道巴雷斯亚会不会继续深情表白！
“让这变态说话。”
凯伊踢了踢艾瑞克的胸口，“我还要撬出点东西来呀。反正这里只有我们，不会有别人知道，某个男人想对皇帝的大宝剑上下其手。”
“等结束了，你再让卡里索城的城主四处泼脏水。最好暗示刃城的毁灭，和巴雷斯亚为首的前帝国余孽有关，顺带把他当时伪造善行，从而逃脱死亡的过程也讲出来。”
“相信我，这样一套下来，把抽干魔力的巴雷斯亚送到大庭广众之下，不等你出手，贱……民众们的石头，就会主动砸向他。他不会有辩解的机会。”
凯伊不打算让艾瑞克下罪己昭——这太动摇民心了。
皇帝不能错。
至少艾瑞克，不能再公众眼前犯大错。
他有相当一部分暴力，来自“剑之领袖”的全属性增福，而这个能力，又要靠追随者的数量来决定增福大小。
没决定送凯伊去小麦城之前，她的确打算削弱艾瑞克——毕竟艾瑞克弱了，就很难继续保护自己，到时候可以名正言顺的离开他。
但有了离开艾瑞克的理由，就没必要削弱这家伙。
打下结实的民望基础可不容易。
这么好用、这么强的一把剑，还是晚些折断为好。
反正也是顺水推舟。
毕竟当初要是凯伊实在坚持，艾瑞克还是会杀光旧帝国的高管。
所以部分余孽的存活，表面上凯伊持反对态度，但实际上是默许——本来计划夺得艾瑞克的身体，这些余孽之血，就会成为正式开动国家机器的号角。
国家的潜力还被凯伊藏着。
教育业还没被洗脑、舆论还没被操纵，除了北方边境的魔兽问题无法彻底解决外，大家过的还算和平。
这样的国家，是不能征服世界的。
粮仓要堆满、矿产要竭泽、魔导工厂必须源源不断吐出武器、士兵的比例必须再扩大一倍、所有高端战力要么完全忠诚要么死……
然后战争，不停的战争，以战养战。
直到把所有国家，都用血融化到亡国。
这是凯伊成功夺舍艾瑞克的世界线——她真能做到。
“凯伊，你想把刃城的灾祸，归结到前帝国上？”
艾瑞克有些错愕，他好像明白，国内永远消除不了的，类似“前帝国的邪恶阴影在天空飘荡”的谣言，一直存在的原因——
凯伊以“那些真正有反心的余孽，会被这种风言风语吓得锁起来”这种理由，就让谣言传着。
自己虽然奇怪，但只认为是凯伊觉得好玩。
加上谣言的确没起大危害，就把精力放在别的地方。
“你这么久以前，就计划刃城的毁灭吗？”
不，是计划你的毁灭。
“多伤心点，我爱看你这副样子。”
凯伊察觉到艾瑞克难受，高兴的笑着，声音如翠鸟，“但还是看看现在吧，这提议是个相当不错的选择。”
艾瑞克抗拒道，“我不想依靠你的智慧。”
“哦，白痴！你多少天没洗过脑子？连这种区别都分不清吗！”
又是一脚踢向他的肚子——
丝毫力量感都没有。
“要是我把所有的可能性都说一遍，你是不是就待在原地一动不动？……算了，不管你。现在解开巴雷斯特的**，你答应我的，我还没撬出信息呢。”
“至于这个变态对你的爱意？关我屁事，你要和他上床都随意。”
巴雷斯亚听的完完整整。
上床都随意？！！
纠正一下，他只记得这句。
于是等到第二次被解开**时，他眼中的沮丧和敌意立刻不见。
几乎是激动的、感动的！
一种找到同类的喜悦感，让他不自觉的、对很像艾莉丝的盲女孩开口。
别的不说，先称赞这个“情敌”吧。
“朋友！同为皇帝的爱慕者，你的方式令我赞叹！我都没想到，有变成皇帝妹妹的样子，得到倾慕的方法，亏我的规则还是‘变化’，居然……”
某种意义上，巴雷斯亚真是个天才。
仅仅几句话，就把艾瑞克最大的两个雷点，来回踩踏。
“凯伊？”
“砍断他的一条腿……不，两条……把第三条腿也一起砍。”
凯伊道，“把这种心思扯到我头上？真是活得太舒服了。”
“巴雷斯亚，这个地下室，你猜猜是用来做什么的？”
女孩的笑声越来越尖锐，“朋友？谁是你的朋友？你这坨狗屎，连被我踩在脚下的资格都没有。”
